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真子此刻心中震驚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且愈發覺得吉崎川老師深不可測,今天這個瓜,屬實算是她來到這座學校以來,吃過最炸裂的瓜,沒有之一。
果然,自己之前在別墅的猜測雖然有些誤差。
但大體上還是接近於現實的!
之前在別墅,自己猜測吉崎川老師腳踏兩隻船,一邊跟伽椰子同學同居,一邊讓富江同學傷心,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但從現在最新獲悉的情報來看,其實吉崎川老師已經跟伽椰子同學睡在了一起!
而富江同學,她纔是那個來者!
這是一場,戀愛中最爲可怕、名爲單相思的試煉!
想通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真子愣愣的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
啊咧?
伽椰子似乎意識到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她連忙又緊接着補了一句:“我和老師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嗯嗯,我知道了。”
一直分房睡,已經確定關係了,只是沒有進入那最後那神聖的一步是吧?
吉崎川老師的確是個很溫柔的人,他肯定不會對還在讀書的伽椰子動手,但無論如何,這件事已經定了。
呸,倒不是說自己非得要他看自己一眼什麼的、自己並不在乎這些。
於是富江同學尷尬又羞澀的臉蛋通紅,在下了課就逃似的跑了。
要是自己道歉,豈不是在大家面前落下了老大的臉面?
她可以做到在私底下道歉,但做不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道歉,於是只能裝作無視的樣子。
守屋理惠當場便從原地跳了起來,之前所有的委屈頓時如烏雲一樣散去,她指着自己胸口,臉上的欣喜肉眼可見:“這……這是老大專門買給我的禮物?”
好吧,原本好奇於是什麼禮物的伽椰子有些失望。
“你去旅遊回來還給我帶禮物?嗚嗚嗚,我……”
不知道爲何,老大今天一開始就顯得憂心忡忡的樣子、而且穿衣的風格也改變了,守屋理惠有些好奇牢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可憐的富江同學,要是我是男人就好了……
聽到這裡,守屋理惠心頭一暗,之前旅遊自己也沒去;
老大跟伽椰子他們還在那裡玩了筆仙,就自己孤獨一個人在學校……想着想着,她心中委屈更甚,癟嘴默不作聲。
她將之前那不該有的可怕想法拋之腦後,好奇的問道。
聞言,富江頓時鬆了口氣,但表面依舊裝作不耐煩的說道:“哼,只是看一些東西便宜,隨手給你買的而已。”
在這時,真子似乎注意到了守屋理惠的異樣,她忽然說道:“富江同學,之前你在別墅的時候,不是說要給守屋理惠同學帶禮物麼?”
然後,再無其他。
還有若隱若現的淡淡薰衣草的香味。
被這句話嗆住的守屋理惠愣了一下,隨後有些委屈的低下頭。
說句不該說的,她想舔一下。
甚至,她之所以換裝,很有可能是爲了迎合吉崎川老師的喜好。
想到這裡,她語氣不善的說道:
“我想穿什麼就穿什麼!難不成還需要跟你打報告?”
“怎麼不拿出來?”
如果用富江同學來舉例子的話,大概是吉崎川老師忽然說,其實自己一直愛的都是她那樣吧?
反正真子是能理會其中的心意的。
富江坐在桌子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在她的前面,守屋理惠正乖巧的坐在小椅子上;
此刻她的眼中全然是小星星,看着自己老大滿臉都是仰慕,特別是看見那白襪與那白皙的皮膚在窗外的慘淡的陽光下,倒映那種如牛奶一樣的白皙;
她語無倫次,手捧着那盒子,模樣甚至恨不得舔上去。
富江同學明顯此刻可能知道自己是單相思,即使換裝也未能換來他的矚目,此刻估計心亂如麻,怎會有什麼好脾氣?
主要是很尷尬,自己將春夢裡面的服裝穿到了現實,難道自己內心真的對他有那種慾望?
