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頭慘叫,陳歌則轉身推開了門:“你們快進來看看,這就傢伙什麼情況?”
兩位大姐朝屋內看去,身強體壯的江大武捂着雙耳在地上翻滾。
“他剛纔準備拿酒瓶砸我,突然就這個樣子了,嚇了我一跳。”陳歌往兩位大姐身後站了站:“你們是知道的,我纔剛進來沒幾分鐘,你們說他是不是想要訛我?”
“以這傢伙的人品,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不過沒關係,我們給你作證,絕對不會讓見義勇爲的人寒心。”李大姐很看不起江大武,打心底討厭他。
兩位大姐都在旁邊看着,她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
“要不我們叫救護車吧,一直讓他在地上打滾也不是個事,等醫生過來,一切都好說。”陳歌提議道。
“你還是太善良了,這種人就不要管他,讓他多疼一會。”梅大姐是刀子嘴豆腐心,過了一會,她還是撥打了急救電話。
救護車拉走了江大武,江銘的媽媽拿着那封信走到陳歌身邊,雙手不斷比劃,似乎想要說明什麼。
“你彆着急。”陳歌說話女人也聽不見,只要拉住旁邊的大姐:“李姐,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們家的事情,咱們能不能找個地方聊一聊。”
“好啊。”兩位大姐領着陳歌和江銘的媽媽回到居委會,她們找來紙筆擺在桌上。
“你先彆着急,我幫你回憶一下。”陳歌拿起桌上筆在紙上寫了起來,兩人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溝通:“我知道你會水繡,也能夠靠這個獨立生活,還可以攢下一些錢,你還記得自己的水鏽是和誰學的嗎?”
看到紙上的字,江銘的媽媽很是驚訝,拿起筆卻不知道該寫什麼。
“你應該記得住在公寓二樓的那位老太太,我是他的家人,老太太去世前最擔憂的就是江銘,她很喜歡那個小傢伙。”陳歌寫的都是事實,現在老太太被收進了漫畫冊,以後住在鬼屋裡,她自然也是陳歌的家人了。
提到那位老太太,江銘的媽媽情緒又變得激動,這已經是她見到陳歌后第二次流淚了。
“不幸的時間已經過去,以後你會帶着江銘幸福的生活下去。”陳歌又看向那兩位大姐:“耳蝸手術越早越好,我準備了十五萬,醫生我也會盡快聯絡,不過我事情比較多,後續可能需要社區多多幫忙。”
“用不了那麼多的,社區和婦聯現在已經知道了她家的情況,會補貼一部分。”
“恩,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希望她們越來越好。”陳歌自己也不知道卡里到底有多少錢,他沒算過鬼屋這幾個月的收入,但絕對不會少於二十萬。
再過幾天冥胎任務就會結束,如果一切順利他還可以再掙更多的錢,要是出了問題,他卡里存再多的錢也沒用。
陳歌不是那種比較摳的人,他只是想要把錢都花在刀刃上。
“你們稍等一下。”陳歌拿出自己手機,撥打了新海某家醫院的電話。
說明情況之後,他在網上預約了衛九卿推薦的醫生,那個醫生姓方,叫方子名。
好不容易找到了方醫生的電話,陳歌坐在居委會裡連續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聽,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突然接通了。
“是方醫生嗎?”手機那邊非常安靜,聽不到任何聲音,過了好久纔有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我暫時不接受預約。”
“是衛九卿讓我找你的。”陳歌直接說出了衛醫生的名字,扯起了衛醫生的虎皮。
“誰?”
“你在含江醫學院讀書時……”
“我在問你是誰?我老師已經去世很多年了,那天我親自去送了他最後一程,你最好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方醫生直接生氣了,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來他內心很尊重衛九卿。
“其實衛醫生是我家人,他很欣賞你,經常提到你。”陳歌說了一些只有衛醫生和方子名知道的事情,對方這才相信了陳歌的話。
“大致情況我明白了,不過我暫時沒辦法幫那孩子做手術。”方子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最近我老是跑神,前段時間剛出現了一起醫療事故,現在的我沒有能力去做手術,估計還要好好調整一下。”
“你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陳歌感覺方子名情緒異常低落,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其實也沒什麼,之前醫院庫房整改,我在老庫房裡找到了一封信,拆開后里面寫着讓我半夜去某個廢棄醫院裡,如果不去後果自負。算了,這事也必要跟你說。”
“別啊,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好的提議。就算幫不了你,能找人傾訴總歸是好的。”陳歌來了興趣。
“那封信可能是哪個病人的惡作劇,我也沒往心裡去,結果後來一直做噩夢,老是夢到一個咧嘴大笑的男人。”方子名嘆了口氣:“那個人就站在我家樓下,同一個位置,一直盯着我家窗戶看。”
“老是咧嘴大笑?”陳歌腦海裡浮現出了“不笑”的模樣。
“一開始我感覺是自己壓力太大,結果有一天我半夜被嚇醒,看到窗簾被風吹動,我就想過去關窗,結果我剛走到窗邊就看到樓下站着一個咧嘴大笑的男人,和我夢裡夢到的一模一樣!”
“會不會是什麼變態盯上你了?”
“不知道,那個男人就出現了一次,以後再沒出現過,但我的工作和生活已經完全受到了影響,總是會不自覺得去想這件事。”方子名很是難受:“你是我恩師的家人,但我現在這個情況沒辦法給你做手術,不過我可以給你推薦其他的醫生,你儘快帶那個孩子過來吧,耳蝸手術越早做對孩子越好。”
“方醫生,孩子我會盡快給你送過去,另外你剛纔說的那個情況我也遇到過。”陳歌壓低了聲音:“有些東西不能明說,你信我一次,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他是衛醫生的好朋友。如果你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就去聯繫他。”
“老師的朋友?”
“你在跟他交流的時候要注意一點,不要有任何保留,不要隱瞞任何事情,你只有將所有東西都告訴他,他才能幫你。”陳歌將自己的另外一個社交賬號給方子名發了過去:“我也不知道那個人的真實名字,不過衛醫生稱呼他爲——還願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