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諸多的秘密,並沒有給張清元帶來太多的改變。
無論是水行一脈,還是宗門之間激進派和保守派之間的錯綜複雜的關係。
在被張清元得知了其中的關係之後,除了解除了以往的疑惑之外,也就都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了。
這種平靜,讓張清元內心也是不由得升起一絲的波瀾。
想當年弱小的時候,
他也曾經發現過許多的端倪,知道宗門,知道自己那師父明水道人隱藏着秘密。
只是他更加明白,與其費心費力去探討這些東西,還不如好好修行,提升自身的實力,到了層次所謂的秘密也自然會向你敞開。
而如今的事實也證明了他當初決定的正確。
“果然,唯有自身實力,纔是一切的依仗!”
回想這多年來的經歷,
張清元更是深刻認知到了這一點。
這也讓他下定了決心。
此次元天界收穫極大,在徹底消化此行的收穫,乃至步入洞真之前,他就不打算輕易外出了。
最好是能夠突破關卡,直接一舉破入洞真!
數日之後,
張清元低調回歸了月連羣島。
除了張常陽長老之外,也就只有楊玉妍知道他的迴歸。
在整座島嶼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動。
這也是張清元有意而爲之。
在得罪了那位陸家老祖,並且在元天界出口之處被對方一頓不講武德的偷襲之後,張清元小心謹慎了許多。
此番出了那麼大的一個風頭,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要好生低調行事纔是。
回到島內,
看到那熟悉的環境,張清元繃緊的一顆心都是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說起來穿越這麼多年,他呆的時間最久就是月連羣島了。
從數十年前上島時候,除了一個小小的港口城鎮之外,整片島嶼一片荒蕪,唯一有價值的就只有一條小型的靈鐵礦脈。
幾乎算得上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到如今,
整個羣島已然是發展到了南海最爲繁華的島嶼,以及最大的修真坊市,面積也是擴大了十倍以上,羣島直接連在了一起。
街市繁茂,晚上燈火通明。
這日新月的發展,除了他本身的實力越加的強大,已然可以問鼎南海最巔峰的一小撮高手,強大的實力和名聲作爲後臺之外,與他自身梳理前世的各類發展手段,用在了這島上不無關係。
這種從無到有的經營成就感,
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絲毫不比突破境界提升實力來得小。
“好像都已經三十多年了!”
清幽的主峰上,
重重茂盛的森林,各類的靈植氣機相互牽引,匯聚的生機磅礴如海,最終融入陣法當中,使得整個主峰與外界的滾滾紅塵之氣徹底隔絕。
這般隔絕紅塵氣息的清幽之地,無疑是閉關的好地方。
而作爲整座島嶼的最高主峰,站在山巔又能夠將方圓上千裡的島嶼都盡數看在眼底。
此時的張清元,
就站在主峰的山巔之上,目光眺望着遠方,將整座島嶼各處繁華的城市坊市港口都看在了眼裡,忽然嘆了一口氣。
對於凡人來說,視線難以觸及到的千里之外的邊界。
於如今的張清元而言,卻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他甚至不用視線,
僅憑神識勾連天地氣場,就能夠將整座島嶼都是感應在腦海當中。
磅礴的氣息,浩瀚如海。
如若不是主島上利用重重靈植排列而成的天然陣法,隔絕了內外,這一股可怕的沖天而起的深淵氣息逸散開去,不知道要嚇到多少人。
三十多年過去,變化何止滄海桑田。
數十年前或許自己也曾經站在這山巔,同樣好奇又帶着衝勁眺望着這山下的島嶼世界。
如今三十年過去,
人還是那個人,島還是那個島。
但其中的變化,都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翻天覆地。
而在這巨大的改變當中,他也逐步適應了這個世界,並且在這個世界紮下根來。
眼望着這數十年呆着的地方,張清元心中不由得也是生出了一種濃郁的感情。
任何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呆上幾十年,
也會對那個地方產生熟悉的家的感覺。
而這月連羣島,
也是第一個讓他產生熟悉,讓他產生家一般感覺的地方。
如果在未來,
有什麼人想要破壞這裡,他一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此心安處是吾鄉......”
張清元低聲呢喃,回憶起了上一輩子當中的某一個著名詞人寫下過的句子。
這一刻,
他第一次深刻感悟到這句子當中的情感共鳴。
這,
就是他心安所在。
在外面呆久了,闖蕩久了,回到來,總能夠卸下一身的疲憊。
張清元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的神識融入了天穹,逸散天外虛空,感知着這天地氣場的糾纏,循環波動,在看不到的氣機感應當中,他彷彿看到了滾滾的紅塵之氣,夾雜着衆生的情緒融合,欣喜,狂怒,哀傷,高興......人世間的七情六慾,彷彿匯聚成了一片由無數情緒念頭形成的汪洋大海,充斥着這一片島嶼的天地氣機。
以自身情緒爲引,張清元隱隱間有所得。
天心人心,
在這一刻彷彿有了某種新的感悟。
日升日落,
這一日,
他在山巔上站了一天一夜。
沒有人知道他在那一日一夜的感悟當中得到了什麼。
當楊玉妍上山找到他的時候,
忽然間就覺得,
眼前這人氣息似乎縹緲天外,又彷彿融入了尋常的市井人家,好像芸芸衆生當中的一員。
這兩種完全是格格不入的氣息,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讓她不由自主地愣在了那裡,呆呆地望着眼前之人。
“玉妍,你找我有何事?”
還是張清元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愣神,將她喚醒了過來。
“哦,就是先前,你說在元天界的時候遇到過一些藥王谷的人,所以我想來問問你具體情況......”
楊玉妍在月連羣島也呆了數年,
在往常的交談當中,兩人也算是熟悉的朋友了,朋友之間自然沒有什麼客套的話,直接將自己的來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