“之前因爲旅遊的事情,所以我們剛剛成立的通靈社還未開過一次會議,今天正好有時間來開一下,正好大家一起商討一下關於未來的活動——”
當然,真子是理解她心情的。
一開始富江是打算以通靈社的藉口,在學校裡面研究鬼怪和自己的能力。
輕輕一跳,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洞知了這些真相,被這個驚世大瓜一時噎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真子領着伽椰子往通靈社的方向走去。
那齊藤老師呢?你又在這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此刻,她已經確定吉崎川老師並未與富江同學在昨天晚上做什麼,這可能只是富江同學的單相思而已。
之前所有的不快,都被這禮物的氣氛沖淡,幾人坐在桌前,開始商討接下來通靈社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通靈社中。
守宮理惠當着衆目睽睽和川上富江嫌棄的面,先是親了禮物一口,然後樂滋滋的將其放進書包,說:“這麼珍貴的禮物,我要回去焚香沐浴禱告之後再打開!!”
一聽到這個,富江就煩躁,她早就後悔自己今天早上抽風要穿這一身,結果那個傢伙甚至都沒看自己一眼。
她從一邊的書包裡面滿不在乎的拿出一個盒子,然後將其隨手丟到桌子上。
“老大,今天的你也格外漂亮,不過你怎麼忽然換穿搭了?”
畢竟吉崎川老師喜歡比較乖巧認真學習的孩子,所以她故意換了自己平時的裝扮,但所換來的也無非是吉崎川對她微微一笑而已。
與此同時,剛準備進門的伽椰子心中一顫,更是確定了富江同學不是什麼好相處的角色,要是她跟老師在一起,自己肯定會被趕出去!
真子也是被富江這句話弄得一驚,但隨後便能理解富江同學現在的狀態了。
富江此刻也覺得自己話說重了,剛想說些什麼挽回,但卻看見了伽椰子和真子過來。
那禮物其實也蠻精緻的、富江同學花費了不少心思去挑選。
大概就像是仰慕已久、一直跪舔的女神,去旅遊時還專門給你帶了禮物一樣。
但被寄予厚望的筆仙歇逼後,富江打算找一個更靠譜的通靈遊戲。
至少也要在那個傢伙的面前證明這個世界真的有鬼!
不爭面子爭口氣,富江現在都還記得,他說與其相信這個,不如在卷子上踩一腳,說不定還能及格這種話的醜惡嘴臉。
——她甚至懷疑自己昨天的噩夢,很有可能就是被這句話侮辱所至!
而此刻聽見富江同學的話,真子卻是想到了在筆仙上墨水噴涌而出的形狀,她回去查過很多次,但並未查到相關的內容。
但也因此,她知道鬼怪這些不僅真的存在、並且它們真的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她對這方面是有着一定興趣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問出自己的身世。
實在不行,像是這樣吐露一點證據也好啊!
而且,請筆仙所謂的反噬,她現在也沒感覺到有什麼。
她感覺這樣甚至比自己親自去尋找更爲便捷。
再請幾次筆仙,或許自己就不需要問吉崎川老師了?
她對於吉崎川一直有着愧疚的心理,每次請他幫忙,都會想起自己之前的蠢事。
“伱們試過一種名爲碟仙的遊戲麼?”
“和筆仙類似,都是可以請鬼降臨回答問題,只是這個遊戲用的不是筆、而是碟子而已。”
“那和筆仙有啥區別?感覺不好玩。”
富江一口說道,她已經被筆仙傷透了心。
伽椰子不表達自己任何的意見,她並不想玩任何通靈遊戲。
在這時,守屋理惠滿血狀態,十分有精神的提及到一款遊戲;
“說到遊戲,其實我最近發現一款很嚇人也很有意思的遊戲想跟你們說,而且這個遊戲正好可以四個人一起玩。”
“什麼遊戲?”
