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罵人!”黑眼鏡怒目相視,惡狠狠的罵道:“就你這種素質,根本不配當醫生!我們醫藥行業就是因爲有你這種庸醫敗類,纔有那麼多醫鬧事件!”
“送你倆字,呵呵!”江南懶得跟他爭辯,皺眉再次說道:“我當不當醫生關你屁事,你才從醫幾年?敢在我面前提素質?”
江南從六歲開始學醫,十二歲坐診,行醫經驗超過十年,即便不如這老傢伙醫齡長,但救治的病人絕對在他之上!
他不想跟老頭兒爭辯,轉身對侯旭琳說道:“七姐,但我去看看病人!”
侯旭琳見雙方爭吵不休,連忙打圓場道:“辛教授您別生氣,我弟脾氣不太好,但醫術還是很棒的,這件事我已經跟局裡請示過了,出了問題我負責。”
辛教授倚老賣老的反問道:“侯隊長,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萬一出了問題,你付得起責任?就不怕引起負面輿論?”
老學究最擅長拿問責壓人,但這次侯旭琳卻沒買賬:“辛教授,您去休息吧,如果出現意外,我一力承擔!”
“哼,我還沒老到走不動呢,我要親眼看着他怎麼操作,萬一出了事還能及時制止,免得鬧出人命!”
他的學生們也紛紛附和。
“走,咱們也看看去,這小子態度那麼囂張,看他到底有幾斤幾兩!”
“偏癱都敢治,我看他就是個騙子!”
“就是,國內外的專家都解決不了的難題,他可真敢吹!”
病房裡躺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相貌普通,之前做開顱手術需要備皮,所以剃成了光頭,此時已經長出了一層細密的短髮。
在她左側太陽穴以上的部位,有一塊地方凹陷了下去,正是開刀的部位。
她神志不太清楚,躺在病牀上喃喃的說着什麼,但聲音很小,聽不清楚。
侯旭琳站在病牀前介紹道:“她就是羅元兵的老婆,叫林秀霞,上個月剛做的開顱手術,目前狀況不太穩定,語言中樞受損,說話不清楚。”
江南點了點頭,從兜裡摸出小巧的藍田玉針盒,取出一根長針,在她的左側脖頸上緩緩捻着紮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那些醫學生立刻炸鍋了,馬上指責道:“你的銀針沒經過消毒,就往患者身上扎?中醫怎麼學的?”
看到江南拿出銀針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江南準備鍼灸了。
這是中醫體系裡的東西,跟他們西醫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但醫學常識他們還是懂的。
吊水和注射的針頭都是經過嚴格消毒的,可以直接使用,但銀針卻不行,因爲不是一次性的用具,不經消毒不可以直接在人體上進行鍼灸。
江南冷笑着回頭呵斥道:“再吵就滾出去!”
醫學常識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他的針盒比較特殊,裡面塗抹了特製的殺菌藥膏,所以可以直接跳過消毒的步驟。
不然他豈不是還要隨身帶個酒精燈?
這些醫學生屁都不懂,就敢跳出來指責,真是吃飽了撐的!
辛長青自恃身份,並沒有像他的學生一樣橫加指責,雙手疊扣在腰帶扣上,一直在細心觀察着江南的舉動。
雖然銀針不消毒可能造成細菌感染,但他留意到患者被紮了兩針之後便閉上眼睛昏迷了過去,似乎是一種催眠手段,說明這小子很可能有兩把刷子。
侯旭琳怕這些醫學生影響江南,小聲對他們說道:“你們想圍觀就要保持安靜,否則請你們立刻出去!”
一名刑警副隊長的命令還是很奏效的,雖然侯旭琳看起來比較年輕,但職位是實打實的。
因此這些醫學生哪怕頗有微詞,也暫時停止了攻訐。
江南用銀針刺穴法讓林秀霞陷入沉睡後,這才迅速在她的頭頂各處穴位施針。
他的下真速度很快,只輕輕的捻三下就馬上施下一針,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精準而快捷,沒有十年以上的鍼灸火候,根本達不到這種效果。
可那些醫學生學的是西醫,根本看不出什麼門道,只看到江南在患者的腦袋上亂扎一通。
黑眼鏡走到辛長青身旁問道:“教授,這小子是在鍼灸嗎?我怎麼感覺有點太快了?”
“應該是吧。”辛長青同樣看不出門道,他鑽研了三十年腦外科,對針灸一竅不通,不過單從手法來看,那小子倒不像是在亂扎一氣。
江南的鍼灸還在繼續,想要讓林秀霞恢復行動能力,首先要激發她腦部神經的活性,讓殘留的淤血儘快散開。
想在短時間內達到這種效果,只有一個辦法!
以氣活血!
江南以銀針爲媒介,將修煉養氣術十幾年煉出的“炁”渡入林秀霞的腦部,慢慢將殘留的淤血化開。
同時刺激她腦部毛細血管,對這些淤血進行回收,光是做完這一步,就累得額頭見汗了。
他的“炁”沒有師父那般渾厚,不到半小時就消耗了七七八八,只好暫時停手。
就在此時,林秀霞的妹妹突然到來,手裡拎着飯盒,看到一個小年輕正在她姐姐頭上扎針,錯愕了片刻,馬上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在對我姐幹什麼!”
黑眼鏡見患者家屬到來,立刻添油加醋的說道:“這個人是個騙子,說能治好你姐,阿姨你快把他趕走吧,免得害了你姐姐。”
侯旭琳一聽這話,臉色微變,急忙解釋道:“大姨,是這麼回事,我請了一位中醫,想試試用鍼灸的方法能不能讓您姐姐恢復行走能力。”
這位大姨陰沉着臉,毫不留情的驅趕道:“我認得你,你是城南分局的,偷珠寶鑽石的是羅元兵,跟我姐沒關係,請你們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