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藍染進化以後的恐怖實力,武越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瞪着猩紅的雙眼衝市丸銀狂吼道,“還愣着幹嘛?再給我一刀!”
“什麼?”
乍聞武越的吼聲,市丸銀驀地一呆,沒反應過來。
周遭的大虛跟滅卻師也是一臉懵逼,這年頭還有人求着讓對手捅自己的?這傢伙腦子沒壞掉吧?
“就你剛纔用的那個卍解,用它對準這裡再來一刀,快!”
眼見藍染身上騰起的光柱越來越強烈,武越心急火燎的指着自己的胸口叫道,“沒時間解釋了,快來殺我!”
譁!
場中頓時響起一片譁然之聲。
如果說聽到第一句,衆人還會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現在終於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武越絕逼是腦子燒壞了!
武越全不在意衆人的指指點點,那些個傻叉根本就不知道崩藍的恐怖之處,說多了反而在拉低自己的智商。
只見他手指不停地點着自己的胸膛,催促道,“還愣着幹嘛?快點!”
短暫的驚愕過後,這會兒市丸銀已經反應過來武越準備幹什麼。
前面已有現實的例子證明,武越有辦法將自身受到的攻擊完完全全轉嫁給藍染,眼下催促自己用神殺槍捅他,很顯然也是打算再這麼幹一次。
想罷,市丸銀不再猶豫,橫舉斬魄刀,刀尖對準武越的胸口,提醒道,“等我信號!”
“嗯?什麼信……唔!!”
武越愕了下,正準備詢問,卻見一抹熾白光芒電射而來,瞬間洞穿他的胸口,從後背透出,射向遠方。
緊隨而至的便是撕心裂肺的劇痛涌入神經,疼的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肌肉本能的抽搐着,脊背猶如蝦米似的拱了起來。
“屮啊!心臟好像被洞穿了……”
武越本打算跟剛纔一樣,在神殺槍射中自己的時候順勢將攻擊轉移給藍染,這樣的話,他就不用承受身體被洞穿的疼痛,結果聽到市丸銀的話下意識的呆愣了下,沒能及時發動聖文字,導致自己硬生生的承受了一記神殺槍的突襲……
雖說他還可以亡羊補牢,將受到的傷害一股腦轉移給藍染,但疼痛是實實在在的。明明可以坐電梯直上頂樓,偏偏要走樓梯,此時此刻,武越已經在心裡問候起了市丸銀。
刷!
一刀洞穿武越的胸口,市丸銀沒有任何遲疑,腳踏瞬步化作一道白影掠至對方身前,擡起的左手輕輕點在傷口上。
“殺了他,神殺槍!”
什麼?!
清冷的話音傳入武越耳中,驚得他再次渾身一顫,腦袋裡止不住的涌出一個念頭,這纔是真正的神殺槍?
既然如此,剛纔那一刀又是什麼?始解的神槍麼?
不!
神槍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肯定是卍解神殺槍無疑。
“也就是說,這傢伙對我用了兩次卍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嘭!!
沒等武越把一切想明白,整個胸口爆炸似的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轉而迅速膨脹成一個籃球大小的空洞,幾乎將胸膛炸得粉碎,露出內裡早已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臟器。
慘淡的形象極其駭人!
殷紅的血水不要錢似的瘋狂噴涌,短短不過一兩秒鐘,便將腳下的沙地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黑色。
場中忽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
沒有人能想到結局會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一個發瘋似的催促對方拿刀捅自己,另一個也是毫不遲疑,你讓我捅我就捅,反正出了問題要負責任的話,找你就行……
生死之際,武越感覺時間彷彿被拉長了無數倍,眼睛看到市丸銀的嘴脣一開一合,好像對自己說了什麼,但耳朵卻什麼也沒有捕捉到。
整個意識忽然變得異常清醒,在那個疑惑升起的同時,腦海裡浮現出另一幅畫面。
原著裡,市丸銀偷襲藍染時,似乎也是用了兩次神殺槍。
一次是在他觸摸鏡花水月的刀背時驟然發難,藉助寬大的袖袍遮掩,一刀洞穿了藍染。另一次跟現在一樣,也是市丸銀左手抵着藍染的胸口吟誦出解放語。
隨着記憶連續不斷的涌現出來,武越終於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
用市丸銀的話來講,神殺槍真正危險的地方不在於延伸至十三公里的長度,也不在於五百倍音速的延伸速度,而在於一伸一縮間,刀刃整體會轉化爲塵,並且在刀刃內側貯有溶解細胞的劇毒。
很顯然,市丸銀在射出第一刀時,已經將這種劇毒留在了武越的心臟裡,因爲劇毒本身也是斬魄刀的一部分,理所當然的,市丸銀可以用它進行二次解放,呈現出來的效果便是現在這樣,武越的胸膛幾乎被炸得粉碎。
“難怪他會讓我等一等,原來是爲了讓細胞毒素髮揮威力……”
想明白了關鍵處,武越心中疑惑盡去,趕忙將靈力貫入聖文字中,通過鏈接,將身體所受的傷害一股腦轉移到了藍染身上。
神奇的一幕再次呈現在所有人的視野裡。
彷彿時光倒流一般,身體差點被炸成兩截的武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反倒是另一邊,纔剛剛把腦袋上的傷口修復過來的藍染再次痛呼出聲,胸口驚現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並且以崩玉爲圓心迅速向外膨脹擴大。
“開玩笑的吧?”
“把自身所受的傷轉移給其他人,這到底是什麼鬼能力?”
“老天!世上怎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在場衆人無不瞪圓了眼珠子,面現駭色。
連續兩次看到武越動用完全對立轉移攻擊跟傷害,他們若還是搞不清楚這枚聖文字的作用,那就真成傻逼了。
可如果有選擇的話,九成九的人寧願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也不願意細究武越的聖文字。
很多時候,搞清楚因果反而更令人心生絕望,因爲他們想不出化解這招的辦法。好似一個被判了死刑的囚徒,在明知自己百分之百會被處決的情況下,每天還要數着自己能活幾天,被恐懼與無能爲力深深地折磨着,直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如果你問他,一生中最痛苦、最絕望的日子是在什麼時候,他會告訴你,不是下判決書的那天,也不是被處決的那天,而是中間等死的這段日子。
場中的這些大虛們,便在心裡涌現出這樣的絕望。
彷彿無論他們做出何種努力,都無法改變即將到來的悲劇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