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真他麼能裝……但在裝逼這塊我還沒輸過！”
袁虎帶着一絲得意，迴歸了現實世界。
被殺了一個分身，對他沒多少影響。實際損失相當於硬薅掉一根頭髮。
但正面被老頭一劍殺掉，心靈也遭受了一記重擊，意識層面都留下了深深傷痕。
袁虎自覺劍法大進，距離傳奇境界也只差一線，正是志得意滿。
怎麼也沒想到，隨便跑出個老頭來就能教他做人。
當然，這絕對不是個玩笑！
白衣老者不可能知道他有十萬八千分身。不由分說上來就一劍殺了他，這是死仇。
袁虎自然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離開，他又弄了分身嚇了老頭一跳。雖然這個分身也被殺了，卻至少找回了面子。
袁虎把老頭記住了，但以這位劍法，他一時之間還真沒太好的辦法。
他有十萬八千分身，但一次控制極限也就是三個分身。也就是說，他的精神力量只能控制四個身體進行戰鬥。
簡單點說，他可以用十萬八千個小號一起掛機漲經驗。但是，在戰鬥中，他一次只能開四個號。
以老頭的可怕劍法，袁虎覺得四個小號肯定幹不過。
可沒招誰惹誰，就莫名其妙的被殺了。
高維空間果然危險，怪不得秦風老頭一去不回。
袁虎起身下牀，來到窗邊拉開窗簾，東方的旭日已經高高升起，林立的高樓大廈都沐浴在旭日金輝下。
和六維世界的荒島日出相比，都市的早晨更爲忙碌，充滿了現代文明氣息。
現實世界和高維空間的巨大反差，讓剛纔被殺那一幕就像是一場噩夢，可怕卻虛幻飄渺。
袁虎識海里的一道深深劍痕，卻在時刻提醒他剛纔的戰鬥有多真實。
殺掉分身，這沒什麼。但白衣老者一劍還傷到他意識，這就讓袁虎有點難理解了。
袁虎從不知道，意識也會受傷。要不是他精神力異常強橫，這會可能已經都失去所有意識，變成了個白癡。
白衣老者真是給他好好上了一課，讓他見識到真正劍客的威能。
袁虎也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他雖有十萬八千分身，卻只有一個意識。意識被徹底滅掉，他就會死。
當然，神級分身術也讓他精神力量強的可怕。
白衣老者這一劍雖然厲害，可就算再強十倍，也動搖不了他的意識根本。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劍意吧……”
袁虎看着窗外自語了一句，他以前也聽秦風說過所謂拳意、劍意。
但他一直無法理解這些空泛卻玄妙的概念。
直到今天，識海中那道深深劍痕，讓他切實理解了劍意這個概念。
普通劍客，就是調動皮肉筋骨的力量御劍。超凡者，使用源力御劍。
這位白衣老者，卻把自己意志融入劍鋒，賦予了劍鋒獨特而強大的威能。
所以，白衣老者才能動若疾風，劍若電光。
袁虎識海中的劍痕，把白衣老者劍法變化真實又具體細微的呈現出來。
袁虎在劍法上天賦平平，但對照着劍痕，卻能學到很多東西。
“也許，晉級傳奇的關鍵就是劍意！”
袁虎領悟到這一點，心中大喜。他不敢說自己一定就對，但總算找到了一條路。
他突然笑起來，白衣老者雖然可恨，卻正是他需要的領路人。
“大早上的，你在這陰笑什麼！”
推門進來的秦穎，剛好看到袁虎一臉陰險詭笑，笑的她全身發涼。
袁虎沒和秦穎多解釋，他擺手說：“今天我要閉關修煉。”
“啥意思？說人話。”秦穎一臉不解。
“今天我要好好睡覺，別來煩我。”
袁虎決定了，他要和白衣老者死磕。最好是趁着這兩天時間，把老者搞定。
秦穎還沒等說話，袁虎已經躺病牀上，眼睛一閉，再沒聲息。
