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蠢貨!”
短短時間,董富貴身上傷勢恢復了一些,至少能勉強說話了。
對於曾經的同事、戰友,他的態度可算不上好。
“你在他們眼中,應該也是這樣的。”宋長勝一針見血的諷刺道。
這傢伙只是嘴硬。
宋長勝下手有分寸,只用劍脊打他,所有傷勢都是皮外傷。
剛一開始,確實顯得嚇人,但只要原力滋養,很快就能恢復。
董富貴被人架起來,說話能力就差不多恢復了,只是裝作沒恢復而已。
說什麼?
驀然回首,發現所有人都討厭自己,巴不得歡送自己離開。
那一刻董富貴要說自己的心沒有黯然,只能是自欺欺人。
但後悔麼?
還真沒有。
再來一次,該打他還是會打,他依然看不上那些人。
董富貴握緊手上的刀,已經恢復一點行動能力的他,拖着身子倚在車廂邊,冷冷望向宋長勝,“你爲什麼要帶走我,我可不會追隨你!”
“你會的!”宋長勝淡然一笑,“我看你檔案的時候,就看中了你。”
“千里馬不常有,而伯樂也不常有。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能肯定你是一匹千里馬,潛力驚人,只是別人嫉妒你的驚人潛力,所以你纔會被人針對。
而我恰恰是你的伯樂,沒有人比我更懂你。在我手下你不會懷才不遇,能盡情展示天賦,我會幫助你,培養你,同樣也會塑造你。”宋長勝智珠在握。
董富貴已經失業,沒有什麼選擇,當前最好的選擇,就是追隨宋長勝。
“我需要付出什麼?”董富貴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忠誠!”
回到莊園,安置好董富貴,宋長勝專心製作構裝,如今得到董富貴,又能多用一匹構裝坐騎。
趁着有時間,他正好製作一些常用的屬性構裝。
“楊家那邊出結果了。”闞謀走進來,把最新消息告訴宋長勝。
自從楊陽成爲構裝師,所有人都猜到已經定下的婚事,會出現反覆。
而楊天舒的選擇將決定,楊、肖兩家的關係走向。
出乎很多人意料,楊天舒並未選擇毀掉婚約。
而是和肖晨商議之後,兩家一人退一步。
楊飛不需要入贅肖家迎娶肖瀟,而是共同組建家庭,成了一個小家庭。
楊家和肖家會一同幫助這對新人,幫助他們成長。
宋長勝聽完之後笑了,“這楊天舒還真是絕了。這不就相當於,楊、肖兩家共同投資一家公司,享有共同發展的權利,還免去了長孫入贅的負面影響。”
分析之後,宋長勝也不得不佩服這個決定。
楊家不愧是地方豪強,應對各種危機非常熟稔。
這一步,妙處太多。
首先,楊陽相當於半分家,楊飛的地位沒動搖。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楊天舒不會再主動製造有關繼承人的爭端。
楊家的內鬥風波雖不會完全停下,但比最壞的結果好得多。
其次,保證和肖家的良好關係,避免兩家交惡。
楊家長孫不入贅,也不用失去一個構裝師。肖家得到一個優秀的女婿,和楊陽這個構裝師的一半使用權。
第三,消除了雙方都擔心的隱患。
楊天舒擔心,未來楊陽借肖家力量干涉楊家事,肖家也擔心,未來楊家借楊陽之手干涉肖家事。
各退一步,肖家也吸取楊家繼承人紛爭的教訓,稍微讓肖瀟遠離家族核心。
保證肖美的唯一繼承人地位。
“楊天舒這個老東西,真的是有一手。”
宋長勝也不由感嘆,想要扳倒楊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個延續近千年的家族,經歷了足夠多的坎坷,想憑藉一兩個陰謀詭計打垮,未必過於想當然。
“不過,楊家依然是隱患重重,爭鬥會再次變得殘酷。”宋長勝承認楊家的強大,但也不會過度悲觀。
團結一致的楊家,確實很難傾覆。
但現在的楊家已經出現了一絲絲裂痕,楊天舒越是謹慎,越說明楊家處境如履薄冰。
兩天時間悄然過去。
轟!
荒原之上,四匹大馬身披重甲,偶有露出的皮甲縫隙,能看到微微發亮的構裝紋路。
四馬縱橫穿過一羣怪異。
頃刻間,刀光掠過,一個衝陣,只剩下慘肢落於後面。
律!
這四人正是宋長勝、史苦、闞謀、董富貴!
