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經理辦公室，喬會正和楚香怡面對面坐着談論着什麼，見我到來，轉臉就跟我說。
“你們楚經理真是巾幗英雄，別看是個女人，有雄才大略，眼光看得遠，不拘泥於邊邊角角，犄角旮旯，而是放眼於未來，立足於濱州大廈，面向的是整個瓊洋市。這種格局我都自嘆弗如。跟着楚經理，你就長見識吧，好好學學。”
楚香怡抿嘴一笑，我還未張口，她先說了。
“喬總過獎了，有點誇大其詞。小女子哪裡有這樣的雄才大略，我們這裡有高人，有高人指點，我纔敢放手一搏。”
喬匯的溢美之詞好像是還沒說完。
“高人？楚經理就是高人。你設計的那些，我連想都想不到。”
他一指我，又說道：“你還得感謝我的同學，若不是他，我們怎麼可能談妥第一筆生意。礦泉水的事，你可曾記得？那事你處理的相當棒，既讓我把錢收了回來，還有的賺，你也拓展了業務，我們是雙贏。
“所以昨天我才決定幫你一把，大膽進貨，大量進貨。試想一下，整個瓊洋市，哪家商場敢這麼跟你要貨？也就是我，也就是我喬某人才有這個氣魄。事實證明，我的做法是正確的。
“昨天，那十幾車貨把我的庫房都塞滿了，實在沒地方放了，放到了樓道一部分。這才一天的時間，那貨賣了快一半了。進了那麼多鮮菜，我也怕賣不完，怕放壞了。實際上沒問題，賣得快的很，估計明天還得進貨。怎麼樣？我可以吧，給你們幫的忙不小吧？”
喬匯眉飛色舞，這一開始像是把我拉了一把，向楚香怡買好，越聽越像是表自己的功勞。
在我聽來吹噓的成分更大一些。轉念一想，也有可能，他的商場顧客盈門，絡繹不絕，一天的銷貨量非常可觀。雖說我那十幾車貨不少，但在他總銷量裡面也僅僅是佔了一小部分，或許他所言非虛。
“感謝喬總的大力支持，更感謝你老同學的幫助。請喬總放心，他在這裡絕對會受到最好的待遇。至於喬總的貨，要多少我們供多少，供不上你貨，你就直接找你的老同學要。”
楚香怡一直在笑，她好像很喜歡看喬匯那自以爲是的表演，也很迎合他，沒有當場點破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那我是不是也得感謝喬總？要不是因爲喬總，我也不會跟楚經理合作。你的商場生意越興隆，我們也就跟着沾個大光。放心好了，只要你吃得下，想要多少貨便有多少貨。這不楚經理在場，對老同學有個特惠條件，隨時可以給你補貨。”
“哦？你可別說大話，我可是當真的。你們的貨賣的快，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可是要脫銷的。貨要是供不上，會影響商場信譽。”
他有些不相信，我抿嘴一笑。
“我敢給你保證，每次供貨都會像昨天一樣，讓你的庫房裝不下。”
昨天卸貨的場景，如風跟我彙報了，我雖然沒在現場，但我能夠想象得到喬匯的尷尬。
“別別別！領教了！再進貨，我可不敢獅子大開口了。原以爲你們會供不上，誰知道貨源相當充足，而且來的那麼快，令我措手不及呀！具體明天進多少，我量力而行，等我電話。我走了，你們談，你們談。”
喬匯擺擺手，離開了。
估計他下了樓，楚香怡才放開捂着嘴的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個老同學真有意思，我總覺得一直在吹牛，阿諛奉承一套一套的，溢美之詞不絕於耳。你來之前，他那張嘴就沒有停。在處理礦泉水那事的時候，他不這樣啊，怎麼這幾天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楚香怡遞過一杯溫熱水，重新坐回座椅，依舊抑制不住，笑個不停。
在我的印象中，喬匯不像是這樣的一種人。上學的時候，跟陳友勝他們幾個一起吊兒郎當，因爲貪玩兒成績一直不是太好，還是比較聰明的，只是沒有好好學而已。
從某一方面來說，他表現的很精明，纔有現在的成就，也足以說明他有過人之處。或許我跟他接觸的太少，瞭解的不夠全面吧。阿諛奉承吹牛說大話，也許是他的社交需要，慢慢鍛煉出來的，只是我不曾見過而已。
見我一臉嚴肅，沒有跟着一起笑，楚香怡逐漸恢復了常態。
“好像你這位老同學還不知道你纔是真正的幕後老闆，你不說，我也不便挑明，他一直以爲我這經理就是這裡的最高領導呢。”
“他說的沒錯，你就是這裡的最高領導。我可沒有長期待在這裡的打算，只是偶爾過來看一下而已。這裡的日常管理，還得有勞我們楚經理。”
關於喬匯要貨的事兒，明天他有了數量再說。就按照昨天的流程，直接卸到他的倉庫，省得我的員工搬來搬去。
說到卸貨一事，楚香怡有點犯難。
喬匯的商場在一樓，倉庫也在一樓，我的貨車來了可以直接卸貨。要不是喬匯要貨，那些貨物還得運到二樓來，一小車一小車地搬運，很費時間。問題是這些貨還得從二樓運下去，送到各個網點，又是一番搬運。
濱州大廈後院，三面都是平房，屬於濱州大廈物業公司。楚香怡想租用幾間，將貨物放到那裡，可人家概不外租，送來的貨也只得搬上二樓了。
貨物一上一下，效率很低，佔用很多時間，本來送貨到各個網點十幾個職員就忙的很，這就更忙了。
“二級批發站的事談的怎麼樣了？”
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是要在瓊洋市區設定20個二級批發站的。憑藉我這貨物的質量和顧客的喜愛程度，逐漸地那些二級批發站會到綠色食品公司來要貨。到那時就不需要再送貨了，員工也就沒有那麼辛苦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瓊洋市的情況與黃土縣周邊環境不同，各個網點都是之前東海礦泉水廠的老客戶，大型商場有幾家，其他的都是些規模較小的超市、門臉，多是夫妻店，有的乾脆就一個老闆。
像這種小店鋪，讓他們大老遠地來濱州大廈提貨是不現實的，即便是大商場有很多工作人員，老闆也不一定會安排專人專車到這邊提貨。
只有個別人願意來，基本上都是距離濱州大廈比較近的小商販，來來回回跑一趟，佔用不了多長時間。對於距離濱州大廈遠的，他們就沒這麼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