六維空間的棋盤島上，白衣老者正盤坐在一塊白色圓石上，看着波濤起伏大海若有所思。
作爲天下四大劍客之首的常樂劍客，他已經在棋盤島上隱居了十年。
棋盤島離陸地不算遠，經常有人誤入。還有附近漁民喜歡到島上停留休整。
但自從他登島以來，所有誤入棋盤島的人都會被他殺掉。
久而久之，棋盤島也就成了禁地。常樂劍客在棋盤島潛修的消息，也在江湖上傳開了。
今天突然有個人跑到沙灘上練劍，劍法根底很深，常樂劍客就認定對方是故意吸引他注意。
或者是想要和他學劍，或者是圖謀不軌。
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那人劍法練的又硬又死，基礎雖然深厚之極，卻完全沒靈性。
常樂劍客看不上這樣的貨色，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常樂劍客根本沒有多想。他隨手殺的太多了，他哪有空去記。除非是真正的高手，才能在他記憶中留下痕跡。
江湖雖大，這樣的高手卻屈指可數。餘者，皆是庸庸碌碌，不值一提。
常樂劍客怎麼也沒想到，他隨手殺的傢伙居然又活了。
他行走江湖數十年，見過不知多少強者高人，甚至還殺過許多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就算有點詭異能力，也不過是一種特殊的生命。被殺就一定會死。
常樂劍客對着兩具屍體研究了很久，卻不得要領。他怎麼也想不通，兩個人怎麼會完全一樣。
更讓他驚訝的，那個傢伙居然又冒出來了。
“你是不是很驚訝？”
袁虎一臉得意的問：“老貨，你現在怕了吧？”
常樂劍客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冷然說：“你能死而復生，的確很讓人意外。但沒關係，有多少殺多少。”
“等、”
袁虎還想和常樂劍客聊聊，常樂劍客卻沒有聊天的心情。他直接拔出斬業劍，迎頭就斬。
斬業取斬業滅罪之意，以海底鋼母和玄鐵鑄成。劍重七十七斤，刃長三尺九寸，寬寸三，鋒薄若紙，明若秋水。
常樂劍客練的就是《涅槃劍經》，走的絕情滅性、斷智破苦至道。在他看來，殺生既是滅罪斬業，除一切苦。
所謂常樂，既是常樂我淨，涅槃中得大永恆至樂。可不是普通人所謂的高興歡樂。
也正是他這種行事風格，他一生樹敵無數，成了武林中人人痛恨的邪魔。
常樂劍客對此毫不在意，愚昧衆生匯聚在一起，才造就了無間地獄。他唯有以劍爲舟，橫渡苦海，直抵涅槃至境。
所以，常樂劍客根本沒興趣聽袁虎說什麼。這般愚昧蠢貨，只管拔劍渡他往生，除去他一切苦難。
袁虎雖然做好了戰鬥準備，但常樂劍客這種見面就拔劍動手的風格，還是讓他蛋疼。
第二次和常樂劍客動手，袁虎強大精神力量凝鍊如一，擋住了對方劍意對於意識的壓迫、干擾。他這次到是看清了常樂劍客的動作。
袁虎的意識跟上了常樂劍客，身體動作卻依然慢了一拍。
他手中木劍才橫過來準備格擋，常樂劍客的斬業劍已經貼着木劍直刺，貫入他心口。
常樂劍客一劍得手，卻並不收劍。
明若秋水的斬業劍鋒瞬間閃耀，縱橫劍光把袁虎淹沒。
等到劍光消散，袁虎身體頓了一下，跟着血光迸射四濺，整個人就碎裂成了十多塊碎片。頭部更是被劍氣轟個爛碎。
常樂劍客看着滿地血腥，淡然自語：“你到是再活過來我看看？”
“哈哈哈哈……”
海浪中袁虎踏水走出來，遠遠他就仰頭狂笑，“我又活了，你能怎麼樣！”
常樂劍客臉色微微一變，他死死盯着袁虎，再無法掩飾眼中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