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暗扎基的警告,路西法只是瞟了幾眼,並未多做理會。
它繼續問鬆永管理員:“我救活了你,還對你委以重任,你不對我感激涕零,反倒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已經撕破了臉皮,鬆永管理員不再像之前那樣卑躬屈膝,這一刻他挺直了腰板:
“我是鬆永要一郎,【Terrestrial Liberation Trust】的管理員!”
“我的職責,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我們是爲了讓人類這一種族在大災害中延續下去,才聚集到這裡的。”
“而你雖然有刻意地掩飾,但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你身上的惡意!”
“你的許諾不會作數,出爾反爾對你來說如同家常便飯一樣。一旦成功,人類必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們從來都是敵人!”
黑暗路西法沉默片刻,隨後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哎呀,居然被看破了嗎。”
“還以爲做到這種程度就弄糊弄住你們了呢,原來還是有點腦子的。”
它毫無被識破真面目的懊惱,因爲它從來都不把人類放在眼裡,當然不會拿當初麻痹餘輝的功夫去使勁忽悠這幫人。
他們根本不配,左右不了大局。
這時,被一同帶來的,水箱內最後的來訪者們努力與黑暗扎基溝通:“我們的守護神,快去抵抗那最大的黑暗。”
對於昔日的創造者,黑暗扎基稍微做出了迴應。
他語氣譏諷:“守護神?讓伱們自毀星球拉我同歸於盡的守護神?”
來訪者:“但你是帶着拯救和保護的使命誕生於世的。”
黑暗扎基不吃這套:“拯救和保護?不是爲了方便你們緬懷那位大英雄諾亞奧特曼,所以造了個擡頭就能仰望的模仿品嗎?”
來訪者:“我們沒能力模仿諾亞,你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
聽到這話,黑暗扎基也沉默起來。
黑暗路西法繼續問鬆永管理員:“那些奧特曼的同夥殺了你一次,你不希望我幹掉他們,好讓你報仇嗎?”
鬆永管理員面色平靜,不卑不亢:“我既然敢對他們做那種事,當然也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黑暗路西法:“覺悟?那你也有死的覺悟了嗎,真正的死亡,再不會有人救活你,你的意識將與這個世界斷開連接。”
沉穩了一輩子的鬆永管理員,發出激昂的咆哮:“和全人類的存亡相比,我這一條命,又算得上什麼!”
少年的熱血可以燃燒,老年人的血氣也可以燃燒!
“好!有骨氣。”黑暗路西法爲他鼓掌,隨後右手食指一點,一道黑光將他的身體貫穿。
鬆永管理員身體一僵,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倒在地上。
鬆永要一郎,確認死亡。
“但這骨氣,顯然再也沒法支撐着你站起來了。”黑暗路西法一副碾死只螞蟻般漫不經心的語氣。
他對着稍微有資格與它的對話黑暗扎基,以調侃的語氣點評鬆永管理員的死亡:
“弱小的種族就是滑稽,在面對無法抵擋的力量時,唯一能做的,只有讓自己看起來死得有些尊嚴了。”
“但這有什麼意義呢?沒人會知道,這種犧牲只是無趣的自我感動。”
“只有強大的,活着的我纔有資格定義誰贏。我將踐踏他留下的世界,讓他的犧牲一文不值。”
“好了,輪到你們了,連一條自產的黑色惡犬都拴不住,根本沒有上臺的資格。”
說完,它再度點出一道毀滅性的黑光,要將這些最後的“來訪者們”也毀掉。
“惡犬?你在說誰!”黑暗扎基勃然大怒,迅速地攔下了這一擊。
黑暗路西法故意裝出驚訝的語氣:“你居然敢忤逆我,我還以爲你會怕得不敢動呢。”
黑暗扎基語氣低沉:“我爲什麼要怕你,你把我也當成了弱小種族?”
黑暗路西法作兩秒沉思狀,誠懇地回答:
“倒沒有弱到那種程度,不過很讓人失望就是了。”
“我引導了你的誕生,讓你染上我的意志,方便你脫離禁錮呼吸自由的空氣。”
“而你卻沒法給諾亞造成一點像樣的麻煩,被諾亞打敗之後,又被諾亞的繼承者打敗。一生被失敗貫穿,像個笑話。”
“建議你擺正自己的位置,在那些弱小生物面前,你是黑暗破壞神。在我這裡,你只是堆還勉強能用的破銅爛鐵。”
黑暗扎基是何等心性,即便感受着黑暗路西法周身瀰漫強大的壓迫感,也不再忍受:“你找死!”
