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衝擡手指向工廠南側。
“離廠500米，有個泉眼，水質不錯，我們計劃從那將水引過來，作爲源水。”
他又向背後一指，“這隻能放棄了。”
我點點頭。
變更水源倒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楚香怡的評估報告書中提到了他們的改造，需要資金5,000萬。
將水源引過來，也就是鋪設500米管道，這是最經濟的辦法，用不了這麼多錢。
“譚經理，你們計劃投資5,000萬，好像引個水源花不了那麼多吧，是不是還有其他計劃？”
“啊，是這樣。我們打算再上一條生產線，擴大規模增加產量。陳總應該知道，瓶裝礦泉水利潤很薄，完全靠量，量大才能獲得一定的利潤。量太小了，根本沒法維持生產。事實證明，我們一條生產線產量有點低。”
重新回到生產車間，車間裡就那麼幾臺設備，雖然我不懂，也看不出來有多麼高超先進的技術和精密的設備。
我那條魚罐頭生產線應該說技術含量很高了，總共才100多萬。他們引資恐怕不是再上一條生產線那麼簡單，肯定有別的方面的計劃。
“譚經理能否詳細說說你們的改造計劃？”
譚衝一愣。
“前幾天貴公司派來的幾名技術人員，對於這些情況都講明瞭。難道您的下屬沒給您彙報嗎？”
楚香怡的評估報告裡這些內容應該有的，可惜我懶得翻看，只看了最後的結論。
“哦哦哦！已經彙報過了，嗯！事情比較多，差點忘了。”
我根本不是忘，是壓根就沒看。
工廠的現狀看到了，水源問題找到了，他們的大致計劃也清楚了。再談論下去，就顯得我太無知了。那份報告回去得好好看，於是我打算走了。
“陳總對投資一事，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與譚衝分手之前，他終於還問了這個最爲關心的問題。
“5,000萬，畢竟不是小數目，我回去研究研究再說。”
告別譚衝，離開礦泉水廠，開車往回返。
路上開得很慢，邊走我邊觀察公路西側，想尋找一下譚衝所說的另一個泉眼的位置。
走了不遠，確實看到一股清泉從山上流下來，順着山腳下的小溝從地下穿過公路，向北流去，與下游水流匯到一起。
譚衝所說的應該就是這裡了。
我停下車，來到泉水旁，雙手掬起一捧嚐了嚐，除了清涼之外，沒感覺到特別好喝，倒也沒有雜味兒。
繼續開車上路。
我想，即便是礦泉水廠更換了水源，產品質量沒問題了，之前的聲譽依舊是有影響的，恐怕再進軍市場一樣困難重重。地泉牌的礦泉水已經給顧客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我若是投資這裡，必須更換牌子，改變產品形象，重新開拓市場。等回到小樓，我已經想出了一套方案，覺得肯定能行。
高興之餘，突然想到最爲關鍵的問題我還沒有解決。
異度空間裡的水如何運出來？我總不能一桶一桶往外拎吧！
一想到這個，我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切都白想了。
不過我沒有放棄，既然空間裡有上好的水源，做成礦泉水，絕對大受歡迎，有必要好好琢磨琢磨。
打開楚香怡的評估報告，這次我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確實如譚衝所說，報告裡詳細敘述了地泉礦泉水廠所有的工程計劃。
建設一條500米的不鏽鋼管道，將南側的山泉水引到生產車間。同時在新水源處再上一條生產線。
過南邊泉眼的時候，我也見了，大概10餘平方的空地，若是上生產線，根本就放不下設備，必須開鑿山體，同樣需要一筆不菲的費用。
即便是算上這筆費用1,000萬都花不了，其餘的錢地泉礦泉水廠到底打算幹什麼？
評估報告說得很籠統，說做廣告，進行產品宣傳，重塑形象。這個費用確實可多可少。對這一方面我是外行，難以作出做出估量和評判。
至於改建擴建花錢多與少，我並不太在意，我在意的是礦泉水廠能不能用我空間裡的水作爲源水。
能，我會毫不猶豫地投資，哪怕將水廠買下來。若是不能，我對他們現在的這種狀況，根本就不看好。
正如楚香怡所說的，不宜投資。錢也不會借給他們。根本就沒有獲得收益的希望，或者說希望不大。
昨天已經下了結論，不打算投資了，最終投資不投資，等等再說。
我的工作很忙，不僅是這一件事。買股票的事雷打不動，於是，我便進入空間，查看記錄股票信息，坐等變化抄錄結果。
趙夢飛等人此時沒有清理雞糞和豬糞，在如雨的帶領下去了果樹地。
之前如雪建議，我曾經讓它們種了幾十棵果樹。現在果樹已經長高了，枝繁葉茂。從種上之後，我就沒有看過。當初沒指望着結什麼果子，僅僅是爲了美化島上的風景，作爲樹木種上了而已。
幾個人在樹林裡轉來轉去，不知有什麼好看的，我走了過去。
果樹超過三米多高，比現實世界中的果樹顯得高大。對這些我並不奇怪，在這異度空間種什麼都長得茂盛。
幾個人很快從林子裡鑽了出來，一個個手裡捧着水果，有蘋果，桃子和梨。
看到水果，我吃了一驚。蘋果跟平常的茄子似的，一個至少二斤。趙夢飛雙手捧着一個大蘋果，邊走邊啃。
“陳總！陳總！見過這麼大的蘋果嗎？都成精了，不光個大，還特別甜。你看，你看！我這手都發黏了。”
他伸出手，手指曲張，讓我看蘋果汁兒粘在手上的黏度。
“陳總，這堪比王母娘娘蟠桃園裡的桃子，若是孫猴子在這兒定能讓他吃個夠。”
錢南友比趙夢飛形象好不到哪去，手裡捧着個大桃，他啃着，桃汁兒順着嘴角往下流。
現實世界中，深州大蜜桃我是見過的，這桃子比那桃子至少大了兩倍。
桃尖頂着一片紅，其它地方綠中帶着淡淡的黃色，看上去非常漂亮，只是那片紅尖兒已讓錢南友啃去了半邊。
他一邊吃一邊糾正趙夢飛，“這纔是蟠桃園裡的桃子！”
孫不孝顧不上說話，正啃梨吃呢，滿鼻子滿臉都是梨汁兒，看他那個吃相，如雨哈哈大笑，它什麼都不吃，它是機器人。
李海亂走在最後，並沒跟其他三個人似的啃水果，一手託着一個大青果，有鉛球那麼大。
“你們猜這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一時半會兒沒猜出來。
“這是什麼水果？我不曾記得種過這個。”
“哈哈，陳總也猜不出來吧！這是核桃，帶皮的核桃。”
“呃！”
我的印象中核桃都是不帶皮兒的，是去了皮兒曬乾的堅果，砸開才能吃的。不知道李海亂摘這兩個青果乾什麼，聽說青核桃是不能吃的。
接下來李海亂的行爲令衆人大跌眼鏡，他竟然啃起了青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