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落入草叢,此刻卻如同一粒塵埃,融於大地,讓人無從發現。
從落入大地後,世界樹就不再有任何動作,巨天世界龐大無比,世界本源強大到令它不敢有任何挑釁的動作。
莊夏想起了世界樹意志給他的承諾,作爲竊取他手中破界之寶的補償,世界樹曾說過,如果回到巨天世界,它將給予他部分世界樹的權柄。
這麼大的事,他可是記的清清楚楚。
“你該實現你的承諾了吧?”莊夏毫不客氣的問道。
樹影婆娑,世界樹搖曳,莊夏忽然發現自己看見了樹幹內的一個光球,那光球恍若包含無數真理規則,還有核心中由無上的大道凝聚而成的本源。
這就是世界樹的核心,世界樹意志存在之地,更是它凝聚的力量,它的權柄。
光球中衝出一道白光,向莊夏奔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瞬間就衝進了他的身軀,融入他的靈魂。
這一刻,莊夏腦海中劃過無數世界規則,飽含着組成世間的真理,而他感覺自己是無所不能不所不知的全能者,能知天地間所以的秘密。
可下一刻,他就從這種奇妙的狀態中脫離,成爲了凡人,那些規則真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好似那一分一毫感知過的規則真理都被他遺忘。
但他依舊能看到,他的靈魂中有着一道光影,規則和真理都在其中,可不論他怎麼看怎麼學都無法理解。
這道光影就是世界樹給予他的權柄,其中有着無數的規則投影,大道雛形,但真正的規則力量和大道形成的本源依舊在世界樹內的光球核心。
下一刻,莊夏的靈魂衝入那個光球核心,通過世界樹,他進入了一個神奇的狀態,恍若通曉一切,操控天地,可瞬間卻又從這樣的狀態中出來,神魂疲憊不已。
他淡淡一笑,世界樹給予了他萬分之一的權柄,而這萬分之一的權柄,能借助和調用少部分世界樹的能量,只要他的身體承受的住,只要他能用,會用。
就如同世界樹的感官系統,似乎能感知世間一切,而他在這種全知的狀態下卻只能承受幾秒便消耗過大。
“該回去了,可是我該怎麼解釋呢?”雖然世界樹告訴他,在小世界度過了一年,可這裡卻纔過了半天,如果早上有人發現他不在,現在也才下午。
這並不是時間流速不同,而是世界樹的威能,時間不能倒流,因爲過去的已經過去,但卻能如同橡皮一樣伸縮,實現度一日如一年的效果。
可這不管莊夏怎麼想,他還是無法理解其中奧妙。到最後他也懶得想了,或許待到他修爲高深能明白。
“幫我想想辦法,怎麼讓人看不出突然就長大了一歲的事實。”莊夏利用權柄讓世界樹出力。
這麼點事世界樹自然不會推辭,這在莊夏的權限之內,對它而言更是小事一樁。
世界樹內的靈氣如同霧氣一般凝聚,包裹住了莊夏,隨後,莊夏整個人慢慢的矮小了下去,彷彿凝鍊了一般。
然後,一道無形的力量在他的身軀內流轉,不斷沖刷,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莊夏蹦了蹦,感覺整個人和離開時沒什麼兩樣,細胞和過去一樣年輕,骨齡彷彿逆轉,從兩歲多回到了一歲多。全身上下,除了在小世界的收穫,那一年的時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都消失了。
“還有我的力量,這一年好像漲的有點快,總不能早上消失,下午回去就暴漲了那麼多。”
他剛說完,他就感覺自己能使出的力量被壓制了,渾身上下都有着一種壓力禁錮着他。這是重力,作用在他每一個細胞上的重力。
“報一下我的身體力量數據吧,沒法測量,現在我自己也不清楚了。”他也只能大概感知到自己的力量範圍,卻不精確。
世界樹以巨天世界爲標準,設定常人的身體力量是一百,小世界內比如地球的普通人是十,病怏怏的宅男是五。
莊夏早上離開時是千斤之力,數值也就是一千,如今已經漲到兩千五左右了。
“兩千五?還行。那我們回去吧,把我放在離部落十幾公里就行。”他有點頭疼,回去該怎麼解釋呢?說不定不少人都在找他了。
下一刻,莊夏的人影就出現在一個隱匿的地方,世界樹又躲藏在他的體內,卻不知在什麼空間什麼次元。
他小心看了看周圍環境,這裡離玄武部落很近,算的上安全,沒有巨獸出沒。隨後他整個人飛奔起來,如同一頭捕食的獵豹,迅速前進。
他從一隻大螞蟻身上跳躍而過,又繞過一直幾米長的大白蟲,也沒靠近一隻小瓢蟲。
蜿蜒而又隱匿前進的莊夏不多時就靠近了玄武氏的大門,當他正準備偷偷摸摸進去的時候,躲在草下潛行的他就被提溜起來。
“你個小兔崽子,二十里外我就發現你了,現在還想偷偷摸摸回去?先給我老實交代你是怎麼偷跑出去的?”子啓爺爺吹鬍子瞪眼,看起來很生氣。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莊夏被拎着後衣領,感覺很沒面子,自己在小世界可是被奉爲神靈,沒想到一回來就被欺負了。
他身子一縮,光溜溜的就從上衣裡滑了出來,絲毫不在乎涼颼颼的風,拔腿就往城門跑。
