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怎麼樣?”
已經換了四五件浴衣了,小百合仍然樂此不疲,北司悠一還是很耐心的幫她點評……
“好,就決定是這件了!”
小百合挑選了半天,最終選好了意見紅白條紋相間的浴衣,上面點綴着一些花,滿意的付過錢,提着手袋踩着木屐就跟着北司悠一出門了。
只是,兩個人誰也沒有興趣再去集會上吃那些小吃,找了一處懸崖,兩個人就安靜的坐在那,靜靜的等待着煙花……
“小百合,我想讓你聽一首曲子。”
靜謐的氛圍被北司悠一打破,他彷彿真的沉浸在佐土井的身份中,眼睛裡滿是柔情,小百合回望,輕輕的點點頭……
悠揚的小提琴曲在空中迴盪,怪異對北司悠一的壓制已經愈來愈弱了,此刻用音遁已經沒什麼困難了。
一曲終了,小百合慢慢站起身,站在欄杆前,北司悠一從身後環抱住她……
“這首曲子的名字是什麼?”
“打上花火,以後有機會,我唱給你聽。”
煙花在天空綻放,美不勝收,兩個人擡頭盯着天空,斑斕的色彩映襯着兩人的臉龐……只是,再美的煙火,終究只是煙火,很短暫……
“好美啊,今天的煙花。”
小百合輕輕掙脫北司悠一的懷抱,走到一旁,北司悠一看着她的背影,沒有跟上去……
“你不問我爲什麼家裡沒有人來追我們嗎?”
小百合轉過身,北司悠一輕輕搖頭,臉上仍然是笑容。
“因爲,我告訴他們,我出去一天就好,回去我就會乖乖聽從他們去聯姻,阿井,我很快就要離開你了。”
小百合快步走到北司悠一的面前,笑的一如既往,無比美好,只是,眼淚卻從她的眼睛流了出來……
“阿井,或許這樣很自私,不過我還是想問,我,是否住進某人的心裡了呢。”
“是啊。”
北司悠一也點頭,大概是因爲這是佐土井的身體,他也不自覺的開始流淚……
“我是否住進你的心裡了呢?”
“連鞋都沒脫就住進來了。”
“就算須臾片刻也好,在以後的日子裡,你還會想起我嗎?
“約好了哦,不准你忘記……”
小百合已經淚水模糊,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北司悠一向前一步,月光之下,兩人的身影融爲一體……
“那麼,再見啦,其實我知道你是誰,北司悠一先生,不過還是謝謝你,讓我這一次初戀即便還是失敗了,但卻能夠有一個完美的結局。”
女孩一邊奔跑着一邊揮手,周圍的一切都在肆意的崩塌,只剩下一個金髮雙馬尾的女孩躺在北司悠一的懷裡……
“原來如此啊……這個怪異是人們對於初戀的悔恨與不甘……所以纔會這麼強,能把我壓制到這個地步……不過也難怪我們經歷的是小百合的記憶,英梨梨母胎單身自不必多說,咱兩輩子還沒有把初戀交出去,這個怪異也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碰上兩個沒脫單過的……”
北司悠一苦笑,懷裡英梨梨幾乎全程躺贏,他當真是飽經摺磨……
不過,大概從小百合被救出來開始,英梨梨就換成了這個怪異本身吧,它從誕生智慧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處在無限的初戀的痛苦與折磨中,終於能夠感受到一次初戀的美好,即便現在消散了也許,對它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吧……
“歐尼醬,你出來了!還有英梨梨學姐,她沒事吧!?”
一陣恍惚之間,北司悠一已經站在那個那個熟悉的畫室了——這裡的很多物件似乎就是從當年那個畫室裡搬過來的……
入耳的是小埋驚喜的喊聲,還有一臉複雜站在一邊的澤村小百合,北司悠一暫時沒心思理會她們,把懷裡的英梨梨放在一邊,動作很小心,這次經歷對她一個普通女孩來說,確實驚險了一些,雖然一路躺贏,但被灌輸進那麼多記憶並非什麼輕鬆的事情。
手中的漫畫畫稿已經變成了北司悠一的故事……但是上面來自怪異的奇異力量已經消散,北司悠一很珍視的收起來。
“澤村夫人,我想請教一下,那個人的結局是什麼?或者說,他現在怎麼樣?”