他直接衝了上來,要制住黑暗路西法的脖子。
但黑暗路西法更勝一籌,後發先至,以更快的速度,更精準的力道反將他的兩腕抓住。
在完全融合了生命能量後,它的實力,已經恢復了巔峰。
現在,即便是奧特之王,雷傑多奧特曼來了,也只能與它平分秋色!
“用餘輝的話來說,現在就是——在強者面前,沒有弱者的席位。”
黑暗路西法語氣森冷,認真起來後,它全身的氣勢爲之一變,如同邪惡的黑色石碑,要鎮壓一切膽敢反抗的意志。
黑暗扎基本身也是一個咆哮世間的大魔頭,但對上它,氣勢不自覺地便弱了一大截。
第一擊對碰,恐怖而具有威嚴的波動像是汪洋般衝向四面八方。
地球上任何一個角落的生靈,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這股充滿毀滅性的能量。
飛鳥哀鳴,百獸匍匐,人們的身體本能地癱倒在地,感到窒息,內心驚駭無比。
這就是那個滅世的威脅——黑暗路西法嗎?
它要開始行動了?那些奧特戰士要在這種存在的手上挽救他們?
“砰!”第一擊對碰後,黑暗路西法站在原地紋絲未動,黑暗扎基則在作用力下接連後退十幾步還難以止住。
“哈!”他一聲厲喝,強行將被打入身上的力道卸入大地。
“咔擦。”腳下的地面出現成百上千條巨大的裂紋,如蜘蛛網般蔓延出了上千裡。
黑暗扎基再次撲了上去,更加激烈的第二次對碰產生。
兩道黑暗霸道的能量糾纏着沖天而上,震開了萬里的鉛雲,衝潰了天宇,接連打碎了宇宙中的好幾顆行星。
土星,木星,海王星……就此不復存在!
柯伊伯帶亂成一團,許多像冥王星一樣的矮行星在失去海王星引力後,天體的軌道交叉在一起,將要相互撞擊。
地球大亂,宇宙大亂!
“這個是……”鳴金收兵的餘輝一行人自然也能感受到這股毀滅性的波動,一個個驚駭不已。
“天吶,這是什麼東西,黑暗路西法要提前毀滅世界了嗎?”隱岐抱着腦袋。
大古:“他好像是……在和什麼東西爭鬥,另一股黑暗的力量爭鬥。”
熊野怔怔出神:“是……黑暗扎基,它活過來了!”
餘輝細細感應後,也是確認道:“真的是黑暗扎基,怪不得諾亞當初都只能封印他。真是不死之身,這都能活過來。”
新城連忙問:“是大古之前說過的那個黑暗扎基嗎,他不也是看什麼破壞什麼的怪物嗎,怎麼和路西法打起來了?”
堀井:“大概是一山不容二虎?”
卡密拉是親身領教過黑暗扎基的存在:“那他能贏嗎?”
貝利亞肯定道:“贏不了的,黑暗路西法的道行絕對在扎基之上。”
孤門問需不需要去那邊看看情況,喜比隊長也說可以考慮去“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餘輝說還是靜觀其變吧,儘可能地恢復身體節省體力,以應對一切局面。
…………………………
如貝利亞所料,不到半分鐘的功夫,一切就已結束。
裝着來訪者的水箱碎了一地,裡面的來訪者們在他們爭鬥的餘波中毀滅。
至此,來訪者滅族。
黑暗路西法要保護的忘川卻毫髮無傷,通過這個細節,誰佔優自然一目瞭然。
此時,黑暗扎基則被黑暗路西法單手掐着脖子舉了起來,四肢無力地下襬。
他輸了,被黑暗路西法以絕對的實力碾壓。
黑暗路西法問:
“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嗎,我是黑暗的源頭,而你,只是一個會亂叫的野狗。”
“如何,考慮向這股絕對的力量臣服,對我宣誓效忠嗎?心情好了或許留你一根狗骨頭。”
“你……做夢!”黑暗扎基的聲音咬牙切齒。
在他覺醒自我意識,背叛來訪者們的那一刻,他就不會再允許有人騎在他頭上發號施令,無論任何人!