在這時,守屋理惠故作深沉,拉長語調:“四角遊戲,據說能真正與鬼握手的遊戲!”
一聽到這點,富江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有些怕了,但又不願意表達自己害怕。
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哈哈,這個聽起來挺不錯的,先記下來吧,以後有時間再玩。”
“還有其他好玩的遊戲麼?”
真子說了一句:“感覺通靈遊戲就那些,無非是筆仙、鏡仙、碟仙、四角遊戲、查理遊戲、血腥瑪麗、進門鬼,這些都不刺激。”
“真要追求刺激,你們聽說過廁所裡的花子、裂口女……咱們晚上……”
“……”
富江、伽椰子、還有裝作勇敢的守屋理惠,三人一陣沉默。
她們只是想玩遊戲,不是想找作死。
“那個,我……可以不參加麼?”
聽見真子的話,伽椰子都不敢再多聽下去,她感覺今天晚上自己說不定會做噩夢。
估計只有躺在老師懷裡面才能睡得安穩。
“咳咳,我們白天還要認真學習,晚上哪有時間去搞那些東西,儘可能將活動留在學校好吧?當然,這也並不是說我害怕了,只是我看伽椰子同學好像有些害怕。”
說着,富江看了伽椰子一眼。
伽椰子連連點頭:“富江同學說的對,我膽子很小的,感覺晚上會被嚇死。”隨後似乎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勇氣,富江拿出一張紙,將之前說的內容都寫了上去。
“不過這些都可以作爲以後的備選,當然,也不侷限於通靈遊戲,咱們有很多遊戲可以玩啊,比如星象星座算命、真心話冒險——”
“還有這些都是我買的恐怖書籍,大家可以沒事翻閱,看能否從裡面找到靈感什麼的。”
“好吧。”
真子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她還想玩些刺激的呢!
“但我們接下來總歸要舉行活動的——”
在這時,守屋理惠忽然問道:“你們誰玩過靈異版的真心話大冒險?”
“怎麼玩?”
“就是誰輸了,誰就必須去完成一個靈異遊戲!”
聞言,幾人沉默一陣,互相對視;
“咳咳,要不,咱們也玩點溫馨的吧,把靈異二字去掉如何?”
“真心話大冒險麼?”
真子有些失望,可隨後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是大冒險的話,大家都必須說真話,或許自己能打探到關於富江、伽椰子與吉崎川老師之間的關係?
山村真子想到了不錯的花活兒。
“我覺得不錯,咱們什麼時候玩兒?”
在這時,她們忽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
明天是週六!!
片刻後,富江一錘定音;
“那,週一吧,正好下午沒有關鍵課。”
在得到一致的認可後,幾個女孩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
一天又迅速結束,伽椰子獨自一人回家,因爲老師晚上說要加班的原因,所以不能跟自己一起回家。
想到吉崎川老師憔悴的樣子,她便心中小聲罵了一句可惡的校長。
揹着書包,走在大路上。
但不知爲何,伽椰子總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跟着自己。
於是她頻繁的回頭看去,但身後人潮涌動,並無奇怪的……
等等?
在這時,她忽然看見在極遠處,有一個戴口罩的短髮傢伙,他姿勢怪異,手……等等?
在這時,伽椰子發現她的手有些不太自然的下垂,就像是一具屍體一樣
心中不由得微微慌亂,加快腳步便往家裡走去。
……
與此同時,吉崎川在警局裡面跟琴子匯合。
看着英姿颯爽、穿着警服的琴子,吉崎川忽然好奇的問了一句:“這也是驅魔服裝?”
