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他不是一個孩子,他已經二十,是成年人了,他應該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思思需要她,她不能坐牢。
見陳漫站起來要走,陳父一下拉住陳漫的腿。
“漫漫,爸知道這樣做對你不公平,但是你是車主,買的有保險,你可以找保險公司賠,就算是判刑,也就兩三年,你弟弟就不一樣了,他沒有駕駛證,又是醉酒駕駛,他要是被抓了,判個十來年,這輩子就徹底毀了,我求求你,看在他是你親弟弟的份上,你幫幫他。”陳父老淚縱橫的道。
陳漫目光震驚的道:“怎麼會是無證駕駛?他不是說他早就考出駕照了嗎?”
“我也以爲他考出來了,他剛纔告訴我,他根本就沒有考出來,只是騙我們說考出來了,就是因爲沒有駕駛證,他才害怕躲起來的。”
“爸,現在到處都是監控,即使我想幫忙,也會被查出來的,到時候不僅要判子龍罪,還要判我故意包庇罪,你還是讓子龍去警局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吧!”
“子龍說了,不是在路上發生的,是有人酒店門口鬧事,酒店爲了調理事件,把監控關了,他開車只是想嚇唬一下那個鬧事者,誰知不小心油門踩大了,將人給撞死了,只要你不說,沒有人知道車子是他開的。”陳父道。
陳漫冷笑一聲,爲了讓她承擔責任,連理由都替她想好了,看來她今天要是不同意,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要是我不同意呢?”
陳父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刀,目光決絕的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死在你面前。”
原本以爲他會說殺了她和她女兒,卻沒有想到他要自殺。
“爸,子龍是你兒子,難道我就不是你女兒了嗎?同樣是你的孩子,你爲什麼要逼我救你另一個孩子?”陳漫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流出來。
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不願意當他們的孩子。
甚至不願意當人類。
那就不會覺得心寒,心疼。
“漫漫,媽也求你了,求你救救你弟弟,如果你不救他,媽和你爸就死在你面前。”陳母說着也跪在陳漫面前。
看着兩個跪在她面前,爲了兒子逼她這個女兒去坐牢的人,陳漫擡頭望着蔚藍的天空,只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她能怎麼辦?
她還有選擇嗎?
就在陳漫準備妥協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不幫!”許諾走過來,目光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陳父陳母,“你們死了這條心吧,陳漫是不會幫你們的,就算她要幫,我也不允許。”說完拉着陳漫的手就走。
見陳漫被許諾拉走,陳父情急之中一把用力將水果刀刺進胸口。
“漫漫,爸爸求你了!”陳父聲音痛苦的哀嚎。
陳漫回頭一看,她父親的刀刺進胸膛裡,鮮血順着他手中的刀子不停的往外流,連忙跑過去。
“爸,你怎麼這麼傻?你別怕,我這就帶你去搶救室。”陳漫聲音慌張的道。
陳父原本只是想嚇一下陳漫,象徵性的割一下自己的,卻沒有把握好力道,把刀子刺得太深,心臟處疼得他無法用言語形容,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漫漫,求求你救救你弟弟,不要讓爸爸死不瞑目,好不好?”陳父聲音顫抖的道。
看着吵了幾十年的老伴倒在血泊中,陳母恨不得一刀殺了陳漫,但想着兒子,她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漫漫,你爸爸都這樣了,你還不答應救你弟弟嗎?是不是要我也死在你面前,你才同意?”
