“聖光教國的寶庫中最寶貴的不是各種金銀珠寶,而是卡文迪許數百年來收集的各種古籍和魔法典籍。”
飛艇內,卡加斯一遍又一遍地向周爻嘮叨:“一天之後,我們就能抵達聖域上空。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將徹底摧毀聖光教的信仰。之後,對於聖光教國的寶庫中的各種典籍,我們要想辦法全部搬走。那些典籍不少都是已經遺失的珍貴魔法資料,甚至有卡文迪許當年殘忍的人體試驗留下的珍惜數據。能獲得這樣典籍和書籍,將會對我們魔法科學的研究帶來巨大的幫助!”
周爻無奈聳聳肩,苦笑道:“老師,我已經知道了,您沒必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我會把典籍和資料弄來給你的。”
卡加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卻還不放心地又叮囑一句:“一定要記住啊,這是頭等大事!”
周爻苦笑不已,忽然十分懷疑卡加斯同意這次行動的原因,會不會很大程度和覬覦這些典籍、資料有關呢?對於一個魔法科學狂人來說,這簡直是無法拒絕的誘惑啊!
與此同時,飛艇的另一側,老布什正帶着一雙朦朧的淚眼,從窗戶看着地上的城市和縮小成螞蟻大小的人影。他戰戰兢兢的,看着原來巨大的樹木等縮小比筷子還細,只感覺視覺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和巨大沖擊。
老布什出現在飛艇上,算是一個意外中的必然。老布什強悍的宣傳、洗腦能力,讓周爻看上了他,打算將他扶持爲將來全新的聖光教的上位者。
畢竟,聖光教一旦被摧毀之後,整個西大陸無數的信徒卻依舊存在,若是處理不好,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浩劫,因此這剩餘的一個爛攤子得想辦法收拾。
而周爻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聖光教的屍體上,發展一個全新的宗教,並扶持一個傀儡控制這個宗教。於是,老布什“幸運”地被看中,並帶到了飛艇上。
“神……真的不存在嗎?你們……真的不是神?”
老布什語氣中帶着哭腔。
雖然不算虔誠,但老布什依舊信奉了“光明神”一輩子,此時卻被人告知“光明神”不存在,而這些能飛天遁地、疑似“神使”的人,竟然也只是一個個普通人。
這讓老布什的人生觀和世界觀一下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一時間難以接受,不知所措。
這其實也是周爻對老布什的一次考驗。周爻可沒那麼多的耐心仔細培養一個傀儡出來,老布什如果無法接受神不存在的事實,那麼老布什就是不合格的,他會被直接放棄。
周爻沒那麼多的時間去裝神弄鬼,故弄玄虛,因此他不需要一個愚昧的傀儡把他當做神靈來崇拜。這樣的傀儡也許在忠心上毫無問題,但在其他方面會相當糟糕。
因爲堅信神的存在,傀儡很多時候的選擇都會十分的偏執和無理性,反而不利於周爻的控制。最極端的情況下,周爻裝神弄鬼的時候,一旦哪裡犯了錯誤,露出了馬腳,傀儡的信仰破碎後,就可能做出極端可怕的事情。
因此,周爻真正需要的是一個無信仰的傀儡,好好的把宗教當做一門生意去做就行。裝神弄鬼、蠱惑人心多累啊,當做生意的話,只要彼此的利益捆綁足夠緊密,就不會發生什麼極端的事情,十分有利於周爻的控制。
見到老布什死了爹孃一般的臉色,查克不屑地撇撇嘴:“這世上沒有神存在的事實,就這麼讓你難以接受?”
老布什沉默不語。查克無語說道:“好吧,我換個說法,神不是不存在,而是神的本質,只不過是掌握了更強的的力量的人類或者其他生物。”
老布什眼前一亮:“這麼說,神還是可能存在的?”
查克點了點頭,卻有些無法理解老布什的想法。他卻不知道,對於好多人來說,信仰大部分時候真的不重要,重要是他們需要一個“支點”,哪怕這個“支點”是虛無、毫無作用的,能給他們提供一點心理上的安慰就行。
查克的耐心不是很好,但既然周爻安排了他這個工作,他當然得做好。按捺下性子,查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塊巧克力,撥開外包裝遞給老布什:“嚐嚐,這是巧克力。”
老布什看着這黑色的東西,猶豫了一下,然後咬了一口,頓時眼神猛然張大,然後像餓極的松鼠那樣一口一口的啃了起來。
查克指了指外面的天空,說道:“這片天空下,我原來只是個僱傭兵,每天在窮山惡水之間和魔獸爭鬥,和其他僱傭兵爭鬥,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那時候的我不會多想什麼。你知道的,僱傭兵這一行真是很難善終,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沒了。諷刺的是,我們連活着都已經拼盡了全力,卻每天只能吃像磚頭一樣硬的黑麪包,喝醋一樣的酸酒,偶爾才能幸運地享受一次更奢侈的美味。那時的我們的生活,要形容的話,從流浪的野狼也許畢竟貼切。後來……”
查克將崇敬的目光轉向了遠處的周爻,“周爻大人來了,他簡直就是我們的救世主!自從跟隨了周爻大人,我們過上了全新的美好生活,從此不用在和野獸生死搏鬥,不用在彼此勾心鬥角的算計。我們每天輕輕鬆鬆地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每天就能享受從前的奢侈美食,享受許多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真的嗎!”
老布什興奮的叫了出來,“跟隨周爻大人後,我能每天吃白麪包,喝白葡萄酒嗎?”
查克鄙夷地看了老布什一眼:“夥計,你能不能志向高遠點?白麪包、葡萄酒?這就是你想象中的美好生活?真是個可憐蟲啊……”
查克可憐地看着老布什,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老布什臉色一紅,因爲他清晰看到查克臉上的可憐是一點都不作僞的。
可惜老布什窮了一輩子,連女人都沒碰過,在米拉不過勉強擁有自己一個小小的“狗窩”而已,從未出過遠門、窩在這巴掌大小地方的他,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能比每天吃白麪包、喝葡萄酒更美好的美好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