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由夢得意地笑道:“本姑娘什麼不知道啊。特衛局發生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邊說着,一邊攥了攥粉 嫩的小拳頭,表情可愛,神采飛揚。
我逗她道:“你還知道什麼?”
由夢噘着嘴巴強勢道:“我還知道……還知道什麼關你什麼事兒?”
這個由夢,我真拿她沒辦法。說翻臉就翻臉,說刺兒人就刺兒人!
隨後我回到臥室裡,坐在椅子上,準備吸支菸,但是屁股還沒坐穩,首長女兒嬌嬌又鑽了進來。
毫無疑問,又要讓我陪她打羽毛球,藉此來滿足一下自己內心勝利者的喜悅。
嬌嬌穿了一套紅色的秋裝,頭髮紮成了一個好看的小辮子,搖晃着小腦袋央求我。
我這個人總是心太軟,雖然是異常不喜歡再去感受那種失敗的滋味兒,但是看着嬌嬌這可憐的樣子,也只有欣然接受。
好在這次打羽毛球,由夢也參與了,我和嬌嬌對打,由夢負責揀球。
這樣子總算心理上還稍微平衡了一些。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好幾天沒打羽毛球了,我的羽毛球球技突然有了質的飛躍,一開始還有些手生,但是幾個回合下來,我感到自己揮拍之間異常的輕鬆,竟然能與羽毛球高手嬌嬌僵持好一段時間。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突然發現,自己還真有些喜歡上打羽毛球了……
但是當任務來臨時,往往沒有任何的徵兆。
正打的起勁兒,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打開一看,是局辦公室的電話。
來電人是局長秘書方曉鬆,電話那邊他似乎顯得有些焦急:“趙秘書,你和由夢趕快到局裡來一趟,越快越好。”
我隨口問道:“什麼事情啊這麼急?”
方秘書道:“由局長說事關緊急,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
我道:“好的,我馬上出發。”
掛斷電話後,我和由夢迅速換好着裝,驅車趕往局裡。
特衛局局局長辦公室。
由局長似乎已經等候多時,等我們進了辦公室,他將方秘書支開,然後將門關緊。
我和由夢問好後坐下,由局長神態凝重地撫了撫頭髮,直接進入正題道:“你們兩個馬上趕往伊春橋大酒店,四樓401套房。”
我和由夢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由夢追問道:“由局長,去伊春橋大酒店做什麼?”
由局長一邊用手指捏着額頭,一邊道:“Y國總統凱本里恩的女兒伊塔芬麗,現在正下榻在伊春橋大酒店。我剛剛接到凱本里恩總統親自打來的電話,希望中方能派遣警衛人員協助Y國警衛,一起負責伊塔芬麗的安全工作。你們兩個跟Y國工作人員打過交道,所以局裡決定這次仍然派你們去……”
我和由夢都聽的一頭霧水,伊塔芬麗小姐不是跟總統先生一起回國了嗎?怎麼會又出現在了伊春橋大酒店?
因此還沒等由局長講完,由夢就疑惑地問道:“局長,伊塔芬麗小姐不是已經回國了嗎?”
由局長解釋道:“沒有。伊塔芬麗並沒有回去。”
由夢追問:“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由局長兩指捏着鼻樑,半閉着眼睛道:“是這麼回事兒。Y國國內出現了一些緊急情況。就在凱本里恩總統結束訪華準備回國的時候,Y國有十幾家電視臺被本國的‘塔利亞’反政府武裝用技術手段干擾,塔利亞組織的領導人通過侵入電視臺信號發表威脅,說是最近要進行幾項大的反政府活動,其中有一項就是劫持總統的女兒伊塔芬麗。凱本里恩總統得到這一消息後非常擔心,於是決定將女兒留在中國避難,待回國後調查清楚再把女兒接回去。就這樣,Y方秘密地將伊塔芬麗留在了中國,並留下了兩名高級侍衛負責她的安全工作。”
由局長解釋至此,似乎是有些道理。但是我仍然覺得這似乎不合邏輯。
比如說,即使凱本里恩總統真想讓女兒在中國避難,那他爲什麼要讓伊塔芬麗下榻在酒店,而不住在國賓館呢?
還是由夢追問了一句:“那伊塔芬麗小姐爲什麼要住進酒店?”
由局長道:“這個嘛,應該是Y國總統或者警衛人員的想法,具體爲什麼,可能有他們的道理吧。”
由夢皺緊眉頭,呢喃着什麼,但再沒追問。
我則捏了一下鼻子,細品了一下這項任務,覺得實在有些蹊蹺。
我甚至預感到,Y國總統讓伊塔芬麗小姐在中國避難,是個不怎麼明智的選擇。誰能保證這不是Y國反政府組織調虎離山的計策呢?
