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想吃什麼?我下去買去。”洗完漱後,蘇梨問道。
“我已經做好了,鍋裡我熬了些米粥,還有昨天炒的一盤土豆絲,我也放在篦子上熱了熱,那盤土豆絲我是沒動的。”李青衣道。
“以後早餐都沒有必要下去買的,家裡有東西,自己做就行了。”李青衣道。
“是可以自己做,但也只能星期天放假的時候有時間,其它時間我需要上班,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早飯。”蘇梨道。
“我可以做。”她看着蘇梨說道。
“這段時間有些懶惰了,以後每天早上寅時我都起來做功課的,做完功課後,我是可以做早飯的,這就跟以前在觀內的時候是一樣了,那時候我們也是早上到大殿做完功課,然後吃飯。”李青衣道。
“什麼叫做功課?”蘇梨問道。
“誦經。”李青衣道。
蘇梨:“……”
“不許念,老老實實睡覺,這又不是在璃天,又不是在你們的居雲山,這裡沒有道觀,也沒有三清四御的道像,不需要你去晨鐘暮鼓的焚香誦經。”蘇梨道。
所謂晨鐘暮鼓,不是早上敲鐘晚上擊鼓,而是早上先鍾後鼓,晚上先鼓後鍾。道教以鐘鼓爲號,朝謂開靜,夜謂止靜,鐘鼓發則萬物起,鐘鼓歇則萬物息,道衆亦隨此。
寅時就得起來,那才三四點鐘,起那麼早,就爲了誦個經,那也太辛苦了。
“得誦。”她淡淡地說道:“晚上的時候還得再誦一次。”
“這是修道早晚必做的兩門功課,必須得做。”李青衣道。
“那你白天的時候還要學習漢字,哪裡還有睡覺的時間?”蘇梨問道。
“有的。”李青衣算了算,然後道:“如果晚上子時開始睡的話,按照你們這裡一個時辰算兩個小時的時間,到寅時,是能睡五個小時的。”
“吃飯吧。”蘇梨知道自己說不動她,也就沒再說下去。
一個能在天寒地凍的冬天站了一天的人,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動的。
這小道姑,倔的很。
“嗯。”李青衣點了點頭,跟着蘇梨進了廚房,然後幫着把菜給端了出來。
“米粥都已經涼了,要不要再熱下?”李青衣問道。
“你昨天都能吃涼的,我就不能吃是吧?”蘇梨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吃的是涼的?”李青衣愣了起來。
“果然吃的是涼的。”蘇梨嘆氣道。
李青衣沒吱聲。
“也沒多涼啊,而且米粥本來就不涼不熱的時候好喝,不然你熱好了還需要再去等着它涼,就這樣吃就行了。”說着,蘇梨拿了兩個碗,從鍋裡盛了兩碗米粥。
將鍋蓋蓋上,蘇梨一手一個,將兩碗米粥端到了大廳的桌子上。
而李青衣則是把那盤土豆絲拿了過來。
兩人落座,蘇梨喝了口米粥,然後吃了口李青衣炒的青椒土豆絲。
“不錯,炒的挺好吃的。”蘇梨誇讚道。
“我昨天看電視,電視上就有人在教做這個,我就跟着學了一下,是他炒的好,我就是照跟的,不值得誇獎。”她搖頭道。
蘇梨:“不用每次都貶低自己把功勞給別人,雖然你是跟他學的,但是這菜是你自己炒的啊,無論是跟誰學的,只要到最後自己學會了,都算是你的本事。”
“我們這裡有句話,叫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你看你師傅手下那麼多弟子,到最後把居雲劍法修到大成的,
不還是你嗎?只論劍法,你師傅都不是你的對手。”
李青衣不只是居雲難得的劍術天才,也是璃天整個道門難得一見的劍術天才,在璃天江湖這百年間,別說居雲跟道門了,就算是整個正道,論劍術都很難有跟她比的。
但是蘇梨覺得,李青衣正道第一算得上,但是恐怕不是千秋那個大魔頭沈秋河的對手,那傢伙蘇梨是有親眼見過他出手的,絕對算得上出神入化。
“嗯,好。”李青衣點了點頭。
“吃完飯後,我們去超市裡買些東西吧,冰箱裡的東西也快吃完了。”蘇梨道。
“超市是什麼?買東西不是要去菜市場嗎?”李青衣問道。
“嗯,這麼說吧,菜市場呢是專門賣菜的地方,而超市呢,這是一個大型的綜合體,裡面賣什麼的都有,我們這次去不只是買菜,也得買些其它的東西。”蘇梨道。
吃過飯後,李青衣收拾起了桌子。
等她收拾好桌子後,蘇梨道:“你去換雙鞋。”
“好。”李青衣點了點頭。
李青衣從鞋架上拿了雙運動鞋,然後回屋裡換了起來。
只是換好後,看着耷拉在兩邊的鞋帶,她還是不會系。
其實上次蘇梨給她繫鞋帶的時候,她的注意力是沒有在鞋帶上面的。
而後面下去扔垃圾的時候,穿的都是棉拖鞋。
李青衣彎下腰,自己試着繫了幾次,然後不僅沒有繫好,連解都解不開了。
她的臉漲紅了起來。
蘇梨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看她還沒有出來,於是出聲問道:“好了沒?”
