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的匆匆,只對高瑞風道別而已,甚至連張賢珠的面都沒有見到,更別提蘇紅了,不過我現在也確實不想見到她的那張嘴臉,實在是有些討人厭。
我跟文靜打車來到了機場,在大廳裡等候了約一個半個小時之後,就順利的登上了飛往西安的航班。不過文靜一直在擔心文永,所以這一路上基本上不怎麼說話,而是眉頭深鎖,靜靜無語。
我們做到飛機上沒有一會兒的功夫,文靜就靠在靠背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我知道她這一天已經很是勞累了,而且現在心中又很是記掛文永的事情,所以不敢驚動她,就這樣望着她沉睡的甜美的樣子,慢慢的,我的眼皮也合在了一起,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之後,飛機安全的降落,我跟文靜下了飛機出了機場,直接打車來到了刑偵隊。
派出所我去過不少次,不過刑偵隊這可是我第一次來,雖然現在已經是夜裡十點多鐘了,不過刑偵隊的院子裡卻是燈火通明,人流攢動,不禁讓我有種來到集市上的感覺,心中暗歎現在刑警的辦事效率。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流,大部分都穿着便裝,也不知道哪一個是警察,哪一個是不是警察。
就在我們守着門口張望的時候,一個穿着灰色夾克的精瘦的漢子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非常警惕的望着我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你好,請問這裡是xxx刑偵隊嗎?”我望了漢子一眼,看他充滿睿智的眼光還用那神態,想來必定是刑警隊裡的人了,於是張口問道。
“對,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你們今天有沒有抓了一個叫做何文永的人呢?”
“何文永?”精瘦漢子沉吟了一下,思索了半天之後問道:“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請問你們是?”
“哦,我們是何文永的家人,今天剛得到你們這的通知,說他因爲販毒已經被刑拘了,所以我們這才連夜的趕了過來。”我急忙解釋道。
“哦,是這樣的,不過我們這裡有規定,正在審訊期間的嫌煩不允許會見探視,所以你們現在還不能見到他。”精瘦漢子聽出了我們來的目的,給我解釋起來。
“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呢?”文靜急忙問道。
“這可說不好。”精瘦漢子說道。
“那我們能不能見一見辦案的民警,瞭解一下情況呢?我們還不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
我看今天想要見到文永恐怕是很難了,看來只能寄希望見見辦案的民警同志,瞭解一下具體情況了。
“好吧,請跟我來。”精瘦漢子說完把我們帶到刑偵隊的接待室,很是熱情的給我們倒了兩杯熱水然後離去了。
“喝點熱水吧。”我看到文靜精神緊張的坐在我的身旁,將一杯水放到她的面前說道。
“我不渴。”文靜搖了搖頭,然後問道:“逸軒,你說文永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我笑了笑然後撫摸着文靜的腦袋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了,文永現在也只是嫌疑犯,並沒有宣判。相信政府和公安機關,如果文永是被冤枉的,公安機關一定會還文永一個清白的。”
我跟文靜正在說話的時候,精瘦漢子帶着一個身穿警服的刑警走了進來,指着我們兩個說道:“他們就是嫌犯何文永的家人。”
穿警服的刑警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精瘦漢子對我微笑了一下轉身走出了接待室。
看到這位刑警穿着警服,想來一定是專門負責文永案子的民警,我們急忙站了起來。
穿警服的刑警走到我們面前對我們揮手示意:“坐吧,坐下來說話。”說完拉了把椅子也坐了下來。
“你們好,我是刑警隊的副隊長也是負責這次販毒案件的負責人,我叫江
漢,你們是何文永的家人?”江漢坐下來之後打量了我們兩眼之後問道。
“是的,這位是文永的姐姐,今天下午接到你們的電話,我們這就趕了過來,江隊長,文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坐在江漢的面前神色有些緊張的問道。
江漢指了指我們面前的水杯說道:“你們不用着急,先喝口水。”看到我們端起了面前的杯子江漢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前幾天接到舉辦消息,說有人要在東郊的一座廢棄的廠房裡進行毒品交易,我們就在現場進行了設伏,也就在當天,我們抓到了嫌犯何文永,他當時身上帶着五公斤的海洛因。按照法律來說,如果他販毒的情況屬實的話,量刑會很嚴重,有可能會是極刑。”
“不可能的,文永怎麼回去販毒呢?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告訴我是在一家汽修廠打工的。他怎麼回去販毒呢!”文靜聽到江漢所說,哭着大叫了起來,她的聲音蒼白而無力,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江漢看到文靜的表現急忙安慰她道:“同志,請不要這樣,案子目前還正在審理當中,一切都還要等到案子審理完畢之後纔會有所定論。”
我拍了拍文靜的後背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對江漢說道:“江隊長,我們現在想見見文永,不知道可不可以?”
江漢搖了搖頭道:“現在恐怕不行,何文永正在隔離審查階段,是不允許與外人接觸的。”
“哦!”我非常失望的點了點頭,想要與文永見面的希望落空,我的心裡自然不舒服。
“不過請你們放心,我們隊正在全力的審查這個案子,我想馬上就會水落石出了。”江漢看到我跟文靜都是愁容滿面的樣子開始安慰起我們來,文靜這時候擡頭問道:“你們不會打他吧?”
