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句話,囊括了任務的核心人物。
“殺死安白臣。”
安白臣輕聲一笑:“這個許願任務有點意思啊。”
從這個任務來看,給出這個任務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某種亡靈生物,都肯定和安白臣認識,並且對安白臣抱有極大的惡意。
安白臣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確定這件事情的背後之人肯定是互助會在後面主導!
也只有和安白臣有過恩怨的互助會纔有這樣的手段和能力,否則以普通野生亡靈的身份不管下達什麼任務都不太可能和自己牽扯上什麼關係,而且還能準確的知道自己的名字。
“安助理,我......”王建軍張了張嘴巴,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年輕的學生沒有太多的經驗,遇到突發事件和詭異的事情多半會手足無措,這是人之常情。
“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
安白臣搖頭,安慰道:“你別想太多。”
安白臣不是沒有懷疑過王建軍的真正身份和動機,但王建軍身上的嫌疑其實很小,因爲他哥哥是一名警察。
安白臣覺得互助會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在公務人員身邊的人動手,這件事情安白臣已經從李老頭死而復生,互助會悄無聲息的抹除一切痕跡的舉動中就已經猜出來了。
互助會不敢太高調,他們害怕引起世俗高層的注視,或者說是互助會本身的能力還沒有強大到無視一切的地步,也或許有別的難言之隱。
基於這一點,安白臣基本上可以排除王建軍的嫌疑,但安白臣依然還保持着對任何人的戒心和警惕。
“這只不過是一個任務,並不能代表什麼東西。”
安白臣笑着說道:“難不成你真的覺得必須要完成這個任務,殺了我,你才能避免這個疾病嗎?”
“殺人是不對的!我絕對不會犯罪的!”
王建軍大聲喊道:“而且我相信,就算是我不完成任務,這個許願池還能拿我怎麼樣?我纔不怕什麼懲罰呢!”
在這一刻王建軍竟然格外的堅定,不再是之前那個疑神疑鬼,對許願池抱有敬畏和探尋的心態。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這個許願池會這麼簡單的放過我們。”
安白臣頓了頓,又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逃避不去完成任務,這個許願池的懲罰會真的實現?”
“你要知道,任務懲罰提到的是急性心肌梗死,要是處理不妥當,這可是一個要人命的急性病。”
“我......”
王建軍頓時啞口無言。
大哥,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行啊!
完成任務也不行,不完成任務也不行,我到底要怎麼樣纔是對的嘛!
安白臣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和王建軍的想法不一樣,王建軍不太相信許願池有這麼大的威力能夠讓人莫名其妙的患有疾病。
雖然謠言很神奇,雖然他也已經參與到了遊戲之中抱着驗證真相的想法,但從內心深處來說王建軍還是不太相信許願池有這麼神。
但安白臣相信許願池搞不好是有這個能耐讓人感染上多種要人命的疾病,這應該是通過了某種特殊的手段來實現,只是安白臣還不知道手段的根源所在。
就在王建軍準備開口和安白臣解釋自己內心想法的時候,池子旁邊走來一隊人。
“建軍,你在這兒呢!”
一個大高個走了過來,熱情的對着王建軍打招呼:“你今天跑哪裡去了,一下課就找不到人了,去了小羽那兒也沒找到你。”
“我在陪我朋友研究這個許願池。”
王建軍頓了頓,指着安白臣介紹道:“這是我哥警局的法醫助理,姓安。安助理,這位是我的舍友,叫李大秀。”
“好名字。”
安白臣由衷的讚歎。
李大秀對安白臣禮貌的打聲招呼,然後拉扯王建軍的手走到一旁嘀咕:“我剛纔就聽到你大喊大叫,什麼殺人,什麼犯罪之類的,你是不是收到許願任務了?”
安白臣站着比較遠,但他還是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很顯然李大秀知道王建軍參與許願任務的這件事情。
“嗯。”
王建軍點了點頭,提到許願任務這讓他的表情有些難看,李大秀更好奇了,忍不住的問道:“讓我看看你的任務。”
“沒什麼好看的,這個任務太噁心人了。”
王建軍擺了擺手,他嘆了口氣說道:“這個任務,要我殺一個人。”
“我擦,這什麼鬼任務啊!建軍,你是許了什麼願,居然收到這樣的任務短信!”
“我當時隨便許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能發大財,鬼知道事情變成這樣子啊!”
王建軍沒好氣的說道:“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沒戲。”
李大秀搖頭說道:“我去了隔壁學校委託人幫忙了,但是他們在學校附近查不到私人信號基站,也找不到這短信號碼的網絡源頭。”
“那這麼說,這個許願池的傳說難不成是真的?”
王建軍一時間有些慌了,難不成他真的要二選一嗎?
要麼殺人,要麼急性病死亡。
“也不見得吧,或許是背後的人技術比較高超,我們查不到而已。”
李大秀安慰着王建軍:“你別慌,肯定不會出事的,要是你出事了,你哥哥不得氣瘋了,這警局一出動,妖魔鬼怪都得被和諧掉!”
“有點道理。”
王建軍鬆了口氣,提到他哥哥,顯然年輕學生又有了安全感。
兩人的對話被安白臣一絲不差的聽在耳朵裡,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安白臣所幸把關注點放在了池塘附近。
池塘附近的幾羣人都圍攏在一起,互相商量着今天晚上由誰來許願,其他人則讓出地方,改天再來。
雖然許願任務有時候會出現一些難以完成的任務,但如果運氣爆炸遇到簡單的任務可就爽了,免費實現一個願望啊!
