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黎明出現在東方,脆弱,渺小。就好像一絲長虹,打開世界上最美妙的寶藏。
大地復甦,地面上層層血液慢慢乾枯,蒸騰起血腥的味道,一夜殺戮,喪屍死亡總計近百,戰火小隊成員陣亡四人。
戰損比例超乎想象,除了被三階喪屍掃死的那兩個人就連那其他兩個倒黴鬼也是因爲攻擊貓耳崖內耳蝸寨的時候被巨石砸死的。
此時的在貓耳崖寨門內一千多米的耳蝸寨中,正嚴肅的站着77個人,他們手裡拿着武器,目光灼灼的看着人羣中央跪着的一百多人。
他們是這個聚集地倖存的屠夫,其他人早就在戰爭中死去了,有強弩在手,對付同類絕對是殺人利器。沒了熱武器的時代,弓弩成爲了威力最大的武器。
“我不服!你們這羣人渣竟然貿然攻擊同類的聚集地,你們應該下地獄!”跪在最中間的郭義滿臉的氣憤,此時的他被五花大綁的跪在那裡,根本沒法動彈。
在他的身旁,其他被綁着的俘虜都戰戰兢兢的。他們知道自己的罪大惡極,看外面那些倖存者們想要吃了他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些人今天算是凶多吉少了。
“你不服?你還敢不服?你殺了多少同類!你特麼還是人麼?我要是你早就拿根橡皮筋吊死了,省的在這個世界上活着污染環境。”在人羣中的蒲強從人羣上面露出腦袋惡狠狠的瞪着他。
現在他簡直就是要直接吃了這個禽、獸。看着郭義那略微有些發紅的眼睛,他的心就好像碎了一樣。
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妹妹如果沒有自己的庇護,落在這種人渣手裡將會多麼的可怕。
將心比心之下,對郭義更加的憤怒了。
“殺了他!殺了他!”
!!!!!
山呼海嘯,原本聚集地中的人都快瘋了,他們本來過着悠閒的生活,隔三差五的離開聚集地到農村、高速公路上去找點兒東西,回去最起碼也能換口飽飯。
可是自從被脅迫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切都變了,他們需要去吃自己同類的肉,就好像牲口一樣被飼養起來,隨時可能被屠宰。
漂亮的女人都被帶走飽受折磨,聚集地中甚至有公開的刑場。所有人都可以在刑場看那個心理極其扭曲的郭義的表演。
幾百個喪心病狂的傢伙聚集在了一起,成爲了郭義的手下,做着喪盡天良的勾當。
今天,他們終於被另一羣人戰勝了,所有人都歡呼雀躍,他們甚至願意下一秒就去死亡,只要能幫自己死去的親人報仇,他們無所畏懼。
而且他們已經不抱有活着的想法了,人家說了,讓自己去他們的聚集地,在天瑞關內,誰不知道沒有半點儲備糧食,原本根本就是一塊兒大荒地,沒有產出,沒有貨車,沒有糧倉。甚至那幾個小村子裡都沒有多少吃的,所有的一切都被吃的一乾二淨。
“安靜!安靜!”左衛國站在一個高大的臺子上,安定住下面那羣人躁動的心。
足足有十幾分鍾,所有人才安靜下來,他們等待着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是死亡,還是苟延殘喘,他們唯一的希望是能夠看着那些禽·獸死掉,然後才安然歸於永夜。
他們知道,那些食人花就要成熟了,而蓄養食人花需要喪屍,漫山遍野的喪屍是最好的養料,只要把他們拉出去作爲誘餌,在一週之內就能將食人花蓄養成熟,當然了,那時候聚集地的人將十不存一。
但是就算這樣,他們也沒有暴動,他們不敢,也沒機會,他們手無寸鐵,就算跑出去也就是喂喪屍而已,還不如在身上劃個小小的傷口,吸引完喪屍之後,捱上那麼一刀,最起碼可以舒服點兒死去。
在所有人心中忐忑不安的時候,鄭一凡換上了一套鎧甲,那是一套cosplay呂布用的鎧甲,看着就霸氣,威武。
當然了,也僅僅是這樣,這套鎧甲薄的就像是紙皮一樣,根本就是當初李軍那個傢伙尋找板甲製造商的時候一時惡搞買回來給鄭一凡玩的。
這玩意兒一直放在他的臥室中,當進化完歸來的時候,他鬼使神差的竟然一起帶了回來。
現在穿上這套鎧甲,說不出的霸氣。
用擴音喇叭大聲喊了幾句,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不管這個人穿着如何,能在這個時候說話的,很可能就是決定自己命運的人。
他們想知道,究竟未來如何。就算只是一絲絲的希望,他們也期待着。
陽光揮灑大地,一縷縷的陽光隨着太陽升起漸漸灑向高臺。
一縷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一縷朝陽之下,恍然間人們似乎看到了希望。
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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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時、此刻、此秒開始!你們!自由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開始歡騰,自由了,唯一的含義就是他們不用現在死亡了,也不用去做誘餌了,或許、可能有機會獲得食物活下去。
那一絲絲的希望瞬間擴大,慢慢蔓延。在人羣中,更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人眼睛閃爍着怪異的光芒,他們原本是漢綏市的官員,一位是公安局長,一位是常務副市長。兩位曾經的高官,現在的難民,心中同時澎湃。
只要有和平,只要不是高壓之下,他們就有慫恿人心的能力,他們就能獲得更多的權利。
但是現在,他們卻蟄伏了下來,必須蟄伏,他們要先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然後還要獲得更多的糧食才能打上一場翻身仗。
“作惡多端的人,終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現在迎接他們的將會是死亡,我允許你們帶着你們的武器,一個個的上前來,爲你們自己的兄弟姐妹,爲你們的親人報仇。”
“在報仇之後,你們需要加入我們,加入我們聚集地,遵守聚集地內的規則,並以捍衛我們的聚集地爲人生第一準則。而我們,也將提供給你們工作,提供給你們獲得食物的機會。”
“現在!行刑開始!”
同樣的處刑臺,同樣的盛大,可是當初的屠夫卻成爲了待宰的羔羊,面對屠刀,他們害怕了。
“你們不能殺我,你們殺了我就無法得到精華液,無法進化成超能者,你們根本不知道這裡的恐怖,更不知道天江大橋對面的恐怖,你們不能殺我。”郭義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他大聲的吼叫着。
這時……
在鄭一凡的身後,一個佝僂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彆扭的對鄭一凡一笑。
“他是老侯,曾經是特工人員,對逼供很有研究。放心吧,給他十分鐘時間,那個郭義會連他小時候幾歲尿過褲子都說出來的。”左衛國在一旁道。
看着老侯那踉蹌的步伐,纖瘦的身影,鄭一凡莫名的打了個寒顫,接着撇過頭去,不再去看郭義了。
“太殘忍了!”
這是老侯留給鄭一凡第一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