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躺在牀上光着上半身的蘇天華作爲一個普通人有些受不了,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門外的蘇柔和喬宇等人着急詢問情況,得到周齡的答覆均是稍安勿躁。
而隨着蘇天華咳嗽的進一步加劇,其身體也開始漸漸泛出黑色斑點,進而籠罩全身,其樣子十分恐怖,但他依然在堅持,畢竟周齡沒有理由害他。
而此時的周齡見時機成熟,立馬將一大塊事先綁好的新鮮豬肉放在了蘇天華的身上。
“安樂蠱”畢竟其本質是寄生蟲,對於諸如艾草一類驅蟲植物所散發的氣味十分排斥。
而經過燃燒的驅蟲植物散發出來的煙塵味道濃烈,被蘇天華吸入口鼻之中,進而進入蘇天華的身體並流淌於血液當中。
這些草藥對於人體倒是沒有害處,只不過因爲顆粒較多容易引發劇烈咳嗽,但是這些對於這些蠱蟲就沒有那麼和善了。
它們瘋狂的用盡一切辦法逃離蘇天華的身體,而事先準備好的新鮮豬肉因爲沒有血液流動,其內部就是躲避這種氣味和物質的絕佳場所!
果然,沒過兩息時間,蘇天華身上的黑斑點逐漸濃密起來,彷彿就像一個幽靈的影子一般,極速的聚集在了蘇天華的肚子上,而後直接攀上新鮮豬肉將其整個染黑,又逐漸消失蹤跡。
很明顯所有的蠱蟲都擠在了這一塊新鮮豬肉之上。
直到蘇天華身上的黑色全部消失殆盡,周齡提起這塊豬肉,將其沉入了事先準備好的鹽水大缸之中.
之所以當日初見蘇天華時周齡沒有立即這麼做,是考慮到蘇天華的身體機能被壓榨吸食得所剩無幾,像剛纔這樣的劇烈咳嗽估計沒幾下就提前領盒飯了。
因此必須保證蘇天華有一個足夠可以抵抗的身體,才能進行醫治。
大功告成!周齡吐了口氣,感覺身上驟然間神清氣爽。果然當初師傅華百草對他說過的話是真的,治病救人,不僅是大公德,也是大滿足。
特別是救死扶傷,看到病人痊癒的那一刻,自身除了成就感還有一股幸福感,這一切也只有心性純良的大夫才最有體會。
周齡打開了四周的窗戶,做好通風,待煙塵散盡之後,蘇天華的咳嗽聲也就基本上停止了。
“蘇總,治療完畢了,你現在試試可以起身走走嗎?”
蘇天華因爲之前一直劇烈咳嗽說不出話,再加上身上的蠱毒突然大動作,使得他原本旺盛的精力變得虛弱起來。但即便如此他的意識清醒,身體上也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傷。
於是他有些顫抖的下了牀,站起身來,感覺有些微涼,又有些緩慢的添了件衣服。
站在一旁的周齡並不是因爲沒有眼色活,不知道幫忙,他只是想通過蘇天華的行動能力來判斷其身體狀況目前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而最終的結果果不其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蘇天華的臥室門打開了,讓周齡和蘇天華本人都感到有些吃驚的是,門外除了蘇家衆人、連同周氏、江氏旁系,徐葉青等人也都在門外等候多時。
他們除了對蘇天華的關注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見識一下醫聖華百草之徒是否能繼承醫聖之技藝,在他們眼前展現那驚爲天人的醫術。
喬宇等蘇家衆人見到蘇天華此刻的現狀都有一些疑惑,而蘇柔眼見自己的父親剛纔還精神奕奕,轉眼之間就變得虛弱,有些控制不住,一把抱住蘇天華的右臂。
“爸!你怎麼樣了?爲什麼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成這樣了。”
眼見蘇柔淚水馬上就要下來,蘇天華立馬打斷道:
“哎,別哭小柔,你爸我這好好的呢!雖然現在身體有些虛弱,但是很快就會好的,在場的各位也不必擔心,我的病啊已經被治好了!
說到這裡,蘇家衆人才鬆了一口氣,蘇柔也轉憂爲喜。
“這會兒還早,王管家,早餐準備好了嗎?快去催一催廚房,千萬別怠慢了諸位貴客,我也餓啦!”
“好好啦?哦,我這就去!”
王管家聽到這話反應足足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倒是其餘人皆是會心一笑,原來蘇天華的虛弱,一半是因爲治病、一半是腹中飢餓難耐啊。
蘇柔抱住蘇天華的左手,有些撒嬌的說道:“爸爸,你都不知道女兒剛纔看見你這幅模樣有多擔心你。”
蘇天華充滿慈愛的看着自己這個女兒欣慰的笑着,想想上一次這樣的場景已經是六七年前了。
因爲作爲大家族子女,蘇柔不能像普通人家那樣經常躲在父母的懷裡撒嬌,尤其是國外留學回來。
蘇柔整個人的心性和脾氣變化太大,不僅從着裝氣質,更是從言談舉止,行事作風上展現出來一個大家族子弟該有的強勢風格。
可是畢竟蘇柔作爲一個女強人也是一個女人,在本次蘇家危機到來之際,她努力成長的過程中,也在接受着別人的幫助。
尤其是在蘇柔自己的內心裡,她從來都不希望自己成爲一個女強人,她也希望有父母可以撒嬌、有男人可以依靠,而這些現在不都站在自己的面前嗎?
周齡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下也是感慨萬千,他在想什麼時候要不要回一趟周氏山門,看望一下一直在掛念着自己的母親楊文秀,當然還有那個對自己異常嚴格卻也充滿期望的爺爺。
即便山門之中,還有一些自己不太願意瞅見的嘴臉,但那畢竟是如今自己名義上的家、自己這具身體的家!也是周齡現在唯一能感覺到有親情溫暖的地方。
燕京近郊,十輛轎車載着蘇柔、喬宇、林、江兩家衆人返回燕京。
周氏旁系和江氏旁系需要有人坐鎮,所以林古東等人悉數告別了蘇天華。
蘇天華因爲還需要恢復,所以暫時依舊待在蘇家老宅,天華集團依舊由蘇柔打理,喬宇那幾個老友則是功成身退,沒有回京。
而區別於上次前往蘇家老宅,周齡這次沒有開車,一方面因爲人手足夠、另一方面怕他一握上方向盤就根本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