可還沒跑出幾十米,發現自己手裡只剩下一件衣服的子啓爺爺大手一揮,莊夏便飄了起來,不管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
“你小子力氣可以啊,都快趕上少康了,嘖嘖嘖,沒想到你的修煉天賦這麼好。不過你今天跑出去可讓我們找了半天,回去之後屁股開花是少不了咯。”子啓爺爺的老臉笑了起來,讓莊夏一陣惡寒。
“精神狀態還不錯,外面那麼危險,你這個小兔崽子居然活了這麼久,沒被嚇壞能自己跑回來,也算你福大命大。”
兩人一併回了部落,幾刻鐘之後,不少人聚集在頂天大叔家。
原來今天紅桂阿姨發現他不見了之後,懷疑他跑出部落,畢竟熊孩子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幹不出來。於是就和頂天大叔還有幾個部落主力出去尋找,花了半天時間還是沒找到。
要知道,以他們的神念掃描,估計如果不是忌憚一些巨獸,差不多都能把方圓萬里之內犁一遍了。
最後,還是莊夏自己回來了,被坐鎮大本營的子啓爺爺發現,提溜了回來。
“老實交代,你小子什麼時候跑出去的?又跑哪去了?”子啓爺爺和一羣人“審問”他。
“我在部落裡憋的慌,就跑出去玩兒了。迷了路,跑了半天才回來,我都餓死了。”莊夏胡說八道。
“真的是這樣?”老族公眼睛盯着他。
“要不然還能怎麼樣。我跑的快,沒人發現唄。”他努力鑽着漏洞,因爲一般在部落外警戒的漢子們的神識一般只能掃視幾公里,太遠了根本涉及不到,如果速度快,而警戒的人稍微放鬆一點,是有可能發現不了的。
早知道他的速度非常快,跑起來最快時速能有一兩百公里,幾公里真的只是幾十秒的功夫。
“你小子力氣稀裡糊塗就有千斤了,話說到底怎麼修煉的?要說能偷溜出去也有可能,你確實有這個能力。”說着子啓爺爺話音一轉道:“但是,你也太大膽也太沒良心了,讓我們雞飛狗跳找了半天,紅桂和頂天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莊夏被大人們訓了半天,而他的失蹤事件也被定性爲小孩兒調皮的而偷溜的鬧劇,能在蠻荒叢林活過半天已經算命大了,人沒事就好,大人們也就重手提起輕輕放下,子啓爺爺說的屁股開花也沒發生。
倒是這次他的失蹤,讓他們發現了莊夏的修煉天賦,出類拔萃甚至是少有的,似乎這個年紀幾乎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因爲蠻荒中生存的孩童,六歲之下都是玩耍的,也只會傳授武聖拳法九式奠基,以這個年齡孩童的智慧悟性,加上愛玩調皮而修煉時間少,和孩童身體限制,是難有這樣的成就的。
一個一歲多的孩子能單憑武聖拳法九式,力量在幾個月內增長到千斤,難度和稀有程度不遜色於出現一個元神境界的高手。
“或許這孩子以後成就不小。”子啓爺爺撫着鬍子笑眯眯。
“就是太調皮了。”銀臂突然冒了一句。
“他纔不到兩歲,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走吧,剩下的事就交給紅桂和頂天了。”
大人們走了,姒雲和姒少康湊了上來,盯着他看,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奇異存在,看的莊夏慎得慌。
“你膽子真大,從我記事以來,部落裡就沒有孩子跑出去過,你是第一個。”
少康拍了拍他的肩膀誇獎他。
不過姒雲卻突然叉着腰,很不高興的說道:“哼!都是你,母親和父親從早上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害的我們午飯都沒人做,餓都餓死了。”
“你們還沒吃飯嗎?”莊夏問道。
姒雲突然臉紅了,卻說的底氣十足:“吃了又怎麼樣,在子啓爺爺家吃的,你肯定沒吃吧?氣死你!”
看來莊夏失蹤讓紅桂阿姨和頂天大叔出門找他,現在還沒回來這件事,讓小丫頭很生氣啊。
最後,莊夏用一本字典賄賂了姒雲,用一本《武聖傳記》打點了少康,書他已經看完,留着也只能做個紀念,還不如送給兩個孩子。
兩人心滿意足,很快又和他成爲了好朋友。
傍晚時分,紅桂阿姨和頂天大叔帶着疲倦終於回來了,聽到莊夏自己回來了的消息很是高興,急忙就趕回了家。
紅桂阿姨抱着莊夏,她今天可急壞了,生怕這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如今終於再次見到他,一天的焦急安定下來。
她沒有說她和姒頂天冒着風險走遍了方圓幾十萬裡,甚至詢問了不少數萬裡十數萬裡外且好幾年都沒一次交流的部落去找他。
不過,既然人沒事,那麼一切都好。
紅桂阿姨抹了抹眼淚,讓頂天大叔都心疼不已,連看着莊夏都有點不爽了,雖然他並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不同尋常的一天在一頓普通的晚飯中度過,這一天的鬧騰最終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