“當然不會,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不會出現刑訊*供的,這個就請你們放心吧。”江漢急忙對文靜解釋起來,生怕會引起文靜的誤會。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也就不再打擾了,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案情有了什麼進展,麻煩您及時的通知我們。”說完我把名片交到了江漢的手中,江漢接過來看了看然後放入了口袋中說道:“好的,不過我可以對你們透露一點,現在案情已經有了基本進展,目前一切都還是對何文永有利的。”
聽到江漢的話我們這才稍稍放了心,告別了江漢之後離開了刑偵隊。
從刑偵隊出來已經是半夜時間了,我們並沒有去鬧市區尋找酒店,而是就近的在刑偵隊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我知道文靜現在非常的脆弱,而且精神一直出於非常緊張的狀態,所以只要了一間房。
我把文靜安置上牀睡着之後就靠在一旁的沙發上守護着她,到後半夜的時候,文靜果然被噩夢所驚醒,口中不斷的呼喊着文永的名字,我急忙跑過去將文靜抱在懷裡,慢慢的輕撫着她的後背,輕聲的安慰她,這才又慢慢的睡去,不過我依然可以看到她眼角晶瑩的淚花。
這夜文靜被噩夢驚醒過來三四回,而我每次聽到文靜的叫喊聲和哭泣聲就急忙的衝過來安慰她,然後哄她入睡,所以當夜我們誰都沒有休息好,第二天反而天還未亮,我們已經對坐在牀上了。
“文靜,別這樣,放鬆點,即使你這樣子也沒有用啊。”我望着文靜紅腫的眼睛心裡十分的心疼,不禁安慰道。
文靜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深情十分恍惚的望着我不發一言,我知道如果在這樣繼續下去,她的精神會接近崩潰的,於是又對文靜輕聲說道:“文靜,別這樣好不好,咱們走的時候江隊長不是都告訴我們事情正向對文永有利的方向發展嗎。說不定等天亮的時候,文永就被放出來並且站在咱們的面前了,你該不會是想讓文永看到你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吧?”
或許是被我的言語所感動,文靜動了動嘴脣輕聲
的說道:“逸軒,我餓了。”
“好,你等着,我去給你買吃的。”聽到文靜說餓,我的心裡自然就放心了不少,扭頭望了望窗外微微泛白的天色,或許現在外面已經有了賣早餐的。我穿上衣服吩咐文靜在房間裡等我,然後匆匆的下樓而去。
走出旅館的大門,雖然東方已經泛起了微微的魚肚白,但是街上還是少見行人,我在旅館的四周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一家已經開張的賣早餐的門店,不禁腳下加快腳步又向更遠的方向走去。
不知不覺間來到一條街的轉角,看到一間小屋子亮着微微的燈光,我急忙走了過去,果然是一家賣早餐的小吃店,裡面有一個男人正在緊張的忙碌着,看到我走了進來急忙直起腰來望着我問道:“你好,請問你是要買早餐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請給我來點油條,兩杯豆漿,再來五個雞蛋吧。”
男人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我這纔剛剛開張,請您稍等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說完拉過一把椅子來坐了下來,男人急忙跑到廚房開始忙碌起來,沒有一會兒功夫,炸的金黃而噴香的油條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付過錢之後帶着事物迅速的向旅館的方向跑出,因爲我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生怕文靜久等,只好一路小跑的回到了旅館。
文靜應該是餓極了,等我把事物放到文靜面前的時候,她竟然不顧及淑女形象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其實算起來也是,我們只是在飛機上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之後,下了飛機之後到現在,還是一點東西也沒有吃過呢。
看着文靜的吃相我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文靜聽到後對我笑着說道:“你還看什麼,還不趕快吃,要不然我一會兒就全部吃光了。”
我這時候才抓起一根油條跟文靜一起吃了起來,文靜一邊吃着油條一邊望着窗外已經有些大亮的天色問道:“逸軒,難道我們要在這裡等着刑偵隊的消息嗎?”
“能怎麼辦呢,我想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文永以前給我寫信的時候留下了他所在打工的汽修廠的地址,我想等咱們吃過早餐之後先去那裡看看,你覺得怎麼樣?”文靜生怕我不會同意她的提議,於是試探着問道。
我想了想,覺得文靜說的也有道理,與其悶在旅館裡,倒不如陪文靜出去走一走,即使得不到關於文永的消息,就算是讓文靜散散心也好。於是點頭對文靜說道:“好吧,那咱們吃過飯之後就去,好嗎?”
“好的。”文靜聽到後十分的興奮,抓起一直已經撥了皮的雪白的雞蛋塞進了我的嘴裡呵呵笑道:“這是獎賞給你的,吃吧。”
我們吃過早餐之後又在旅館裡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文靜找出了文永以前留給她的汽修廠的地址,按着地址向汽修廠而去。
汽修廠是在郊外,出租車開出市區之後道路越來越難走,以至於司機甚至都不想再向前開了,我只好給司機說着好話然後加錢之後,出租車司機這才載着我們又繼續向前駛去。不過出租車越往前行駛我越感覺不對勁,文永打工的汽修廠怎麼會在這裡偏僻的郊外呢,客源問題自不必說,但是這偏僻的地址還有難走的道路來說就是相當的蹊蹺,我想誰也不會開着車跑到這麼偏僻的郊外來修車吧。
出租車又行駛了一會兒,然後在一個小村子的邊上停了下來,司機指着前面的小村子說道:“你們要找的地方就是這裡了,前面的路太難走了,我就不送你們過去了。”
我望着眼前坑坑窪窪的土路,不禁開始體諒司機的難處,可能是前幾天剛下過雨的原因,鄉村的土路上水窪居多,說不定走到哪裡就會把車陷進裡面,於是便不再難爲司機,將車費付過之後,帶着文靜沿着小土路的邊緣慢慢的向村子裡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