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鎮上,旅館客房中,張寒盤腿坐在牀上,半個巴掌大的玄火鑑安靜的躺在手心裡,伴隨着真元與靈壓的流入,玄火鑑上火光閃爍,明滅不定。
不知過了多久,張寒徐徐睜開雙眼,收回了靈壓和真元,皺眉打量着手裡的玄火鑑。
原著裡提到,這東西是上古神物,萬火之精,佈下八兇玄火法陣可以召喚八荒火龍,焚盡萬物。
牛不牛逼張寒不清楚,但是卻極難祭煉。此刻被他的真元祭煉了大半天,也沒有心意相合的感覺。控制起來比噬魂扇差遠了,更別說與斬魄刀相比。
貌似,誅仙世界的法寶都是這樣,無論是神兵還是凡品,只要稍稍祭煉就能使用,但除非是血煉之法,否則做不到心意相通。
張寒嘀咕了句,再看玄火鑑,突然有種雞肋的感覺。
以他龐大的真元催動玄火鑑,釋放出來的火龍威力比三尾妖狐高了無數倍。可是無法心意相通的話,比起斬魄刀和噬魂扇,用它來戰鬥就有些生硬了。
張寒皺眉思索了一番,隨即將玄火鑑收進懷裡。
雖說沒有得到八兇玄火法陣之前,用玄火鑑來戰鬥稍顯雞肋,但是此物擁有至剛至陽之力,壓邪扶正。
將它貼身放着,日日用靈壓和真元溫養,玄火鑑也會反補回來。那溫熱的氣息對靈魂大有裨益,因而他沒有將之收進儲物空間,當做飾物戴在身上,反正只要不被人看到就行。
在小鎮上休息了一日,張寒這才啓程趕往空桑山。
空桑山位於青雲門以東三千里之外,距離小池鎮不遠,山勢奇險,怪石嶙峋,極爲荒涼詭異,方圓百里幾無人煙。
此地原爲八百年前魔教煉血堂的總部,黑心老人死後,煉血堂沒落,這裡也跟着荒蕪了下來。
張寒御空飛行,繞着空桑山轉了一圈,靈壓散開,細細感應着。然而,轉遍了整個空桑山,也沒能找到兩人的身影。
“不會是等不及我,直接進去了吧!”
張寒暗自嘀咕了句,隨即運用摑趾追雀追蹤兩人的靈壓,片刻之後發現,兩人此刻身處空桑山數十里外。張寒調轉身形,向着二人所在之處趕去。
小山上,一灣清泉旁,一行六人或坐或站,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六人中除了陸雪琪和曾書書外,還有天音寺的法相、法善,焚香谷的李洵、燕虹。
張寒剛剛從空中落下,走到近處,便見一名長相頗爲英俊的男子神情倨傲,大聲道,“你們那位張師弟當真好大的架子,讓我們在此白白等了大半天,他到底來不來啊?”
一旁,感覺到李洵語氣頗爲不耐煩,曾書書和陸雪琪心裡有氣,不過讓幾人等了許久,又有些過意不去,便冷哼一聲,轉過頭不搭理他。
“既然那位張師弟和他們約好了在此見面,想必很快就會趕過來了吧。李師兄稍安勿躁,我們再等會兒。”法相出言勸解道。
“等會兒?說的輕鬆,萬一他還是不來呢?若是耽擱了師門大事,我們豈不是都要被他連累?”李洵立刻嗆聲道。等了好半天,連個人影也沒有,心裡早就窩了一肚子火。
曾書書暗自皺眉,當日張寒留書出走,也沒約個具體的時間,若是當真有事耽擱了,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事。
“再等一個時辰吧,張師弟如果還沒來,幾位到時先行進入萬蝠古窟,我與陸師妹再此等候便是。”
李洵瞥了曾書書一眼,不屑道,“怕就怕你們那位張師弟自認修爲不足,聽聞萬蝠古窟兇險,嚇得不敢來了吧。”
“哼!”
聽聞此言,陸雪琪忍不住冷哼一聲,絕美的容顏帶着冰冷如山般的氣質,心裡頗感憤怒,看向李洵的目光極其不善。
感覺到氣氛不對,曾書書正要勸阻,突然看到張寒自遠處走了過來,急忙招了招手道,“張師弟,這裡!”
見張寒趕來,衆人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張寒冷着臉走上前,也不搭理天音寺和焚香谷弟子,徑直對着曾書書和陸雪琪道,“我們走!”語畢,便轉身向山下走去。
三人裡張寒入門最晚,但是一身修爲通天徹地,其他兩人都以他爲首,見張寒面冷如霜,心裡瞭然,恐怕李洵的話被他聽在耳裡了。
法相同樣察覺到了氣氛的怪異,心下暗歎一聲,也不知該如何勸解。
見張寒冷着臉連招呼也不打一聲,李洵心裡火氣越來越大,出言諷刺道,“果然不愧是正道豪門弟子,身份上天然就高人一等,讓人等了如此長的時間,連句道歉的話也沒有……唔!”