宋長勝驅使大馬輕輕踱步,四人一塊分析衝陣利弊。
特別是董富貴擁有大量戰爭經驗,更有發言權。
董富貴傷好的很快。
瞭解過情況,這傢伙身上有五個構裝位,兩低承載位,一中承載位,兩高承載位。
已經裝載了兩副一階屬性構裝,增幅在30%左右。
宋長勝並未打算爲他換超階構裝,而是給了他一匹大馬。
宋長勝堅持無功不賞,只有董富貴未來立功,磨合之後,他纔會慢慢傾力培養。
董富貴在戰爭方面確實是專家,提了不少有價值的建議。
宋長勝甚至爲此改動了坐騎身上的構裝符文,用以更適應戰鬥環境。
人裝載的構裝和坐騎裝載的構裝不一樣。
甚至有些構裝套裝,能達到人與坐騎合一的地步。
宋長勝還沒研究出套裝。
構裝套裝的價值很大,明神一脈也有套裝,還是三階套裝,只是不善於戰鬥,用於逃跑。
而且宋長勝水平不夠,成爲大構裝師纔有學習的資格。
沒有套裝幫助,四人只能慢慢磨合。
不斷在荒野和殘留的怪異戰鬥,增加默契。
“我覺得你們三個人的配合很連貫,我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味道。”董富貴是一個人才,能看清形勢。
宋長勝不僅實力高絕,財力也雄厚,加入就送一匹構裝坐騎,價值數十萬。
要知道,董富貴自己身上的兩副構裝,那是歷經不知多少生死殺伐掙來的。
等他一問,發現史苦、闞謀身上都是超階構裝,瞬間感覺自己白活了。
更何況也沒法反抗,宋長勝第一次見面把他打怕了。
抱着享受的心態,反而發現,很舒服?
宋長勝聞言,看了看只剩幾小時的升級倒計時,只是一笑,“放心吧,你很快就會融入。”
董富貴摸不着頭腦,但他知道宋長勝有很多秘密,所以很聰明沒再問。
夜晚。
靜靜的夜色,猶如靜靜的河水,靜靜的流淌。
叮!
宋長勝聽到熟悉的聲音,放下手中的工作,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椅子上。
意識一動。
只有他能看到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巨大的圓桌默默矗立。
十三把高腳座椅忠心拱衛黑鐵鑄造的巨大王座。
原本被霧氣籠罩的其中一把座椅,掙脫了出來,緩慢卻穩定的平移到鐵王座之前。
與黑狗、橘貓座椅互爲守衛。
高椅發生劇烈變化。
已經經歷過兩次的宋長勝絲毫不慌。
倏忽。
高椅之上飄出惟妙惟肖的圖騰。
變化第三次出現。
那是一匹馬。
代表董富貴形象的是一隻強壯的雄馬,一身棗紅色的棕毛,兩隻樹葉一樣的耳朵,眼睛大黑有神,眼睛和鼻子離得很遠,而鼻子和嘴巴卻又捱得很近,兩眼也相隔較遠,馬首之中有一條白線把它們分隔開來。
眼神居高臨下。
似乎再用馬鼻子看人。
長長的馬頭盤踞在座椅之上,散發着一種強烈的桀驁不馴的氣息。
“大馬!”還在宋長勝接受範圍之內。
至少這個象徵比闞謀的靠譜多了......
一處獨棟房間。
作息規律的董富貴,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睛亮的嚇人。
剎那間。
董富貴臉色一變,只覺得宋長勝在注視着他。
並且。
他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對宋長勝的好感。
“發生了什麼!”
董富貴的反應比闞謀還要激烈,那種感覺令他尷尬而又恐懼。
說實話。
只要不是史苦,任何人都無法忍受與一個陌生人意識相連。
董富貴拿起長刀,想了想,又放下了。
能談話解決的最好不要動手。
他腳步一動,從窗戶跳出去,朝宋長勝書房衝去。
書房。
燈光暗淡。
沒有阻攔,董富貴推開門,只見到宋長勝坐在書桌之後,隱藏在陰影中。
見到他進來,也不意外,指了指身前的座位,淡淡道,“坐吧。”
強大,神秘。
這一刻,心理素質強如董富貴,額頭之上也不由分泌出一層細汗。
自己是不是發現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了?
“先談一談,一定有誤會。”董富貴自我安慰,放棄詰問的打算,露出笑容,坐到宋長勝的身前。
宋長勝擡起頭,放下筆,淡笑望着他,“不用擔心,這是一個特殊的武技,並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你不是疑惑爲什麼我和闞謀、史苦,默契十足麼,這就是原因。只有少數有才能的人,我纔會動用代價,發動這個武技。”
有了闞謀的教訓,宋長勝處(忽)理(悠)起來,更爲得心應手。
“能不能把這個武技取消呢?宋先生我沒有其他意思,我會努力工作,只是這武技給我的感覺太過於不適。”董富貴問道。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真的是可憐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