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啦,殺人啦!這靈藥坊主人仗勢欺人,賣假藥給我們這些沒有靠山背景的小修士不說,如今更想殺人滅口啊!”
那爲首漢子被掃出去後,非但不怵,反而叫得更加大聲了。
一時間,靈藥坊門前哀嚎聲遍地。
呂佐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頭痛。
他走到幾人身前,語氣頗爲認真的說道:“我這店這段時間連張都沒開過,你們能買到假藥也是稀奇了。”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但明顯你們只是爲財,不是送死。趕緊走吧,要不然濺我門前一堆血,我還得親自收拾。”
那爲首的修士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那名拄着竹杖的黑衣修士緩緩站到呂佐身後,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一行人狼狽離開,那個躺在擔架上的傢伙跑得比誰都快。
呂佐和李丙一起走進靈藥坊,李丙低聲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麻煩?”
一羣煉氣修士,連個築基也沒有。
這個靈藥坊閣主雖然修爲不高,但對付這些小蝦米應該是綽綽有餘。
“要我的麻煩都是這樣一些傢伙,我做夢都會笑醒了。”
“那既然你知道有危險,爲什麼不逃?”
“逃出這臨江城,不過是死得更快。”呂佐苦笑一聲。
臨江城好歹也是一座修仙坊市,這城主也是一名元嬰修士,要是在這兒做生意的修士都能隨意被殺,那誰還敢來這臨江城?
因此只要呆在這城裡,起碼能碰到的都是明面上的手段。
比如像剛纔這樣,一羣修士上門找茬。
……
距離靈藥坊不遠處的一棟酒樓上,三位身穿紅色法袍的修士遠遠的看着這邊。
“段師弟,你找得這幾個傢伙未免也太丟人了些吧。除了打草驚蛇之外,什麼作用也沒取到。”那名身材妖嬈的女修打着哈欠說道。
“只是試探一下虛實罷了。”那位年輕人面色不變,看着遠處的靈藥坊只是笑了笑。
爲首的那位老人輕垂眼簾,渾濁的雙眼緩緩睜開。
“這呂佐不過煉氣修爲,麻煩點的是他背後那個跛子,是個金丹。”
“區區一個金丹。”年輕人微微一笑,勝券在握。
而那紅衣女修則是則是舔了舔嘴脣,遺憾道:“那小子雖然不像段師弟你這般英俊,但是也是細皮嫩肉的,真是讓人家心癢難耐,可惜師祖吩咐的急,不能好好嚐嚐他的味道爲何。”
老人只是淡淡瞥了女修一眼,道:“收起你的心思,在宗門裡禍害那些新入弟子也就算了,誤了這次的事情,我先殺了你。”
女修神情一滯,但依舊是嫣然一笑道:“師兄,你和師妹這麼說話,就不怕我在師尊枕邊吹耳邊風麼?”
“師尊遠在天邊,師祖就在身旁,而我就在你眼前。在你可能惹師祖不高興前,我會先殺了你,想必師尊也不會責怪我這番決定。”
女修聞言只是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那名長相英俊的年輕人連忙走到倆人中間,打起了圓場。
“其實這事兒並不衝突,田師姐姿色傾城,又修有媚術,不妨先去會那呂佐一會,要是師姐能犧牲些色相,便能將那道種順利拿到手裡,何樂而不爲呢?”
“至於師兄。”年輕人看了一眼身旁的老人一眼,“師弟不過築基境界,呂佐請來的那跛子就算是個紙糊的金丹,也遠勝我等,還得由師兄出手解決。”
“這臨江城主雖然賣了我們一個面子,打算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們還是得做的收斂一些。”
“不如師弟我修書一封,備上一桌酒席,請那呂佐前來一聚。”
“還請師兄發出一道手令,召集我赤霄宗在臨江城附近的弟子前來,萬一談不攏,那隻能用雷霆手段了。”
“一個跛子金丹,一個煉氣廢物,用得着如此大動干戈?”貌美女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年輕人笑了笑,說道:“自師弟踏上修行之路以來,便深信一件事。獅子搏兔,亦需全力。對付任何敵人,千萬不可白白送了人頭。”
“你着手安排吧。”老人的聲音緩緩響起。
……
經歷白天那樁令人啼笑皆非的碰瓷後,靈藥坊這一天出乎意料的平靜。
只是落日時分,一封請柬送到了呂佐身前。
“請我赴宴?”呂佐看完請柬上的內容,有些莫名其妙。
落款是赤霄宗門人,呂佐也算是知道這次麻煩的源頭。
那位丹朱上人怕是競拍丹鼎失敗,呂佐殃及池魚。
宴無好宴。
但如果談一談就能解決,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收起請柬,呂佐看向一旁的李丙。
“李兄,咱們出門一起吃趟酒,小弟的安全可全靠你了。”
李丙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前往赴宴。
倆人剛走出靈藥坊沒多久,一架馬車緩緩在倆人身前停下。
駕車的修士先瞥了一眼呂佐身後的李丙,然後沉聲道:“兩位還請上車。”
呂佐想拒絕,但黑暗之中,已經悄然有數位修士圍了上來。
那名修士接着說道:“我等並不想在這臨江城內動武,還望兩位識趣一些。”
李丙握了握手中的竹杖。
呂佐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先去會會這羣傢伙,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你就跑路。但是跑路的時候,千萬別忘記帶上我。”
李丙點點頭,兩人一同坐上馬車。
馬車一路駛向臨江城外。
馬車在一處密林中停下,呂佐下車一看,邊上就是一座荒崗。
月黑風高,荒郊野嶺。
不正是毀屍滅跡,殺人放火的好去處麼?
跟着那駕車修士一路走進林中,前方閃爍着點點燭火。
只見那林中一處空地裡,擺着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上面放着孤零零一壺酒。
一位貌美女修坐在桌旁,自飲自酌。
看到呂佐之後,那女修衝着他眨了眨眼,舌頭撫過嫣紅的嘴脣,一舉一動皆是媚態。
“小弟弟,你可真是讓姐姐好等啊。”
呂佐聞言一挑眉毛,語氣極爲認真的說道:“叫弟弟可以,但是千萬別加上這個小字。”
女修先是一愣,然後笑得花枝亂顫。
“那不知道,弟弟你有多大啊?”
呂佐只感覺一股魅惑之音從耳邊響起,接着便是一陣香風襲來。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那女修便已經出現在他身前,與他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