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尤里烏斯再次到來,米拉的臉色比幾天前甚至還要難看。
看到米拉臉色陰沉,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扭頭走開的模樣,尤里烏斯忍不住的直搖頭,心說女人……
之前知道楊明要來的時候,還跟是被自己推進火坑也似。
現在知道人家可能要離開了,卻又開始不捨,弄的就跟是自己要將人從她身邊搶走一般。
實在是太難以讓人捉摸!
和尤里烏斯同來的還有兩個人。
一個叫杜勒,一個叫埃爾溫。
埃爾溫西裝革履,戴着一副金絲眼鏡,胡茬刮的乾乾淨淨,還有那擦的鋥光瓦亮的皮鞋……
典型的高階精英知識分子形象。
而杜勒卻恰恰相反。
即便落座好幾分鐘,楊明對他的唯一印象也只有一個身材精瘦。
讓他有種似乎轉眼或許就會再也認不出來之感。
但楊明絕不會因此就小瞧了杜勒。
因爲根據尤里烏斯的介紹,杜勒在東德尚屬紅色老蘇陣營之時,曾長期效力于克勒勃。
合併之後,杜勒加入了聯邦情報局。
短短几個月,便揪出了國內潛伏的老蘇間諜數十,可謂對克勒勃的各種手段,都瞭如指掌。
“埃爾溫之前在列別捷夫研究所工作了六年,並長期擔任維多魯耶夫的助手,交情非同一般!”
尤里烏斯介紹完畢道:“有他和杜勒的幫助,我相信楊先生你此行,一定能百無禁忌,心想事成!”
“這次,可辛苦二位了!”
楊明先是道聲辛苦,然後才道:“幾位都曾是老蘇的人,而我則對老蘇家一竅不通——所以想請教一下二位,我到底該如何做,才能順利的將維多魯教授安全的帶出來?”
“如果要僅僅是帶人出來不難,但看起來楊先生你的目的,怕絕不僅於此!”
杜勒道:“雖然這幾年老蘇家的東方面孔越來越多,並不鮮見。但要是東方面孔和西方面孔混在一起,在老蘇的地盤內怕依舊是想不引人注目都難——所以我的建議是,咱們在老蘇家儘量暗中聯絡,分頭行動!”
楊明點了點頭,看向埃爾溫道:“不知道埃爾溫教授你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列別捷夫研究所內的聯繫我沒問題,但其它的,我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埃爾溫一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樣道:“所以楊先生你要有什麼想法,儘管跟杜勒先生商量,需要的時候,我會全力配合!”
楊明嗯了一聲,回頭看向杜勒道:“那我們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有勞了,杜勒先生!”
“楊先生你客氣!”
杜勒起身道:“既然這樣,那咱們莫斯科見!”
“莫斯科見!”
楊明點頭。
送走杜勒和埃爾溫,楊明又向尤里烏斯詳細的詢問了接應安排。
按照尤里烏斯的說法,雖說現在只是得國獨立,其餘地方老蘇並未徹底喪失掌控。
但除了傳統地盤以及白俄等地之外,其餘地方已經被他們滲透的差不多了,特別是二毛老烏家。
所以只要楊明等人得手,甚至不需要從老蘇家完全撤出,只要能抵達老烏家。
那麼他們都能保證楊明等人的安全。
即便是安排飛機之類,都不是什麼難事。
“這麼說來,你們的滲透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聽到這話,楊明意味深長的感慨了一句,然後才道:“既然這樣,那就全靠你了——事成之後,必有厚報!”
“我們現在可不僅僅是朋友,更是盟友!”
尤里烏斯笑眯眯的點頭,然後才壓低聲音警告道:“雖然老蘇是我們的頭號敵人,但其實當今在老蘇家最活躍的還是黴帝和大陰,所以你們行事一定要萬分小心,否則一旦暴露,我怕我們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出現——你明白嗎?”
我們的合作都限於私下。
出了事你可別牽連到我們這樣潛臺詞雖然沒說,但楊明卻早已瞭然,點頭讓尤里烏斯放心。
送走尤里烏斯,楊明回頭便看到了保羅。
此刻的保羅正坐在米拉的身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那表情就如知道自己又即將被拋棄的小奶狗。
楊明將保羅抱在懷裡道:“知道邁阿密嗎?華爾街呢?”
聽到這些詞彙,保羅茫然搖頭。
但在聽到好萊塢三字的時候,保羅的眼睛你就就亮了,興奮道:“迪士尼!”
“對,就是迪士尼!”
楊明笑笑,像是對保羅說卻實際上是對米拉說道:“下一階段,我們集團的工作重心可能會轉爲面向國際,因而可能經常有機會去黴帝甚至大陰出差,你帶保羅過來,到時候我應該能抽出些時間陪保羅到處玩玩!”
“只是因爲保羅嗎?”米拉問。
純慾望的東西,就一定不能發展成感情。
這點楊明非常清楚。
保羅這個意外,既然已經出現,楊明也沒辦法,只有承擔。
但別的,楊明可不想再橫生枝節。
也是因此,雖然能夠感覺出這幾天米拉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但在聽到米拉的回答之後,楊明依舊回答的非常乾脆,甚至連語氣中的輕蔑都有增無減,直接嗤笑出聲道:“當然只是爲了保羅——你總不會以爲我還會因爲你吧?”
米拉的臉色瞬間猙獰,看上去簡直像是想吃人。
楊明也懶得搭理,只是囑咐了一些關於保羅的教育問題,然後才道:“缺錢嗎?”
紅旗機械的股份。
上次的七億美刀,也分了一份。
還有公職的收入……
米拉當然不缺錢。
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即便缺錢,米拉怕也不想要楊明的臭錢。
“缺錢就跟我手,太多沒有,幾十一百萬你隨時開口!”
也沒理會米拉的憤怒,楊明繼續說道:“尤里剛剛跟我說了,你已經被授權參與邦議員選舉,而且一定會成爲議員——你有什麼想法?”
“當然是好好參政,做出政績,爭取下次成爲下議員!”米拉道。
“估計以你的能力,也只能想到這點了!”
楊明毫不客氣的打擊,然後才道:“雖然對於你們的體制我不太瞭解,但政治都是相通的——你知道政治到了一定的位置什麼纔是最重要的嗎?”
政治到了一定的位置,政績甚至是名聲,都不是第一考量。
到了一定的位置,政績差自然有人幫忙塗脂抹粉,名聲差自然會有人幫忙遮掩!
所以當政治到了一定的位置,最重要的絕不是政績或者名聲,而是站位!
只要能站在一個最正確的位置上,那麼往往一切都能手到擒來!
雖然對楊明那種對自己嗤之以鼻的態度,米拉是深惡痛絕。
但對楊明的見解,米拉卻深以爲然,聞言道:“那我到底需要站在那裡,纔算是最正確的位置?沃爾夫還是梅齊?”
“都不是!”
楊明搖頭,然後說出了安格拉的名字。
“安格拉?”
聽到這話的米拉差點懷疑聽錯道:“雖然她現在的確很受赫爾先生器重,但你別忘了她到底資歷太淺,而且只是個女人——你覺得一個女人能在政治上走多遠?”
現在的政治,的確全都是男人的舞臺。
但未來卻未必!
所以未來的安格拉不但成爲執掌你們得國十幾二十年的領導,而且在她的帶領下。
你們得國,甚至被視爲整個歐洲的領導,就連大陰都無法和你們抗衡,你說她能走多遠這些廢話,楊明也懶得跟米拉明說,只是道:“如果你真的想在政治上有所作爲,那你就必須和安格拉站在一起——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