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再鋒利，也有它的侷限性，用來刺襲威力更大，劈砍效果遠不如刀斧，強如司馬浩瀚這位入聖初期都做不到一劍劈開玄鐵球。
寧寒居然做到了。
回收回來的玄鐵球變成兩個半球，與他手中完整那顆球碰撞在一起噹啷響，奏起一曲美妙樂章。
司馬浩瀚老臉火辣辣地，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盯着寧寒。
只見。
那把劍……
不！
那不是劍，是一把刀，而且……那把刀很詭異的居然能分開，在一剎那變成九把刀懸浮在寧寒頭頂，形成一個圓。
咻！一下，刀鋒破空，無死角射向司馬浩瀚。
“不好！”
司馬浩瀚低吼一聲，連忙躲避，卻發現九把刀的角度刁鑽根本不給機會。
左手揚起玄鐵球，右手朝旁邊一抓。
“浩瀚老祖……”
一個大宗師級的司馬家族子嗣當場被分割開，散落在地上。
同時叮叮噹噹一陣響，玄鐵球將飛來的刀片打歪。
司馬浩瀚總算逃過一劫。
第三招了。
招招劣勢，這一局對陣直接犧牲家族後輩保全自己，司馬浩瀚老臉通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堂堂入聖強者，居然被一個年齡還沒自己零頭大的毛頭小子按在地上摩擦。
恥辱。
奇恥大辱！
“小子，你別過來！”
司馬浩瀚手握半個玄鐵球，架在陸英哲脖子上，陰狠狠瞪着寧寒，“再敢上前半步，老夫割斷他脖子。”
抓到人質，司馬浩瀚臉上稍微露出一抹輕鬆之色，緩緩舒了一口氣。
堂堂入聖老祖，被逼到這份上，獨此一份了。
奈何寧寒的刀太詭異，像極了傳說中的御劍術，那可是武林中失傳已久的絕學。
“把御劍術交出來，還有你那把刀……統統交出來，老夫可以饒他不死。”
見到寧寒果然有所顧忌，司馬浩瀚越發輕鬆。
威脅起來，鏗鏘有力。
寧寒攤了攤手，彷彿很無奈地說道。
“他又不是我爹。”
下巴往上擡，目光瞅了瞅落在司馬浩瀚身後的九把刀，“你要的東西在那邊，自己去拿啊。”
嗯？
司馬浩瀚看到落在地上的九把刀，眼神不禁有些古怪起來。
難道猜錯了？
不是御劍術？
如果是傳說中的御劍術，寧寒應該很輕鬆的把刀收回去，不會任由它們散落在外，這對他自身戰鬥力會形成一定影響。
高手過招，往往在眨眼間就能決定勝負，決出生死。
“歐陽錦繡，你去，把那些刀撿回來。”
司馬浩瀚依舊用半塊玄鐵球挾持陸英哲。
歐陽錦繡點點頭，起身朝其中一把刀走去，她也很好奇這些薄如蟬翼的刀片，到底是什麼情況。
只有親自撿起來，才能觀察仔細。
唰——
歐陽錦繡的手腕微微一涼，瞬間九把刀飛起來，射向司馬浩瀚。
“該死——”
司馬浩瀚的大部分注意力在寧寒身上。
當歐陽錦繡的慘叫聲入耳，他想先殺掉陸英哲再逃命已經來不及。
要麼殺掉陸英哲，自己也得死。
要麼不管陸英哲，拼一線生機。
司馬浩瀚選擇了後者。
唰唰唰！
九把刀變成十八把，以更快的速度撕裂長空，化作肉眼難以辨別的鋒芒從多個角度包圍，將司馬浩瀚的退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刺啦！刺啦——
司馬浩瀚身上出現一道道傷口，血淋淋的。
“混蛋！”
“有種放下武器，公平一戰！”
呵呵！
寧寒一步躍起，眨眼間飛過去，抓住陸英哲的胳膊將他提起來，帶離司馬家族包圍圈。
與此同時，司馬浩瀚傷勢很重，兩隻胳膊都廢了。
清冷的風吹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散開。
司馬浩瀚癱在地上，望着眼前不斷旋轉飛舞的刀片，他已經放棄抵抗。
“完了！”
“徹底完了。”
他的失敗意味着司馬家族的全面潰敗，剩下的人，沒有誰能抗衡這十八把刀，所有人都得死。
歐陽錦繡捂着傷口，盯着寧寒。
“放了浩瀚老祖，我願以死謝罪，所有一切都是我謀劃，是我貪心不足，是我想給鴻飛老祖報仇……我纔是罪魁禍首，浩瀚老祖被我矇蔽了……放了他。”
歐陽錦繡站起來顫抖着放開傷口，掏出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冷漠的眼神在顫抖。
很慌，但似乎又一點都不怕死。
其他人面面相覷，有人默默退後一步，有人原地不動。
還有兩人站出來。
指着寧寒厲聲叫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不去找罪魁禍首，濫殺無辜，算什麼英雄好漢！”
“你這般濫殺無辜，壞了江湖規矩，是要受到整個武林唾棄的……我是歐陽錦繡的幫兇，因爲我和司馬戰歌關係好，而他……死在了你手中，我想替他報仇。”
兩個主動認罪的，他們的眼神中，都有着恐懼在閃爍。
寧寒冷漠地問道。
“小海呢？”
聽到動靜，越來越多司馬家族的成員趕來。
有人認識寧寒，大多數不認識他。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寧寒敵視，強烈的殺意籠罩，天空都變得陰沉冰冷，陽光都沒那麼熾烈了。
當他們看到遍體鱗傷的司馬浩瀚狼狽的癱坐在地上，少了兩隻手，所有人都無法鎮定。
“老祖！”
“浩瀚前輩……”
咳咳。
司馬浩瀚一邊吐血，一邊哭笑，“錯了，你們都錯了！”
“如果你們還願意聽老夫一句勸，那就交出所有與寧寒有恩怨的族人，任憑發落。其餘人等，全都退下，今後不得以任何藉口與寧寒爲敵，不得對任何與寧寒有關係的人動手。最好是，西華聖山封山百年。”
這裡很多後輩，司馬浩瀚認都不認識他們。
可他看到歐陽錦繡和另外一個後輩願意用生命換他活命，那顆蒼老的心臟怦然跳動，冷漠消融。
他沒活夠。
但如果必須要做出選擇，他覺得自己這條老命，可以換來更多子孫活命，也值了。
畢竟，還是有那麼幾個後輩子孫孝順他的。
“老祖——”
司馬家族衆人都紅了眼。
這時。
一道年輕的身影跑過來，衝到寧寒身邊，抱住陸英哲。
“爸！”
“小海。”
“對不起，爸，是我連累了你。”
“臭小子，你很好，好樣的。”
父子團聚，其樂融融。
另一邊，老祖重傷，家族危在旦夕，司馬家族人心惶惶。
也是這一刻，他們才明白自己所面對的，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一個不慎居然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司馬家族族長嘆了一口氣，站出來。
先給司馬浩瀚跪下，磕了三個頭。
然後面向寧寒。
“寧寒道友，老夫願敞開家族寶庫，憑你挑選三件寶貝，只求你放過老祖，放過我司馬家族。老夫保證從今天起，司馬家族再不會有任何人與你爲敵，百年之內，司馬家族將不會離開西華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