“還沒好。”李青衣回道。
五分鐘過去後,蘇梨又問道:“好了嗎?”
李青衣抿了抿嘴,然後道:“你能不能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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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蘇梨不解地問道。
“我我不會繫鞋帶。”她道。
蘇梨:“……”
這小道姑,你不會繫鞋帶你早說嘛。
“你先出來。”蘇梨道。
“哦。”李青衣淡淡地走了出來。
等她走出來後,蘇梨看了看她鞋子上的鞋帶,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個鞋子的鞋帶上,不知打了多少個死結。
“不許笑。”李青衣很嚴肅的說道。
“你要是再笑,我就殺你。”小道姑發狠道。
“好,不笑了,小道長。”蘇梨笑道。
“不是小道長,是李道長。”李青衣很認真地說道。
“而且你還在笑!”她憤恨道。
“好了,這次真不笑了。”蘇梨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然後蹲下了身。
“你做什麼?”李青衣愣愣的問道。
“別動。”蘇梨道。
李青衣沒再動。
蘇梨蹲下身,然後幫她解起了鞋帶上的那些死結。
這死結還真不少,兩隻鞋上足足有六七個。
蘇梨總算是知道她剛剛爲什麼會在屋裡待那麼長時間了,就光是系這些死結都得需要不少時間,更別說之後還有因爲繫了死結而不敢出來的時間。
屋裡很靜,14日的天氣很好,沒有關門的陽臺上吹進來了幾許春風。
太陽偏東南而下,陽光傾瀉處,有個清麗的女孩不知所措的呆呆站在那,在她面前,一個帥氣男孩兒蹲在那裡,正幫她解着鞋帶上的那些死結。
有人說,女孩攏頭髮時斜眼一笑很好看,男孩系球鞋帶時擡起頭說話很好看,其實,這些遠都沒有一個男孩兒願意爲一個女孩兒蹲下來安靜的解鞋帶上的那些死結時,更讓人心動。
這個世界,總歸有一些很美好的畫面。在無人看見處,在心甘情願時。
這一解,就是十幾分鍾。
等將那些死結全都解開後,蘇梨給她繫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看,這就是活結,你只需要拉動這根鞋帶,這個結,就瞬間解開了,下次你要是不會系,直接問我就行,每個人會的東西都不是與生俱來的,誰都沒有那個天賦,剛開始系這些鞋帶時,我也是跟你一樣,都是母親一點一滴教給我的,所以不用擔心我會笑話你,也不用去害羞,相反,你越是不會系,越是系成一個兩個,七八個死結,我纔會笑話你呢。”蘇梨笑着擡起頭了,道:“好了,漂亮吧,下次不會記得問。”
說完,蘇梨起了身,只是蹲着時還不覺得,這站起來後,就發現腿已經痠麻掉了,就連腰都已經開始疼了,他揉了揉腰,道:“太久沒鍛鍊了,這只是蹲一會兒,就這疼那疼的。”
李青衣抿了抿嘴,沒說話。
“好了,走吧。”他揉完腰後,對着李青衣笑道。
“嗯。”李青衣點了點頭。
鎖門,下電梯,兩人來到了停車場。
李青衣很是好奇地看了看車庫裡的那些車子。
她曾經在來這裡的路上,看到過好多這種在路上跑的東西。
它們跑的很快,要比他們那個世界的馬什麼的跑的快多了。
“這是什麼東西?”李青衣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地問道。
“這是車子,是現代人最常用的交通工具,我們這個時代,是不愁吃穿的,所以追求呢就會更高一點,而一個家庭如果不愁吃穿又有房有車的話, 就算是極好的家庭了。”蘇梨笑道。
“那看來應該是很貴的了。”李青衣道。
在他們那裡,一家馬車都得要很多錢,更別說這種一看就要比馬車更好的車子了。
“倒還好吧,主要是看什麼車子。”蘇梨道。
“那如果換算成銀子的話,這輛要多少錢?”李青衣忽然指着面前的一輛車說道。
這輛車一百多萬,如果按一兩銀子三千塊來算的話,差不多就是三百兩。
“差不多三百多兩銀子吧。”蘇梨道。
“啊?那麼多啊!”李青衣驚訝道。
三百兩銀子,整個居雲觀都沒那麼多錢。
“是啊!”蘇梨說着將那輛車的車門給打了開來。
“你這都敢坐進去,這是別人家的車子,坐進去不怕被你說的那個什麼警察局的警察給抓捕?”看着蘇梨打開別人家的車子坐了進去,李青衣冷笑道。
她可是聽蘇梨說過的,那警察局的警察很厲害,手上都有槍。
而槍的威力,她是在電視裡見識過的。
“這是我自己的車子,他們抓我幹什麼?”蘇梨好笑道。
“你的?”李青衣愣了愣。
“不然我能坐進來啊,這些車子都是得要鑰匙才能打開的。”蘇梨道。
“快坐進來吧,都快十一點了,下午還得帶你去射擊館呢。”蘇梨道。
李青衣還是有些懵懵的,這可是價值三百兩銀子的車子啊!
三百兩,可是很多很多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