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紅酒度數還有點高……”義行覺得想說點什麼,便情不自禁的吐出了這句話。
“酒量真是差勁呢。你看姐姐我就沒什麼事。”
“那是因爲餾衣姐你老酒鬼了。”義行又給兩人倒滿了紅酒,吐槽道:“我在來久遠鄉前根本沒喝過酒。”
“所以說快點長大吧,小僞娘。”今村餾衣笑呵呵的接過杯子:“這樣就能陪姐姐喝酒了呢。”
“很意外,餾衣姐你居然沒說讓我回地球后也接着喝。”
“因爲知道你會拒絕的,所以懶得提了。”餾衣再次用指節敲了敲那個機關盒:“來吧,拿出卡爾的筆記本,跟我一起找找裡面有沒有密碼的線索。”
“嗯。”義行拿出筆記本,略有後怕的如此提出:“還好餾衣姐你半夜過去一趟,否則他們事後可能會回來拿走這個機關盒。”
“是啊,好好感謝我吧。”餾衣打了個哈欠,又端起酒杯:“再碰一個?”
“別了,餾衣姐。這酒後勁太大了,我不能喝那麼快……”
“因爲沒有下酒菜是吧。”餾衣獨自抿了一小口紅酒,重新打了個哈欠,掛着疲倦的眼神慢悠悠的提議道:“人類空腹喝酒是很容易醉呢……去樓下買點奶酪上來?要配紅酒,它是最佳選擇。”
“不用了,我真喝不了太多。”義行匆匆推辭,並提議要餾衣姐也注意點筆記的內容,看看有沒有疑似提示的部分。
兩人就這樣研究了兩小時之久,將筆記從頭到尾翻了好幾遍。
但依舊沒研究出什麼門道。
想強行砸壞,也做不到。
它太結實了。
雖然用血蝴蝶應該也能融化外殼,但這不能保證裡面的東西不受影響。
如果裡面的物品有一部分露在外面,那餾衣倒是可以對其施加保護,讓其免於被血蝴蝶化爲血湯。
所以,兩人最終放棄了開啓機關盒。
他們決定找個鎖匠,看看能不能撬開。
要是依田佑介或朝倉佐知子在,可以讓他們試試。
忍者會開鎖很正常。
但屑老哥的撬鎖功力還那麼強,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
“你知道嗎?我剛看到這盒子時,心裡在想什麼?”準備梳頭的今村餾衣將視線微微離開鏡面,看着機關盒如此說道。
“想怎麼打開它吧?”義行說到這裡,便吐槽了一番:“不知道這是不是那種插了鑰匙還得輸密碼的類型。”
“當然有想這種事,但我要說的是另一個。”
今村餾衣這樣說着,摸了摸飛到面前的機關球。
它彷彿就是刻意湊過來撒嬌一般,被撫摸以後便心滿意足了,重新飄開、懸浮在餾衣身旁。
“另一個?”義行在等她把那半句話說完。
“嗯。”餾衣盯着它,輕聲說道:“你知道蒼血嗎?”
“知道。藍綠色的血是吧……偶爾會從某些地方跟下雨一樣從天而降。能將被濺射到身體的普通人轉化爲蒼血半妖,不僅能獲得強大的力量,也會逐漸喪失記憶和理智。但大多數人都無法承受轉變,死在轉化過程中……這跟那盒子有什麼關係嗎?”
“我以前認識一個女孩,是驅魔師。天上下蒼雨的時候來不及找地方躲,被澆到身子變成蒼血半妖了。她的身上就帶着類似造型的盒子呢,只不過更小一點。也不是儲物用的,而是個八音盒……嘛,陳年舊事罷了。”
今村餾衣說着這些,在對着鏡子梳頭的時候,透過梳妝鏡用眼角餘光看着義行,慢悠悠的如此問道:“話說小僞娘,你的頭髮長過平時的髮型了。要我幫你剪斷嗎?”
“……不剪了。”
“哦?難不成要留長髮?”
“嗯。我……我感覺,留長髮說不定也挺好看……的吧。”
義行小聲這樣說着,不好意思的側過臉去,輕輕捏着髮絲,不敢看餾衣姐。
“喔呀……怎麼突然開竅了?”餾衣停下手裡的梳子,扭頭看來,露出略有驚訝的神色:“要女裝嗎?”
“女裝是不可能女裝的,我這輩子——啊不。”義行尷尬的中斷了本能發言,支支吾吾的紅着臉說道:“其實,要不要女裝這種事,我……我還沒想好。”
“喔……?是嘛。”餾衣盯着義行,會心一笑:“行吧,我懂了。”
“呃,餾衣你懂什麼了?”
“你肯定會女裝的。”
“爲什麼!”義行心中一驚。
“因爲女裝這種事,只要認真開始考慮,那麼就遲早會穿了。而且以你的天賦,我看穿過一次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吧。”
什麼?!
遲早要穿……
……還停不下來?!
那不是說,我以後都要徹底變成女裝子了嗎?!
連校服都得變成jk裝的那種?!
義行心中二驚。
他不得不承認,餾衣姐說得對。
真是當局者迷。
明明他要是聽別人說這話,也會做出同樣判斷的!
吸血鬼小姐的這番話,如同貫穿心臟的巴雷特子彈一般,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女裝進度條居然處於一個很微妙的位置。
可以說,剛好在百分之五十的分界點!
義行都沒想到,來久遠鄉的這段時間,居然讓他的女裝進度條被推了那麼多。
或許,這就是魯迅先生曾說過的“距離產生女裝”吧。
他還同時說過另一句話:“當你天天想讓一個可愛的男孩子女裝,他就是不肯的時候,就要暫時遠離他”!
現在,義行覺得,自己正騎在名爲“女裝”和“不女裝”的兩個深淵間的一棟窄牆上。
區別在於,“不女裝”的深淵底下,有個彈力牀。只要跳下去,就會被再彈回來重選。
而“女裝”的深淵下,是未知的領域。
他知道自己還是會在那找到繪里奈。
而且,大小姐會非常高興的。
大小姐……會非常高興……
……這也就是說可以要求她天天踩我了吧?
好耶!
也許不止踩我……還可以解鎖更多玩法,盡情的被大小姐欺負!
義行越想越興奮。
他覺得,自己掉入了女裝深淵!
但還沒完全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