作爲不死之身,當初的諾亞奧特曼都沒法完全抹滅他,只能封印,他相信現在的黑暗路西法也做不到。
“那我就只能判你出局了。”
“當好你的喪家之犬,在一旁好好看着我取得命運的力量,讓黑暗取代光明,成爲世界的主旋律吧。”
黑暗路西法也懶得多勸,它用力一揮,將黑暗扎基丟了出去。
它現在的確殺不死黑暗扎基,但如果更上一層樓,就說不定了。
在量級相差巨大的情況下,規則是會失效的,被九頭神一擊抹滅的黑暗貝利亞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眼下,恢復了全盛狀態的它有兩種方式繼續進步,在巔峰上再造巔峰。
一種是得到餘輝,驅動所向睥睨的命運重力。
至於另一種……
黑暗路西法看向這段時間打開的上萬條通道,它們與一萬個次元相連接。
這一刻,它俯瞰萬千次元。
…………………………
“這麼快就沒動靜了,看來實力的差距有點懸殊。”盤龍號內,打着“吊針”的餘輝道。
明日奈問:“那是誰贏了。”
梅特龍星人指了指陰沉的天空:“路西法的黑暗領域越來越凝實了,當然是它。”
“哎,不頂事吶。”榛名副船長遺憾,剛剛她還暗中期待兩個同歸於盡呢。
“不對……這個膠囊是活的。”另一邊,正在潛心鑽研的格爾曼博士大爲驚訝。
日向船長問:“什麼活的。”
格爾曼博士和大空大地將電腦上的數據擺給衆人看,說雷布朗多的活性不容小覷。
它和奧特之王膠囊一樣,是帶有一絲意識的。
格爾曼博士通俗易懂地介紹道:“一旦使用這個膠囊,它會迅速侵蝕使用者的身體和意志。”
餘輝:“相當於主動把一個雷布朗多殘魂塞入身體,會讓貝老白變成貝老黑那樣?”
格爾曼博士:“是的,我會加一個保險裝置,但不到最後關頭最好別用,這力量太邪門了。”
餘輝看了看手上的黑暗路基艾爾膠囊和安培拉星人膠囊,點評道:“果然不是一個檔次的。”
但他還是讓格爾曼博士將自己體內的雷布朗多殘魂全部導進膠囊,真到了決戰的時候,總不能還插着個棺材釘自縛手腳吧。
格爾曼博士一陣忙活,半小時後,他問餘輝,有沒有感覺到體內的雷布朗多精神體在排出。
餘輝猶豫片刻,實話實說:“嗯……沒什麼明顯的感覺。”
格爾曼博士:“沒感覺就對了。想象一下,你要下載一個16G的文件,但下載速度是17KB每秒,這得下到什麼時候,這能有什麼感覺。”
餘輝:“傳輸功率太低,是管子太細了嗎?”
格爾曼博士:“不,是文件不願意離開當前地址。”
他說雷布朗多精神體非常中意餘輝的身體,死纏爛打抗拒着不願意離開。
【良】:“餘輝先生,在各方面都好受歡迎呢……”
她正將TPC宇宙所在的各項資料上傳到這個世界的互聯網上,供人自行查閱。
橘副隊長和榛名副船長也在進行類似的工作,一個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呈現在這裡的人們面前,加深他們對於超自然的肯定程度和對奧特戰士正義感的肯定。
餘輝捂臉,黑暗貝利亞,雷布朗多星人,黑暗路西法,這一個兩個的……都那麼饞自己身體裡的命運重力嗎?
這玩意有這麼神嗎,自己完全沒感覺到,一直以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開發。
很快,一天過去了,餘輝估摸着身體裡的雷布朗多殘魂只上傳了3%進入膠囊中。
按照這個速度,一個月都傳不完,更別說趕在四天後的決戰之前了。
當他爲之冥思苦想的時候,被黑暗路西法驅逐出走的黑暗扎基,正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