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你別說了……”
小老頭張開嘴，先是一陣煙霧從口腔裡噴出來，接着嗓子沙啞的說道。
“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可能這就是命吧……下界真是個好地方啊……”
說完，小老頭一臉羨慕的望着羅天和守護神，眼裡那個又恨又羨慕，卻又不敢說出來，讓羅天都生出一絲同情。
“好了，好了，都是好兄弟，以後幫你收拾它就是了，別哭啊，哭出來我可看不起你。”
羅天罕見的安慰道。
小老頭聞言摸了摸眼角，伸出顫抖的手指着天，輕聲道。
“上仙看見了吧，這就是天道懲罰，處於無形之中，在仙界，無人敢提，因爲，但凡是個仙，不管你多牛叉，天道不可辱，天道規則不可撼動，這是普遍共識。”
羅天忙不迭點頭，嘆聲道。
“見識到了，見識到了。不錯，厲害，牛B，真特麼拽！”
羅天一連說出好幾個感嘆詞，然而小老頭卻根本高興不起來，使勁搖了搖頭，讓已經有些僵硬麻木的腦袋恢復了一絲絲清明。
“上仙如果真的飛昇仙界，一定要記住這一點不能忘……天道無情，如果因爲一句話被天道抹殺，實在太可惜了。”
羅天聞言一拍胸口，怒氣衝衝的向天空比了一個閃耀的中指道。
“呸，我命由我不由天，他敢動我，我刨他祖宗十八代祖墳！”
這一句牛B哄哄的話，自然沒引來什麼天道規則的制裁，不過，小老頭也似杯弓蛇影般，一溜煙躥出去十多米，伸長脖子望了望，然後鬆了一口氣。
羅天見狀氣的牙癢癢，指着小老頭大罵道。
“滾回來！”
小老頭頓時掛着笑臉，屁顛屁顛的又跑了回來。
“得嘞，上仙您真乃神人，就連那事都對你無可奈何！”
說着，還豎起了大拇指。
羅天一巴掌把小老頭的大拇指揮了下去，不滿道。
“你剛纔跑了？”
小老頭訕訕的笑了笑道。
“那個……我剛纔被雷劈，上仙不也跑了嗎……”
“是嗎？我能幹出這種事？”
羅天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望了望守護神。
守護神這傢伙又是比較呆板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直到看到羅天擠眉弄眼後，這才違心的立刻搖頭，就像撥浪鼓一樣，一看就知道沒用心。
小老頭見狀頓時無語，假意咳嗽了一聲，然後畏懼的望了一眼天空，低聲道。
“上仙，其實這天道規則的懲罰，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沾染因果……”
“因果？什麼意思？”
“天道規則，因果輪迴，各人有不同的命運，而你今後的命運，其實在你平時就已經註定，比方說剛纔小神不成功的嘗試，被雷劈一下不要緊，不管怎麼樣也死不了。不過，對渴望成就金仙，甚至更高層次的仙人來說，是不敢輕易觸碰的。小神式微，從沒到過那種境界。不過，聽說到了某個階段，有一個說法叫斬因果，如果被因果裹挾的太多，境界就越難提升，天道規則在你渡劫之時，是根據你身上的因果來判定的，並不是你的實力。如果因果越多，就越難渡仙劫……”
“渡仙劫……”
羅天微微挑眉，心裡對那場景自我想象起來。
“不錯，渡仙劫……一般來說，除了鬥爭死去，神仙的壽命可以非常長了。那些隱世大能，無一不是心性堅毅之輩，冥思苦修，很少在外與人接觸，沾染因果，更不敢輕易提天道二字，免得被記恨。然而，這渡仙劫幾乎就是神仙坎，如果過不去，就是死……”
“這麼說，還挺殘酷的。”
羅天皺眉道。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一點上仙應該深有同感吧？畢竟，上仙在下界修煉到如此境界，肯定不是一朝一夕所致。想來也是隱修高人，應該很能理解。”
小老頭無形之中又拍了一個馬屁，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這一點，別說羅天了，就連守護神也面容怪異，甚至有些同情的望着小老頭……
“什麼玩意？隱修？高人？放屁，小爺纔不幹這種破事。什麼因果不因果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讓我守在一個山洞裡面苦思冥想，就爲了不沾什麼破天道，討好他，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好了。我還不怕告訴你，我修煉……嗯……既不打坐，也不苦修，就喜歡在外面玩，能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夠盡興就好。”
這話又一次深深地觸動了小老頭，他張大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過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腦子一閃，問道。
“上仙修煉了多久？”
“我想想啊，應該不到一年吧。”
“噗……”
小老頭直接給跪下了，噗通一聲，來的那麼快，那麼迅猛，讓羅天那麼措手不及。
“哎呀呀，崇拜我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吧，哈哈哈哈！”
“禽獸啊……”
小老頭捂着胸口，一副心痛的模樣，說出了心裡話。
不難想象，如果這消息放到天上去，還不知道多少人會有同樣的感覺。
自己千年百年苦修，還不如人家一年不到的時間修爲，人和人，不！人和仙之間的差別也太大了吧？
羅天倒不是很在意，畢竟，聽小老頭說仙界，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什麼仙不仙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只是命好，投胎到了上面，擁有很長的壽命，可以修煉罷了。和下界的人，其實差別不大，下界同樣這樣，有的人投胎命好，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在羅馬城中，當其他人拼命的想着，能不能跑起來的時候，別人已經是開着超跑，在人生道路上一路狂飆了。
投胎是個技術活，這一點，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而自己這樣一個赤果果的異類，別說什麼開超跑了，現在都已經準備飛天了，被說一句禽獸，貌似也是理所應當之事啦……
羅天很自然的把這句話看成了是稱讚，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