看着父親漸漸散奐的目光,陳漫知道她父親快要不行了,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往下落。
“爸,你放心,我會救弟弟,我一會就去自首,你不用擔心,弟弟一定不會有事的。”陳漫哭着哽咽道。
人之將死,再冷硬的心腸也會變得善良一些。
看着陳漫臉上的淚水,回想着這些年對陳漫的所作所爲,陳父心裡充滿了一些自責和後悔。
“漫漫,你,你是一個優秀的好孩子,是,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不,不配擁有你這麼善良的孩子,下輩子一定要,要投到一個好人家,你,一定要,要救,救……”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陳父的眼睛慢慢的閉上,握着刀子的手垂落在地上。
“爸,爸……”陳漫傷心的大喊了幾聲,不敢相信她父親真的死在她面前。
“老伴啊,你怎麼可以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啊?”陳母號啕大哭起來,聲音振耳欲聾。
…………
陳父去世,陳母爲了讓陳漫救陳子龍,不讓陳父入土爲安,不管陳漫怎麼保證,她都堅持要等陳漫去自首判刑後再讓陳父下葬,不能讓陳父白白犧牲。
父親以死逼她承擔弟弟撞死人的一切後果,已經夠讓她傷心難受的了,然而思思的病情又在此時加重被推進手術室,更是在她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撒鹽。
生活壓得陳漫喘不過氣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一死尋求解脫。
許諾看着陳漫臉上的擔心和憔悴之色,知道這兩天陳漫身心疲憊到極點,心疼不已。
“漫漫,你不要擔心,思思不會有事的。”許諾溫柔的安慰。
陳漫目光空洞,沒有一點靈氣,就像是失去靈魂的木偶。“諾諾,我上輩子是不是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人?不然老天爺爲什麼要這麼懲罰我,折磨我?”陳漫聲音哽咽的問。
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可是上天對陳漫的磨難未免也太多了。
沒有給她一個溫暖的家,讓她還在學生時期就成爲單親媽媽,如今女兒得了重病,父親又以死相逼讓她自首坐牢。
如果換作是她,她也許不會有陳漫這麼堅強,早就精神崩潰了。
“想要見過美麗的彩虹,就必須要經歷一番狂風暴雨,相信我,只要你堅強的挺過這一劫,你以後的生活一定都是甜到你心窩的幸福。”許諾聲音堅定的道。
陳漫苦笑了一下,幸福對她來說是奢侈品,她真的不貪心要甜到心窩的幸福,她只要女兒平安便好。
這時,搶救室的門打開,戴着口罩的楊軒走出來。
“思思怎麼樣?”陳漫看着楊軒目光緊張的問。
楊軒遮下口罩,目光凝重的看着陳漫,“思思這波病毒來勢洶洶,如果再不能碰到合適的骨髓移植,恐怕……”
陳漫的心猛得一痛,身爲醫生,她知道楊軒的這句遲疑代表着什麼?
“思思還有多少時間?”陳漫強忍着鑽心的痛問出這句話。
看着陳漫眼中的疼痛,楊軒心疼的道:“最多一個月!”
陳漫臉色瞬間毫無血色,腳步向後踉蹌了幾步,許諾連忙接住陳漫的身體,這纔沒有倒地。
陳漫覺得頭暈目眩,呼吸困難,心裡充滿了恐懼和害怕。
“漫漫,你不要緊張,墨琰已經用他的人脈關係在全世界的骨髓庫尋找配型,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思思的配型。”許諾拍着陳漫的後背溫柔的安慰。
陳漫雙手緊握成拳,原本空洞的目光浮現堅定之色。
“諾諾,你幫我看一下思思,我出去辦一件事情!”陳漫說着不給許諾回答的時間,推開許諾的手迅速跑了。
…………
陳漫坐出租車來到蘇氏集團樓下。
看着裝修豪華高檔的蘇氏集團寫字樓,陳漫給自己打了一下氣,擡腳走進前臺。
讓她意外的是前臺看到她,並沒有給蘇慕航打電話,直接把總裁專用電梯密碼告訴她,讓她坐電梯找蘇慕航。
陳漫站在電梯裡,心裡忐忑不安極了。
爲了思思,她決定將一切真相告訴他。
他是救思思的唯一希望。
今天是星期三,金龍江隧道的工作剛剛啓動,有很多瑣碎的工作要做,蘇慕航辦公桌的文件堆積如山。
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把蘇慕航嚇了一跳,擡頭看到一臉憔悴的陳漫出現在門口,英俊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天不見,這女人越來越不能入眼了!
他真是活見鬼了,居然花一百萬找這樣的女人當發泄工具。
尤其是她還不安份的揹着他和別的男人來往。
“我說過,沒有召喚,你不用來找我!”蘇慕航冷冷的道。
原本一路上鼓足的勇氣,在看到蘇慕航冰冷的表情後消失不見。
陳漫雙手交疊,指腹不停的搓着手背,內心糾結不已。
見陳漫久久沒有聲音,蘇慕航停下手中的筆擡頭,看到陳漫不停的搓手,冷聲問:“有事就說,沒事就趕緊離開,不要耽誤我工作!”
陳漫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足所有勇氣看向蘇慕航,聲音擲地有聲的道:“思思是你女兒!”
