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第一次在和楊明在一起的時候當家做主。
也不知道真是久旱逢甘霖,還是蓄意報復……
總之這一夜,楊明幾乎就沒怎麼閤眼。
甚至就連迷迷糊糊之間,米拉都還在肆意折騰。
也幸好是地廣人稀處的別墅不是國內的居民樓,也幸好保羅還不到五歲……
要不然就米拉這瘋狂勁,怕是非得炸鍋不可。
一直折騰到接近天亮時分,看米拉心滿意足的躺下,楊明長鬆口氣。
就在他以爲自己總算解脫了的時候,保羅卻又跑了過來。
看到爸爸還在,而不是自己做夢的保羅笑的無比開心,鑽進被窩一會兒說話,一會兒捏臉,最後表示自己餓了。
楊明回頭便踹了米拉一腳。
“他也是你兒子!”
米拉動也沒動一下的道:“也該輪到你盡一回當父親的責任了!”
“……”
楊明無語,卻也只能一邊起身一邊道:“你想吃什麼?”
保羅揚着小臉道:“我想吃爸爸你想吃的東西!”
“那可得讓我先看看廚房裡有些什麼才行!”
聽明白保羅意思的楊明到廚房檢查了一下,發現居然有破壁機,還有大米和糯米,便決定做一個腸粉給保羅嚐嚐。
大米糯米按照比例混合,加水在破壁機裡磨成米漿。
然後用托盤放上一層薄薄的米漿,再加上一個雞蛋攤平上鍋蒸熟,再澆上調好的醬汁,腸粉便算做好。
雖說僅僅是醬油耗油調的醬汁,相比國內大骨熬湯再下調料的醬汁做成的腸粉味道相差甚遠……
但和得國不是麪包就是奶酪雞蛋的早餐相比,保羅感覺這腸粉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不但是保羅,便是米拉也是如此。
聽到楊明早餐要做腸粉,折騰了整夜的米拉甚至連覺都不睡了,讓楊明給她也做一份。
並表示在國內的幾年,對她來說雖然都是噩夢。
唯一值得她懷念的,或許就是這腸粉……
口感細膩嫩滑,滋味十足,絕非什麼麪包奶酪能比。
吃飽喝足之後,甚至還破天荒的唏噓了一句,表示如果楊明是個白人,或許真的是一個極佳的丈夫人選。
楊明悶哼道:“你覺得你這話,我是會欣慰呢還是會加倍的憎惡你?”
“我知道你怎麼看我,就跟我怎麼看你一樣!”
米拉挑釁道:“有本事的話,你可以再讓我洗乾淨去牀上等你?”
“你想的倒美!”
楊明悻悻,摟着保羅道:“我這次過來是想借你們得國繞道,沒多少時間耽擱——所以相比於你,我更希望多陪陪保羅!”
“那樣最好!”
米拉嘴硬,只是回頭之後,心裡忍不住的一陣空落。
替保羅請假兩天不去幼兒園之後,米拉自己也請了兩天假……
看着楊明有時候摟着保羅說悄悄話,看着楊明給保羅做中餐,看着楊明帶着保羅在草坪上玩耍奔跑。
偶爾,米拉也會參與其中。
在一定程度上放下成見之後,她愈發的發現楊明還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至少在他真心扮演一個父親的時候,她覺得楊明身上那種對家庭的責任感,簡直比她所見過的所有得國男人都要強上太多太多。
也是因此,在注意到楊明無名指上隱約的戒痕之時,米拉發現自己的內心居然忍不住的感到刺痛。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當尤里烏斯出現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三天。
“幾天不見,米拉小姐你的狀態,當真是煥然一新啊!”
看到開門的米拉,尤里烏斯調侃道:“但凡女人,無論她多麼成功多麼有錢,都決不能缺少男人的滋潤,男人才是女人永葆青春的秘訣這話我本來不信,但現在看到米拉小姐,我是想不信都不行了……”
知道尤里烏斯肯定是來找楊明的,米拉情不自禁的有點不捨,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將保羅抱走。
“坐吧!”
楊明示意道:“之前交代的事,你們辦的如何了?”
“根據我們這幾天的調查,的確找到了幾個在合併之前,和列別捷夫研究所有交集的人員!”
“其中幾個也明確表示願意幫忙!”
說到此處的尤里烏斯頓了一頓道:“赫爾先生唯一的疑惑是,楊先生你憑什麼覺得我們一定要幫你?畢竟對於維多魯耶夫這樣的科學家,即便我們得國,都同樣求知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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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維多魯耶夫教授願意爲你們效力,那麼我相信他現在人早已在得國,你們壓根不用等到現在,不是嗎?”
楊明道:“用一羣壓根不願意爲你們效力的人,換取我對你們的友誼,簡直就是廢物利用,無本萬利——難道不好嗎?”
“要是沒有黴國,我們得國將不得不時時刻刻面臨被老蘇威嚇的恐懼!”
