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季北歸
謝安炳道:“楓林鎮鎮妖司長期空缺,州府暫時抽不出來人,但年後會派一位旗官過來,既然你執意加入鎮妖司,加上有縣令的舉薦和擔保,你入鎮妖司的事情我準了,但你寸功未立,亦無功名傍身,需得從基層做起,你先任職小旗,隸屬鎮黑旗,正九品,月俸十兩,可有意見,”
季晨回答道:“下官無異議!”
“既然如此,那我就登記造冊了。”
鎮黑小旗,這也是大多數人初入鎮妖司的初始職位,沒有選擇。
黑旗比較自由,平時不會管你,但每年都有鎮妖指標,年底會考覈,若考覈不過關,是有懲罰的,輕則罰俸,重則收回身份驅逐鎮妖司,更重則發配邊疆甚至獲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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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覈的標準是,一年之內至少斬殺三頭同境界的妖魔,接受一次郡縣以上的鎮妖司徵調,若斬殺的妖物數量夠多,或斬殺了超越自己修爲的妖魔,可以抵消徵調,斬殺的妖物可以獲取功勳值,而功勳值可以兌換修煉資源。
鎮妖司不養閒人,享受鎮妖司蒙陰的同時,也要付出努力。
季晨領取到了一塊身份牌,兩套官衣,本來還有一柄斬妖刀的,但季晨沒有要,他用破軍已經習慣了,而且他發現破軍並不是鎮妖司的制式斬妖刀,於是就更加放心的使用了。
季晨回到私塾,煉化了身份玉牌,這東西很重要,功效和臣子令差不多,是證明身份以及記斬妖后記錄功勳的重要工具。
季晨剛加入鎮妖司,所以今年不需要考覈,不過謝安炳給他指派了一個任務,算是一個長期任務吧!
文家溝的事情並沒有完,其中有一個女子逃跑了,那女子很有可能就是神火教的人,謝安炳讓季晨繼續追查那女子的下落,並且清查神火教在楓林鎮還有沒有其他據點。
這是一個長期任務,所以季晨也不太着急。
接下來幾天,季晨都沒有做什麼,而是專心煉氣,利用太陽之火煉化體內的印記。
幾天的堅持不懈,終於有了一絲效果,但想要徹底煉化,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雪,如期而至,整個邊荒大地都裹上了一層銀裝。
年味越來越濃,楓林鎮也再一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這一日,一支馬隊帶着來自繁華世界的高高在上,打破了楓林鎮的平靜。
馬隊一共五人,但身上那股子氣焰,比五千披甲騎士還要盛烈。
五匹馬,無一不是上等良駒,這支馬隊從上到下無一不在透露出一個字,富。
但季晨覺得可能還要在後面加上一個字,貴。
領頭的白衣公子,面如玉冠,乍一看如沐春風,實則渾身上下無不透露出一種傲氣。
在他身後是一個渾身都包裹在大氅之中的女子。冒兜遮住了大部分容顏,但從僅露出來的雙眼之中就能感覺到一種貴氣和靈動。
尤其她騎着的那匹馬,竟然是傳說中的天馬。
能騎這種馬的人,身份之顯赫已經不用多說了。
女子身後是三名白袍物青年,同樣是大氅遮身,腰間露出刀柄。
這一行人先是到了縣衙,在縣衙待了一會兒,又從縣衙出來,前往私塾。
縣令點頭哈腰的陪着,臉上堆滿了笑容。
丁功博帶着一行人跟在後面。
一個衙役輕輕的碰了一下丁功博:“頭兒,這幫人什麼來頭?感覺好大的架子,縣令大人都要陪着。”
丁功博神色嚴肅,他用手指了指上面,輕聲道:“上面來的大人物,好生伺候就行了。”
楓林鎮往北,每年大雪,都有仙宮降世的盛況,這一行人此來的目的就是一睹這種盛況。
一行人騎着馬,直奔私塾。
期間,那個騎天馬的女子朝着一處屋脊看了一眼。
那裡有個少年正在煉氣。
他站在屋脊之上,身上無一粒雪花,一身乾乾淨淨的秀才青衫,腰間插着一柄長條形事物,因該是劍。
少年身材修長適中,面容乾乾淨淨,不算面如玉冠,但卻非常耐看,神情恬靜,眼神清澈,正如這邊荒的天空,遼闊而又高曠。
對於女子來說,她見識過的才俊非常多,各種各樣的都有,身份顯赫的,權勢滔天的,心機手段的。
但眼前這位卻給她不一樣的感覺,怎麼說呢?
反正就是耳目一新,尤其是他身上那股子勢,彷彿邊荒馳騁縱橫的烈馬,有一種一往無前的勢。
那名面如玉冠的公子也注意到了那少年,輕笑一聲,道:“這破地方,竟然還有純粹的煉氣者,到是有趣。”
縣令連忙道:“他叫季晨,鎮妖司小旗,也是方先生的弟子。”
一聽到是方先生的弟子,面如玉冠的青年明顯驚訝了一下。
“我就說嘛,這破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煉氣士,原來是方先生的弟子,那就不奇怪了。”
那位騎天馬的女子也開口道:“你書房裡帖子就是他寫的?”
縣令苦笑點頭,他正在欣賞那張帖子,這幾人忽然造訪,他便把帖子放在案几上,不曾想被這位天家貴胄看見。
這位何等身份,一眼就看出了那帖子的字跡不屬於任何一派,追問之下,他只能說出實情。
一行人進入私塾,但沒多久就出來了,路過季晨所在的屋脊之下,女子忽然勒住了馬,開口道:“此去三百八十里,據說有仙宮降世的盛況,有沒有情趣去看一看?”
季晨停止了踩煉,看了女子一眼,道:“沒興趣!”
把有限的時間用在修煉上,纔是季晨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
女子笑了笑,也不在意,而後策馬出城門,一路往北,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季晨也是繼續踩煉太陽之火,煉化心底的那一道印記。
五日之後,季晨又遇到了那一行人,這一次他們沒有在楓林鎮多做停留,拜訪了方先生後,就一路往南。
季晨夜以繼日的踩煉,也終於將心底的那一道印記煉化的差不多了。
年,如期而至,對於邊荒之人來說,能吃一頓肉,就是過年。
對於季晨來說,年和平時都一樣。
大夏九七年,正月初三,季晨騎着馬,揹負破軍,踏出了楓林鎮,一路往南。
臨走前,方先生給他取了字,北歸。
欲問孤鴻向何處,依依還似北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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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