一瞬間,蘇慕航臉上的表情僵硬,目光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隨後,又覆上冷冷的嘲諷。
“你腦子進水了吧?思思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
“不管你信不信,她就是你的女兒,現在醫學技術不允許我撒謊,你大可以去做親子鑑定。”陳漫目光認真的道。
看着陳漫的表情,蘇慕航知道她沒有撒謊,更何況正如她所說,現在不是古代,需要什麼見鬼的滴血認親,現在的醫學條件根本容不得她撒謊。
“究竟是怎麼回事?”蘇慕航看着陳漫的目光裡充滿了殺氣。
“四年前,在許諾結婚的前一天你到酒吧買醉,而我剛好在那家酒吧做服務生,看到喝得爛醉如泥的你,就把你送回家,當時你喝醉了,把我看成了許諾……”
陳漫把四年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慕航臉色一片蒼白,他一直以爲四年前那個夜晚陪伴他的人真的是許諾,所以纔會在許諾和古墨琰結婚時大鬧婚禮。
最後被古家人狠狠羞辱了一番,也是因爲那個夜晚,他覺得自己被許諾玩弄,深深的恨了許諾四年,在美國努力工作,爲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和古墨琰抗衡,再狠狠的羞辱許諾,把她玩弄他的恥辱還給她。
沒想到今天陳漫告訴他,他一直以爲的人並不是許諾,而是他最討厭的她。
蘇慕航迅速走到陳漫面前掐住她的脖子,目光充滿冷意的喝斥,“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當時你醉倒在酒吧門口,又下着大雨,我怕你會死在地上。”陳漫忍着下頜的疼痛,目光不卑不亢的道。
蘇慕航目光閃爍了一下,那天的確下了很大的雨,天氣很悶,就像他的心情一樣,所以從不喝酒的他路過酒吧門口時,迫切的想一醉解千愁。
如果知道那個決定會造成如今的局面,他絕對不會進那個酒吧!
“當時我喝醉了酒,分不清對錯,你呢?你也喝醉了嗎?你爲什麼不推開我?”蘇慕航恨恨的問,手上的力道更緊。
陳漫覺得脖子快要被掐斷了,窒息讓她臉色漲紅不已,她知道告訴蘇慕航真相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不怕死,但不是現在,她用力去掰蘇慕航的手。
“我,我知道你想我死,但我不想死在你手裡,那樣會弄,弄髒你的手。”陳漫忍着難受,說出這句話。
果然,在聽到陳漫這句話後,蘇慕航將陳漫用力往後一推,本就體力嚴重透支的陳漫哪裡是蘇慕航的對手,被他這麼一推,重重的倒在地上,額頭撞到沙發前的桌子上,額頭傳來一抹劇痛,鮮紅的血從傷口處流出來。
陳漫不顧額頭上的疼痛,用衣服擦了一下鮮血,目光乞求的看着蘇慕航。
“醫生說思思如果不盡快做骨髓移植手術,最多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求求你,救救思思,好不好?”
這些天的疑惑蘇慕航終於解開了。
他一直很成雙,明明很討厭陳漫,覺得她虛僞,心機深重,不配當許諾的朋友,但是從第一次看到她的女兒,就對那個擁有天真笑容的小女孩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在聽到她得了白血病後,心裡還很難受很心疼。
原來他們身體裡流着彼此的血液,是那種斬也斬不斷的血骨至親。
他不討厭思思那樣乖巧可愛的女孩子是他的女兒,但他非常討厭介意孩子的母親是眼前這個憔悴不堪的女人。
她根本就不配生他的孩子。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不經過我的同意生下我的孩子?事後爲什麼不吃藥?”蘇慕航聲音冷然的問。
因爲愛啊!
愛到骨髓,愛到無法自拔,愛到以爲生下他的孩子而感到人生圓滿和驕傲。
如果知道會有今天的結果,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生下他的孩子。
“我以爲一次不會懷孕,而且我的月事一向不正常,懷孕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不適反應,等我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已經快五個月了,醫生說我身體和正常人不一樣,如果拿下孩子,這輩子就再也當不了母親,所以我才……”
這一點陳漫沒有撒謊,在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她確實因爲父母親給壓力想過不要孩子,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一旦流產就很難再做母親,她才做了寧願和家人斷絕關係,也要把孩子生下來的決心。
“人是你生的,你自己去救,我是不會救她的。”蘇慕航冷冷的說完轉過就走。
陳漫一下抱住蘇慕航的腿,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流,“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偷偷生下你的孩子,求你看在她身體裡流着你的血,是你骨肉至親的份上,我求求你救救她,我答應你,如果你和思思配型成功,我就從你們的世界裡消失,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讓你看了心煩,好不好?思思剛剛從搶救室出來,她的病情很不好,如果不能移植,她隨時會沒病,我求求你,去醫院和她配一下型,如果不能成功,我立刻帶着思思消失,你就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怎麼能做到?