尤里烏斯笑眯眯的道:“所以楊先生,雖然我們很珍惜和你的友誼,但如果僅僅只是友誼,恐怕不夠!”
“如果再加上我們國家的友誼呢?”楊明問。
“你們國家的友誼?”
尤里烏斯道:“楊先生,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但你真的覺得你們國家對於我們得國的價值,能和黴國相提並論嗎?”
“現在當然不能!”
“但尤里烏斯先生你別忘了,事物永遠是發展的——現在不行,可不代表將來也不行!”
楊明道:“尤里先生你試想一下,一個和你們沒有任何地緣衝突,實力卻足以比肩,甚至是超過黴國的國家是你們的朋友不說,而且還沒有在你們的國家駐軍——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
駐軍二字,對於任何一個得國人來說,都是不可觸碰的字眼。
畢竟這代表着得國和黴國的關係說是盟友,但實際意義上卻等同於黴國的半殖民地。
這種結果,對於任何一個骨子裡驕傲至極的得國人來說,都是極致的恥辱。
在得國人面前提及這兩個字眼,簡直就等同於打人打臉,罵人揭短!
也是因此,正常情況下楊明對尤里烏斯提及這兩個字,明顯是一種極其不明智的行爲。
但楊明卻不但提了,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提起……
那是因爲他很相信自己那些還未說出口的話,足以打動尤里烏斯,甚至是尤里烏斯背後的 那位,現在隱有成爲得國第一大黨派得基盟的領袖赫爾先生!
楊明賭對了。
因爲楊明發現,在剛剛聽到駐軍二字之時,尤里烏斯在瞬間憤怒的脖子額頭青筋暴凸。
但他最終卻還是飛快的冷靜了下來。
許久之後才問道:“倒想聽聽楊先生的高見!”
“兩個方面!”
楊明好整以暇的豎起指頭道:“一,當一個足以比肩黴帝的國家出現,即便不能擊敗黴帝,但至少能將黴帝的目光從你們這邊轉移,第二,如果你們強烈要求撤軍,黴帝儘管不願意,但有這樣一個國家的支持,黴帝必將投鼠忌器——總之就是,只有得到我們的支持,你們纔可能得到真正獨立的機會,如果沒有,你們就只能給黴帝當狗,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翻身的機會!”
“以你們現在的國力,你們連狗都不如!”
眼見楊明的話說的越來越難聽,尤里烏斯都忍不住的暴怒反駁道:“連老蘇都不行,你憑什麼覺得你們就一定會是那個可能和黴帝比肩的國家!”
“也是兩點!”
楊明又豎起了兩根指頭。
那副因爲勝券在握而侃侃而談的模樣,簡直惱恨的讓尤里烏斯簡直恨不得將那兩根指頭給撅折。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這麼做,只是聽着。
楊明所說的兩點理由,一是國內官方雖然有很多很多的問題,但國內的官方在發現問題之後,總願意去改!
只要能知錯就改,那麼即便有再多的問題。
國內的情況也只會越來越好,而不可能越來越差。
第二個理由則是國內有很多很多和他一樣的,願意爲了國家和民族的未來無怨無悔,奮鬥終生的有志青年!
“別以爲只有你們會發現問題就改,我們也會!”尤里烏斯道。
“你們不是會改,而是想改!”
楊明糾正道:“可你們就算想改,那也得看黴帝願不願意給你們改的機會!”
那不屑的嗤笑,直讓尤里烏斯鋼牙嚼碎道:“我們得國的有志青年同樣不少,而且素質還比你們的有志青年更高!”
“要是黴帝不同意,你們的青年越有志,怕是死的越快!”
楊明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的回答道:“承認吧,一個半殖民的國家,是沒有自己爲自己做主這個權力的!”
尤里烏斯抓狂道:“你用不着一遍遍的提醒這點,同時你別忘了這世界主權獨立且經濟比你們強大的國家有的是,比如大陰,比如老法……”
“光經濟強大有屁用——你去問問大陰,老法他們敢不敢對黴帝齜牙?”
楊明道:“連對黴帝齜牙都不敢,還吹什麼牛逼,我們可就不一樣了,當年我們可是揍過黴帝的——而且他們人太少,再牛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那三哥呢?三哥家的人可不比你們少!”
“阿三家真正是人的不過就高種姓那幾千萬,剩下的只能算是人形牲口好吧?”
“還有你別忘了,阿三我們也揍過!”
說到此處,楊明一臉憐憫的看着尤里烏斯道:“所以尤里先生,你就別掙扎了,面對現實吧——將來這世界上如果能有一個國家可能和黴帝比肩,甚至超越的話,那麼這個國家就只能是我們,不可能是別人!”
“提前和一個可能成爲霸主,。卻跟自己沒有任何地緣糾葛,且沒有太大歷史恩怨的國家建立友誼——這種機會,千載難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