“錯,這是驅人服。”
琴子從腰帶槍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出一支手槍,在極快的速度裡面完成開鎖上膛動作,
“打邪教,這玩意兒比法術好用多了。”
她上膛後,將手槍安全裝置打開,又放進腰帶裡面。
這樣只要後面解開安全裝置便迅速的射擊——
好吧,看着琴子乾淨利落的樣子,吉崎川無言以對。
在這時,琴子拍了拍吉崎川肩膀,自信滿滿的說道:
“等會你就躲我後面。”
隨後,她帶着吉崎川走向警局一邊;
而此刻所有自衛隊警察全副武裝,袖口都貼着一張白色的符紙,儼然一副驅魔大軍的樣子。
琴子走到最前面,也未做任何動員,只是喊道:“出發!”
一時間,手槍、自動步槍的自衛隊警察協同坐在車上,浩浩蕩蕩的開向那所謂邪教的位置。
吉崎川和琴子獨坐在一輛車中,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
車子停住。
所有人在一處破舊的倉庫下車,整裝待發。
吉崎川看了一眼四周,他從四周並未看見除去這支隊伍之外的人,但他知道,這附近肯定已經被包圍了。
琴子做事一般是隻要能贏,便是不擇手段,在前世的驅魄魕魔儀式中,他甚至記得還有科學驅鬼的那對。
“就在前面了。”
她將手槍拿出來,讓吉崎川跟在她的身後。
在這時,她忽然想到什麼,問道:“你害怕死人麼?”
吉崎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是很怕。
自己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麼可能會害怕這些——
“那走吧。”
於是,十分鐘過後;
吉崎川臉色鐵青,衣衫上還沾着血液、腳下也是泥濘的血液;
他是不怕屍體,但在陰暗的隧道、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血液在地上幾乎可以淹沒腳底,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爛掉的豆腐上一樣,那種黏糊糊、軟趴趴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裡面,死了不下於一百人。
與此同時,在他的旁邊,琴子的神色也不好看;
“這個地方的人,看來早已被獻祭了,按照情報裡面說這裡面應該還存在着他們教派的聖女,但是剛纔盤查了一下屍體,並未發現所謂聖女的蹤跡,而且在門口,明顯還有着戰鬥的痕跡!”
“他們,可能已經召喚出了他們口中的主。”
“要加強對於富江同學的保護了。”
隨後,琴子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吉崎川的臉,有些擔憂的問道:“害怕了麼?今晚上你不會做噩夢吧?”
吉崎川搖了搖頭:“我只是爲這邪教溟滅人性的行爲而感到憤怒而已。”
當然,他並不是可憐那些死在隧道里面的人。
那些人,即使是非蠢既壞,但這邪教召喚出來的東西,必定會對普通人動手……
而聞言,琴子卻是說道:
“這些對於邪教而言,算是比較輕的了。”
“之前我見過將一整個遊輪的人拿去獻祭的,上萬的人,此後海上經常會有幽靈賭船遊蕩,至於誰碰上誰就倒黴。
還有之前飛機失事,也是邪教所致,幾百名乘客死無葬身之地,此後在每年的一月,我們都要從機場開一輛名404、滿載食物的空飛機出去,安撫那個怨靈航班的怨魂,如果不這樣做,那個機場有些乘客便會被怨靈帶走。”
聞言,吉崎川沉默了。
這操蛋的世界——
……
與此同時,某座院落中。
面容瘦如枯槁、穿着寬大道服的男人,將手中的魚竿放下,
他將目光看向身後的副教主;
“你是說,連同聖女、那個小區所有人的信衆,全被琴子召喚的怨靈屠殺,一個不留,死狀極慘?”
“是的,教主,這裡有我們內鬼拍攝的照片。”
男人將洗出來的黑白照片遞過去;
那男人看了一眼,隨後面色陰沉的說道:“好狠的心,比嘉琴子看來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這些圖片哪有一個正道的模樣,各種碎屍腰斬,手段甚至幾乎可以和自己媲美!
但,要知道自己可是邪教啊,你一個正道怎麼也如此行事?
“那我們?”
“既然她重傷還敢如此,那我們也不是任由她拿捏的!”
“是時候碰一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