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見張寒轉過身,恐怖的氣勢勃然噴發,如山峰一般壓迫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洵不禁悶哼一聲,身子一沉,重壓之下,驟然間雙腳踩進了地面,直沒膝蓋。額頭上青筋暴起,卻連手臂也擡不起來。
只感覺自己像是狂風暴雨裡的小草一般,再怎麼費力,也無法抵擋如此恐怖的重壓。
恍惚間,風停了,周遭一切寂靜無聲,就連空氣也似乎粘稠了許多!
面對如此驚變,衆人俱都沒有心理準備,張寒的靈壓雖說只針對李洵,但是溢散出來的靈壓也夠其他人喝一壺的。
除了站在身後的陸雪琪和曾書書兩人,其他三人也在靈壓的籠罩範圍裡。
法相身體微微一震,真元運轉全身,抵擋住了這股沉重的壓力。心下暗暗驚駭,青雲門下何時出了這樣一個妖孽,實力恐怕不下於師尊普泓大師了。
張寒咧開嘴,冷冷一笑,“說,繼續說啊!我聽你說的挺有趣的,怎麼突然就不說了呢?”
此刻,在恐怖的靈壓壓迫下,李洵臉色漲得通紅,紅中帶着些紫青,只感覺靈魂都在顫抖着,似乎下一秒,便要承受不住壓力,潰散開一般。光是抵禦張寒的靈壓便費去了九牛二虎之力,哪還有力氣開口說話?
曾書書一臉幸災樂禍的盯着狼狽不堪的李洵,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這個妖孽,這下吃苦頭了吧!
“張師弟,正道三派向來休慼與共,同進同退,我替李師兄道個歉,張師弟切莫衝動啊!”見李洵半個身子都被壓進了泥土裡,法相心裡焦急,急忙勸慰道。
張寒瞄了法相一眼,轉而看向李洵,冷聲道,“既然不準備再說話,最好把嘴巴縫上,可別讓我再聽到什麼。我這人脾氣不好,發起火來,連我自己都害怕!”語畢,張寒才收斂了靈壓,轉身離開。
如大山一般的重壓驟然間消失無影,李洵不禁感覺胸口氣血淤積,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卻是單單在張寒的靈壓壓迫下,便受了不輕的內傷。
只見他雙手支撐地面,艱難的拔出身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盯着張寒的背影,一臉怨毒之色,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見此,衆人面面相覷,驚駭不已。單單隻憑氣勢便重傷了焚香谷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弟子,這該有多麼強的實力才行?!
幾人不知道,張寒用的是靈壓而非氣勢,單單氣勢,想要重傷李洵,他還沒達到那一步呢。
不過即便如此,也極爲駭人了!
有了剛纔那一幕,衆人頓時緘默不語,各自心有所思,偶爾瞥向張寒的目光,帶着少許怪異和駭然。
七人分作兩團,張寒三人走在前面,法相等四人走在後面,相距幾米,涇渭分明。
感受到身後瞥來的目光,張寒心裡不甚在意,螻蟻之輩,揮揮手就能碾死。真要把他惹毛了,直接打上焚香谷,毀了他山門便是。
一向好動的曾書書忍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氣氛,上前幾步與張寒並肩而行,抱怨道,“張師弟,你倒是一個人瀟灑自如,可是害苦了我跟陸師妹。”
張寒心裡一動,看看曾書書,再瞄了一眼陸雪琪,見兩人衣物上俱都血跡點點,鼻間聞到一絲淡淡的腥味,頓時瞭然。
“你們不會是夜晚上山,碰到了那些異種蝙蝠了吧。”
“可不是嘛!”曾書書翻了個白眼道,“若非陸師妹有掌門賜下的六合鏡,恐怕還擋不住那些畜生呢。話說回來,昨日張師弟若是在此,那些畜生一個也跑不了!”言語間對張寒的修爲信心十足。
張寒笑了笑,也不言語,沒過多久,幾人來到了萬蝠古窟的入口處。張寒一馬當先,徑直飛了進去。
“張師弟,這古窟陰森深險,小心一點。”身後兩人微微一怔,曾書書急忙大聲提醒了句。不過張寒並未理會,徑直向內飛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無奈之下,也跟着飛了進去。三道光芒一前兩後,電閃而過,頃刻間落在了一個分岔口。
“呀!”“哎呦,這該死的蝙蝠糞便……”
遠遠地傳來幾聲驚叫聲,想來應該是那四位道友着了道。曾書書失笑一聲,見張寒面上帶着笑意,頓時瞭然,這傢伙早就知道洞內有蝙蝠糞便,才御劍騰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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