但是我沒有改變現實和總統先生決定的能力,我的任務就是兩個字―――-警衛。
只是,處於職業的敏感性,我感到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受領完任務,由局長給派了兩名警衛隊員,臨時分到C首長處頂替我們的工作。而我和由夢,則直接趕往伊塔芬麗下榻的酒店。
伊春橋酒店(化名),是北京望京區的一家大型酒店,五星級,豪華舒暢,盡顯高雅。
這家酒店在國際上名聲都比較高,很多外國富商或者外國明星來北京辦事或者旅遊的時候,都下榻在伊春橋大酒店。國內的明星也將伊春橋酒店當成是來京下榻、娛樂的首選。據說吳奇隆、范冰冰、郭富城等大腕兒明星來北京的時候,都曾經下榻過伊春橋大酒店。
按照警衛工作條例,我讓由夢先進酒店,我則在酒店外圍觀察了一圈兒,警衛工作要求熟悉警衛區的地形地物、安全設施,以及警衛目標周圍的敵社情。這也是我們開展警衛工作的原則和程序。
我在酒店酒店大樓四周又勘察了一遍,感覺酒店的安全狀況不容樂觀。
勘察完後,我才緩緩地走進酒店大門。
四樓401門前。
還沒等我敲門,就見門被打開,由夢憤憤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正要問她怎麼了,由夢卻一把拉過我的手,將我拽到電梯處,皺眉道:“走,走,咱們回去!”
我十分不解地追問“怎麼了,這是?”
由夢冷哼了一聲,道:“人家丹爾頓不歡迎我們。我們這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他們國家的侍衛怎麼都這種素質啊!”
我愣道:“什麼意思?”
由夢道:“丹爾頓說,這次只是保護伊塔芬麗小姐,不用中方派遣警衛,他們自己就能完成任務。”
我苦笑一聲,追問道:“凱瑟夫呢?凱瑟夫在不在?”
由夢道:“凱瑟夫跟總統回國了,現在伊塔芬麗小姐身邊就兩個人。一個是丹爾頓,一個是瑪瑞詩亞。”
我頓時愣了一下,然後調整了一下情緒,道:“走,我們進去再跟丹爾頓說說,我找他談。”
由夢搖頭道:“有那個必要嗎?咱們已經盡了地主之宜了,但是人家不領情,我們就回去給由局長實話實說就行了。反正出了事兒跟咱倆沒關係!”
我埋怨道:“由夢,你能不能不耍個人脾性?現在我們是受由局長的安排前來執行任務,換句話說,這是中國對Y國友人的關懷和友誼。雖然現在凱本里恩總統已經回國了,但是伊塔芬麗小姐是總統先生的女兒,如果我們現在回去了,會造成什麼影響你知道嗎?”
由夢振振有詞地道:“那能造成什麼影響啊?再說了,又不是我們造成的!”
我道:“咱們警衛人員,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想辦法完成任務纔是最重要的。你想一想,求助中國警衛協助保護伊塔芬麗小姐的,是凱本里恩總統,現在雖然丹爾頓不想讓咱們參與,但是如果凱本里恩總統知道了,他會怎麼認爲?丹爾頓會怎麼解釋?你考慮過沒有?”
由夢噘着嘴巴嘆了一口氣,罵道:“Y國的警衛真不是東西!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我瞄了一眼套房的門,道:“好了,咱們現在馬上進去,我跟丹爾頓談談!”
由夢極不情願地‘嗯’了一聲,跟在我後面,皺着眉頭,顯得異常掃興。
這也難怪,在我們爲重要外賓執行特殊警衛的時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情況!
也只有Y國的警衛,會做出這麼不識好歹的事情!
但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只有克服一切困難,最大程度地完成上級交給的這項任務。只是,關於丹爾頓排斥中國警衛的現實,我們也會如實向上級反映。
當我們來到門口準備敲門的時候,門被突然間打開了。
我看到瑪瑞詩亞那張俏麗的臉,正急促地朝外面張望。見到我和由夢,她才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道:“實在對不起,你們不要怪丹爾頓,他是喝多了,才那麼……”
還沒等她說完,由夢就已經開口反擊道:“要不是看在伊塔芬麗小姐的面子上,我們是不會厚着臉皮回來的!”
瑪瑞詩亞尷尬地一笑,一邊將我們請進大廳,一邊道:“謝謝你們的理解,也很感謝你們能協助我和丹爾頓共同負責伊塔芬麗小姐的安全工作,感謝你們國家,非常感謝。”
瑪瑞詩亞一連串說了一大堆的客套話。
看來,這個瑪瑞詩亞還是比較識大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