北司悠一的表情有點嚇人,小埋乖巧的走到英梨梨旁邊,試圖僞裝成自己不在這裡一樣……
“他過得很好,上了大學,有了不錯的工作,結婚了,也有孩子了。”
澤村小百合低下頭,面對得到了一部分記憶甚至還親身經歷了她那一段記憶的人,她確實沒辦法做到那麼坦然。
“這樣嗎,不過沉湎過去並非是什麼很好的習慣,更何況,每次使用這個怪異,恐怕澤村夫人都會損失相當部分的精氣纔對……嘛,這個我就帶走了,英梨梨這個狀態,還是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吧,我和小埋就先行告退了。”
北司悠一沒有多說什麼,這段記憶他也算親身經歷了,到底誰對誰錯根本說不清楚,但這也根本無需分出對錯,人生從來沒有單純到在對錯間取捨,青春就是開始學會在對與對或者錯與錯之間取捨罷了……
“女僕,給他們安排車送他們回去吧。”
澤村小百合伸手示意女僕,等到女僕跟着北司悠一他們一起出去之後,纔過去抱着英梨梨,手在不停的顫抖着,她再清楚不過,當初利用怪異製作出這本漫畫的陰陽師是怎麼警告她的……
如果外人沉湎於記憶中,將永遠不能脫身!
如果不是北司悠一破解了這個怪異,英梨梨會一遍又一遍重複這段記憶,直到做出一個讓結局幸福的選擇,問題是,連小百合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選擇,她每次也是依靠陰陽師留下來的道具才能進出……
“媽媽,那段記憶裡的東西,都是真的嗎,那個男人……還有你和爸爸。”
英梨梨沉悶的聲音響起,其實她早就清醒過來了,包括煙花大會上發生的事情都清晰的留在英梨梨的腦海裡,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北司悠一……和一個男生一起經歷母親的情史,還是親身扮演,英梨梨還小,真心不知道這種複雜的情況怎麼辦……
“唉……英梨梨,你只需要記住,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愛的,這就足夠了。”
澤村小百合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一聲嘆息……初戀總是這樣無疾而終,總是這樣刻骨銘心,總是那樣,似有似無……
英梨梨沒有說話,手捂着心口,只感覺臉在發燒……那一刻煙花下的問答,那份愛戀的感覺,那份滿足,還依稀留在心房……
“車子已經安排好了,要去哪隻管告訴司機就好,還有別的什麼吩咐嗎?”
女僕小姐依然保持着禮節,或者說她其實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啊,沒什麼……等一下,女僕小姐,麻煩你去換一個司機好麼。”
北司悠一剛要笑着讓女僕小姐先去玩,轉頭就在司機位子上看見了熟悉的一張臉……
“那個,司機先生,能麻煩您下來一下嗎?”
北司悠一輕輕敲了幾下窗玻璃,笑的很是溫柔帥氣——大概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對哪個女生笑的如此完美過……
“啊,好的,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嗎?”
穿着黑西裝的大漢很疑惑的開門下車,下一秒,北司悠一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冷酷……
“我讓你說我中二病!我讓你敲我悶棍!我讓你把我沉進東京灣!”
北司悠一上來就是一腳踹在他肚子上,醫療查克拉涌入,黑西裝大漢全身無力,完全無力反抗……然後北司悠一開始肆意的捶他,試圖打出鼓點——浙江溫州,浙江溫州……
“先生,我不懂啊,你說啥我真的聽不懂啊,我這次還是第一次見到您!”
北司悠一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一時間都停了下來,黑西裝司機趴在引擎蓋上,心裡瘋狂埋怨爲什麼讓他攤上了個精神病……
“你不懂?你怎麼能不懂,你憑什麼不懂!當時大爺我被困起來嘴巴被膠帶綁上的時候,你不是很能懂嗎?很喜歡看電影是吧,我讓你泰坦尼克!”