這種好事情對於年輕人們來說,誘惑太大了。
即便是虛無縹緲的謠言,他們也願意嘗試一下。
很快,這羣人選好了今夜的許願人,然後派出幾個人通知王建軍等人,讓他們不要再池塘旁邊久待,畢竟有外人在許願池就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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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助理,我們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回家睡覺唄。”
安白臣轉身就走,王建軍哭喪着一張臉喊道:“那我怎麼辦啊,這任務......”
“不理他,我保證你沒事。”
安白臣原本準備留一個幽靈在王建軍身邊監視,但他突然轉念一想:“爲了以防萬一,你跟我回警局抽點血,我去做個血液檢查,確保你身體健康。”
“啊?要抽血嗎!”
“別廢話,在我這裡做血檢可不要錢,我可以直接去警局的設備化驗檢查,你去醫院得要支付體檢費的!”
“好好。”
王建軍連忙點頭,跟着安白臣離開了學校,回到警局抽血。
當抽血完成後,安白臣送王建軍回到學校,然後獨自來到小巷內,掏出羊皮紙,將王建軍的血液滴在羊皮紙上。
除非契約人在昏迷的情況下,否則不經過契約人主觀上同意,是無法通過血契成爲亡靈召喚者,但這樣做依然可以讓安白臣在一定程度上更好的監視王建軍。
只要王建軍真的遇到什麼情況,或者是身體上出現什麼問題,安白臣會第一時間得知,並且知道問題的根源所在。
其實王建軍不知道,安白臣嘴上說着不會出事,但心裡卻格外的希望他趕緊受到任務失敗的懲罰,好讓自己能夠找到問題的根源。
“這樣做的話,只能算是一個後手,還不算太保險,如果許願池不給出懲罰,那我的線索還是會斷掉。”
安白臣喃喃自語,擡頭看着夜色籠罩下的學校:“現在是晚上11點,再等一會兒,那個學生應該快要去許願了吧。”
安白臣分出一縷神力,讓自己隱身,然後翻牆進入學校。
安白臣也捨不得動用神力,但考慮到這次試煉任務和互助會有關係,尋常的隱身手段恐怕不保險,所以安白臣只得動用珍貴的神力。
或許是因爲許願池謠言的問題,學校方面在晚上10點後就派出保安們圍着許願池進行巡邏,嚴禁任何學生靠近,同時也在搜尋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員。
學校方面是好心,但這可就難爲了想要前來許願的學生們。
不過讓安白臣覺得奇怪的是,雖然學校保安在這幾天裡一直在許願池附近巡邏,但這段時間裡的許願池依然一直有人前來許願,從未斷絕過。
這是一個讓人迷惑的矛盾點,根據王建軍所言,他昨天晚上許願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保安,他覺得保安們在偷懶,一到下半夜就跑了。
但安白臣此刻在校園裡遊蕩,他清楚的聽見保安隊長對着手底下的人吩咐:“大家加把勁,今天兩班輪換,我帶三個人值上半夜,其他人值下半夜。”
很顯然,王建軍說的不對。
學校保安很敬業,至少從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安白臣一直沉默無聲,他走到了池塘不遠處,眺望池塘。
在月光的籠罩下,池塘的湖面碧波漣漪不斷泛起,景色很美,有一股寧靜悠遠的氣息。
池塘附近沒人,在學校保安的巡邏下,學生們不敢靠近,而且都這麼晚了,宿舍也已經斷電熄燈了。
不過這些所謂的困難,都難不住年輕的學生們,年輕人總是不缺乏冒險精神。
凌晨1點40分。
從學校宿舍的方向匆忙跑過來一個人影,是個女孩子,她彎着腰在樹林裡穿梭,躲避着保安。
“怎麼辦啊,好多保安,過不去啊。”
女孩兒躲在樹林的陰影下,緊張的喃喃自語,她的目光窺視着在池塘附近的保安們。
女孩兒並不知道,一個隱身的男人就站在她身邊一側,跟着她一起看着保安們。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但女孩卻沒有任何察覺。
這些保安已經換了第二批,他們仍在精神抖擻的四處漫步巡邏,沒有離開池塘太遠,而且還時不時的回到池塘附近張望,以防有學生偷偷跑出來。
安白臣一直關注着時間的變化。
就在2點整的時候,女孩兒看到了池塘附近的保安打着哈欠,前後離開池塘,足足十多分鐘都沒有出現了。
“他們走了!”
女孩兒興奮的揮舞了一下拳頭,在她想出去的時候卻又忍不住繼續蹲着:“不行,再等等看,萬一這些保安又跑回來了呢?”
看不出來,這女孩兒不光膽子大,敢在下半夜晚上一個人跑出來,而且還挺謹慎的,知道防着保安殺個回馬槍。
“這些保安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安白臣心中默默唸着,他的眉頭緊皺,目光死死盯着平靜的池塘湖面。
就在剛纔,安白臣感受到了一股詭異的力量,一股類似於縛靈小粉紅施展縛靈空間時候的力量波動!
從這一刻開始,池塘附近一定距離的地方和現實世界獨立開來,自成一個特殊的空間。
女孩兒看到的保安遠走的景象,只是幻境罷了。
真正的保安們,還在池塘附近巡邏,只是他們看不到女孩,女孩也看不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