突然間告訴他,他有一個三歲多的女兒,最後再讓他當作什麼都沒有?
他是人,不是冷血動物,他不可能把有當作沒有!
思思是他的女兒,他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他知道了,誰也別想把她帶走!
“從現在開始,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思思不需要你操心!”蘇慕航冷冷的命令。
陳漫抱着蘇慕航腿的手猛得一僵,她當然明白蘇慕航的意思。
思思從現在起,和她沒有關係!
“可以讓我陪思思到你們的結果出來嗎?”陳漫卑微的乞求。
“那你就自己想辦法救她!”蘇慕航聲音毫無溫度的道。
陳漫鬆開蘇慕航的腿,用盡全力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低着頭聲音平靜的道:“思思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會照顧好她的。”說完轉身就跑。
一直強忍着平靜走出蘇氏集團,跑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裡,陳漫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的無聲大哭起來。
…………
許諾等了幾個小時,陳漫都沒有回來,打電話又關機,這讓許諾很擔心,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知道陳漫是一定會替她弟弟頂罪的,但如今思思病重,她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自首。
難道會頂不住太多的壓力做傻事?
許諾搖了搖頭,她印象中的陳漫堅強樂觀,絕對不會做傻事的。
這時,思思從昏迷中清醒,睜開眼睛看到許諾,聲音虛弱的問:”乾媽媽,我媽媽呢?”
許諾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思思,你媽媽知道你醒了會肚子餓,就出去給你買好吃的了,一會就回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痛,全身都好痛,尤其是這裡!”思思說着抓了一下頭,卻抓到一把頭髮,看到手裡落掉的頭髮,思思傷心的大哭起來。
“乾媽媽,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頭髮怎麼掉了?”
許諾知道思思這是化療的後遺症,每一個化療的人,都逃不掉脫髮的命運。
思思一向愛美,很愛惜自己的頭髮,如果直接告訴她每個化療的人都會掉頭化,小小年紀的她聽不懂,也不會接受掉頭髮的事情。
許諾想了一下,聲音溫柔的道:“因爲思思的頭髮很愛思思,她知道思思現在不舒服,它要是繼續呆在思思頭上,思思的頭會更痛,雖然它非常捨不得離開思思,但它爲了讓思思的頭不痛,還是暫時離開思思一下下,等思思的病一好,它就會立刻回到思思的頭上。”
聽到許諾的解釋,思思目光半信半疑的問:“真的嗎?我的頭髮真的會回來嗎?”
“當然了,乾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乾媽媽保證,等思思的頭不痛了,思思那頭又長又黑又直又漂亮的頭髮就會回來找思思了。”許諾聲音堅定的道。
得到許諾的保證,思思臉上的擔憂被笑容取代,“我相信乾媽媽不會騙人的。”
“多謝思思的信任,思思一定渴了吧,乾媽給你倒水喝。”許諾說着站起來,看到站在門口的蘇慕航,手裡拿着江城知名粥坊的打包袋子,表情十分凝重和嚴肅。
“慕航,你怎麼來了?”
蘇慕航沒有回答許諾的話,徑直走到思思面前,目光從剛纔的凝重變得溫柔如水,“思思!”
“蘇叔叔,你來看我嗎?”思思甜甜的問。
蘇慕航目光上下打量着思思,想要從思思臉上尋找他的影子,雖然她的五官如同複製陳漫的,但她的臉型卻和自己是一樣的。
而且他對她獨特的感覺,讓蘇慕航也不懷疑思思是他女兒的事情。
“是啊,我來看思思了,思思想要爸爸嗎?”蘇慕航溫柔的問。
許諾聽到蘇慕航的問題,心裡卻是不停的跳動起來。
蘇慕航從來不會胡亂問問題,尤其是這樣的八褂。
想到陳漫離開時的情景,難道蘇慕航是?
這樣想着,許諾在蘇慕航和思思兩人臉上打量,當發現兩人的相似之處時,許諾的目光不由瞪大。
思思臉上露出一抹猶豫之色,隨後輕輕的搖搖頭。
“爲什麼?”蘇慕航柔聲問。
“因爲,因爲我更想要媽媽,他對媽媽不好,我也不要他!”思思聲音輕輕的道。
蘇慕航心裡一痛,在孩子的心裡,他這個爸爸對媽媽不好,所以纔不要爸爸。
好你個陳漫,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讓小小年紀的她仇視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