北司悠一拎起黑西裝大漢的衣領又給他砸到車子上,被人綁着啥都說不了,偏偏告訴你放棄就可以活命,然後被屍沉東京灣……窒息的死法到底有多痛苦只有北司悠一知道!因爲其他知道的人已經死了!
“這一拳是爲了傑克,這一拳是爲了露絲,最後一拳,是爲了你的英語老師!”
北司悠一在這最後三拳泄憤,旁邊女僕很淡定的叫來了下一個司機,小埋在瑟瑟發抖……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被關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可能很需要發泄。
“先生,我覺得,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說的事情我確實不知情啊,而且你這麼厲害,我怎麼可能敲你悶棍,再說了,沉東京灣,咱業務能力傳承先輩很強啊,沒聽說過誰游上來啊……”
黑西裝司機最後用手撐起來,一臉的悲憤看着北司悠一,他真想寫一個冤字讓老天下一場大雪!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聽我的!”
北司悠一一腳讓他撲街,神清氣爽的坐上車……第二個司機看見第一個的慘狀,戰戰兢兢的坐在駕駛座上開車出去,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犯了什麼忌諱……
“歐尼醬,那個人沒事吧……”
小埋在旁邊小心翼翼,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北司悠一動手打人,心裡確實有點害怕……
“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只是一些皮外傷,我還在他身體裡留了一點治癒的力量,他很快就會好的。”
北司悠一閉目養神,講道理,身體裡充滿查克拉的感覺他以前沒覺得怎麼樣,真沒了才能體會到那種難以忍受的空虛感……
“啊!我就知道歐尼醬不是那種人,說起來,歐尼醬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會突然對一個不認識的人動手啊。”
解除了心中的疑慮,小埋雖然只能在心裡爲哪個可憐的黑西裝司機默哀,但至少他沒出什麼大事不是嗎?
“具體經歷了什麼是她的隱私,但是我死的倒是挺慘的,足足有三次,詳細一點說呢就是,被敲悶棍,然後用膠帶封住嘴巴告訴我只要你說出放棄二字就可以活命,然後還聲情並茂的腦補我有多堅定,最後把我沉進東京灣——那個司機乾的。”
北司悠一閉着眼睛,很心累,雖然不是真死,但疼痛感卻是真真切切,他也不是鐵打的,這會真的心累……
“誒嘿……難怪了,還有呢?”
小埋笑的也有點尷尬,北司悠一的死法實在太過於感人,小埋已經難以評論了……
“還有就是,我試圖逃避堵門,從窗戶往下爬的時候被直升飛機撞死——也是他開的,還有一次是被天馬流星拳打死。”
“天馬流星拳也是那個司機乾的?”
小埋的臉有點抽搐,這個時候該做什麼表情比較好?按理來說,歐尼醬死了三次,小埋應該做個比較悲傷的表情,但是他的死法每一個都好搞笑怎麼辦。這個時候笑出來會對歐尼醬造成十萬噸暴擊的吧!
“不,這是她乾的。”
小埋終於憋不住,雖然嘴巴捂的很嚴實,但是一點笑的鼻音卻被北司悠一聽到了……
“你笑什麼?”
北司悠一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着小埋,手已經蠢蠢欲動了!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什麼高興的事情?”
“我抽到這個遊戲的最稀有的SSR了!”
北司悠一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你最愛的妹妹!幾個深呼吸,北司悠一再度閉上眼睛休息……
“噗哧。”
又一聲笑聲傳來,北司悠一再次睜開眼睛,小埋卻一臉迷惑。
“歐尼醬,有什麼事情嗎?”
北司悠一閉上眼睛,又一聲笑聲傳來!
“歐尼醬,你好好休息吧,等到地方了我再叫你就是了。”
北司悠一向小埋伸出罪惡的雙手,開始瘋狂盤她的頭,把小埋的頭髮弄的一團糟,小埋氣鼓鼓的看着北司悠一,然後……
北司悠一開始捏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