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大賽第三天,第三輪比賽,對陣香取神道流。
香取神道流先鋒麻生輝,中軍阿賀野,大將前田涉川,全八段劍士。
“今天由於有香取神道流和早稻田的交鋒,我們的大竹利典老師暫時告別一期,男嘉賓是名演員堺雅人先生,女嘉賓仍是我們可愛的前田墩子小姐,歡迎兩位。”
富士臺演播室裡,安田信夫開鏡後介紹起桌對面的一男一女,前田墩子換了個造型,將長髮挑染着微卷的明黃色,十一月的下旬穿着應季的長袖風衣,顯得時尚又大氣。
曾和藤井樹在電車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堺雅人,是《半澤直樹》、《勝者即是正義》的男主演,在現實中並沒有電視劇裡的狂妄自大、喋喋不休,反倒是比較低調沉穩的,至少給大衆的印象是如此。
“半澤直樹裡,雅人桑可是劍道好手啊,現實生活裡對劍道有興趣嗎?”
安田信夫找了個話題,問向還在埋頭看臺本的堺雅人。
“我嗎?零三年的時候出演過《壬生義士傳》裡的新選組成員沖田總司,從那時候起爲了拍戲,有接受過一些劍道訓練,不過說來慚愧,十年多了還只是四段劍士。”
堺雅人提前看了臺本上的問題,有準備的回答道。
“墩子小姐呢?女孩子的話,不太喜歡打打殺殺吧?”
安田信夫轉問向靠邊坐的前田墩子,在封閉的島國社會也好,開放的米國好萊塢也罷,女演員或藝人的地位,總是要低半級的,況且堺雅人的名聲和出道時間都有優勢。
“最近有在學,不過好幸苦,男生的力氣太大了。”
當過幾年偶像的前田墩子知道大家想聽到她說什麼,苦着半張臉說着,不過她也並沒有在扯謊,近期的確上了幾節劍道課,想更瞭解一些某人的動作含義,而不是隻當一個花瓶。
“好像雅人桑也是早稻田出身呢,這次更傾向於支持母校吧?我會支持大竹利典老師的,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對手了。”
安田信夫又挑撥起前田墩子,“香取神道流的大將也姓前田,墩子小姐不支持一下嗎?說不定是遠房親戚呢。”
“不好意思,我更覺得藤井君能獲勝,抱歉。”
前田墩子捂住嘴假笑道,姓前田的人那麼多,又不一定都是她親戚,就算是有微弱的血緣關係,也影響不了她對藤井樹的支持與偏愛。
“比賽要開始了,三對三的混戰,可不是常見的賽制。”
堺雅人提醒了一句,演播室的轉播屏幕上,選手依次登場,互相行禮,拉開距離。
“別受傷就行,撐不住了就認輸。”
藤井樹再一次提示兩位隊友,實在是早稻田劍道部沒什麼人才儲備,市川黎吉和佐山前任何一人受傷不能參賽都將是大麻煩,靠其他三、四段的業餘劍士完全白給,還不如不上避免受傷風險。
擊敗他,流主之位就能到手了!
香取神道流的三位選手結成半圓形的陣勢,不緊不慢的上前,腳步驚人的保持同步。
藤井樹率先迎敵,一劍橫斬,卻被三把打刀同時擋下,這三人配合緊密的展開殺陣,大將前田涉川架劍格擋,中軍阿賀野從邊路刺來,先鋒麻生輝一劍砍中茂然上來的佐山前小腿,直接將他擊倒。
滑步躲開阿賀野的刺擊,藤井樹撤劍後移,市川黎吉被麻生輝纏住,正招架的時候被前田涉川偷襲中背部,身形不穩的瞬間,阿賀野抓住破綻,迎頭劈下,對準市川黎吉的頭部面甲。
“啪!”
一道灰影壓過阿賀野劈下的劍刃,飛身撲來的藤井樹一頭將他撞開,舉劍斜斬,逆一文字斬使出,當場將阿賀野擊倒在地。
而身後的市川黎吉持劍替藤井樹擋下前田涉川的斬擊,卻不料麻生輝的突刺從肩部側擊,直接將市川黎吉捅翻。
爲什麼?!我還是不能多撐一會。
倒下的市川黎吉大口喘氣着,看到同樣躺在地上的佐山前捂着腳表情痛苦的樣子,場邊的裁判沒有發現他受傷,注意力都在激戰中的比賽上。
藤井樹同時面對兩名對手,並不顯得慌張,有模擬戰中的經驗,他知道要先付出點代價,先解決一個勝算才高。
逆一文字斬有五分鐘的冷卻,藤井樹壓下體姿,伸手前探,擅長以一敵衆的飛天御劍流正適合用在當下。
“出現了,飛天御劍流的經典動作,藤井選手要開始認真了。”
安田信夫好歹也是從地方賽一路解說過來的,對藤井樹這個姿勢非常熟悉,也同樣嚴肅的解說着。
“飛天御劍流是浪客劍心的男主角緋村劍心的流派吧?真是誇張,在這種水平的比賽裡,能見到漫畫裡的傳說招式。”
堺雅人是真的看不出來,電車上一面之緣的藤井樹,身手有如此誇張,他當時還以爲藤井樹只是個身體素質好點的美少年,沒想到戰鬥力也能爆表。
龍槌閃!
屈膝躍起三米高,藤井樹儘量壓制着高度,雙手持劍在半空中積蓄力量,勢大力沉的一擊,和前田涉川與麻生輝的兩支打刀相撞擊。
這是人類能有的力量嗎!
前田涉川退後幾步化解傳導到體內的力道,麻生輝卻沒有這麼幸運,被藤井樹像炮彈一樣的撞擊入懷,倒飛出近十米,滾出了比賽區域,失去資格。
龍捲閃!
藤井樹不喘息的迎面而上,錯開前田涉川的反擊揮斬,扭動身形的剎那一劍削去,僅剩的對手前田涉川反應極快的收劍格擋,咬破了脣角,腳步後移兩三尺停穩。
“你的實力,真是可怕。”
前田涉川退了幾步,掀開面甲,拭去嘴邊的血沫,脣角的咬傷,傳來陣陣痛意,可內心的震撼更爲讓他觸動。
“接下來纔是重頭戲,但願你別受傷吧。”
藤井樹話音落地,整個人爆發出可怖的速度,前田涉川剛把面甲重新帶好,只見漫天劍影,撲面而來。
九頭龍閃!
飛天御劍流的大招,如狂風捲地,前田涉川避無可避,唯有硬接。
艱難的擋下前八次斬擊,前田涉川自以爲完全抵禦住藤井樹的攻擊時,一點寒芒閃動,劍尖透入面甲的鋼絲框架,從臉頰旁割開,剝去尼龍外殼的合金劍芯刺穿了面甲頭盔,所幸透出的劍身上沒有多少血跡。
“我輸了。”
前田涉川緩緩向後抽身,將面甲頭盔從藤井樹手中的劍芯上抽離,舉起手,雖有不甘,但還是開口。
他知道,對手是有意避開了自己的要害,若是生死之爭,自己早已命喪黃泉。
我苦練半生劍術,到頭來,連一名只練了一兩年的年輕人都打不過,究竟是我太弱,還是他太強?
“真厲害!就算是比賽用的劍,在藤井君手中也依然致命,不過還是很危險啊。”
比賽出了勝負,安田信夫靈活的轉變立場,偏向勝利者。
“要不是親眼看到,我是不會相信,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的,不愧是藤井君。”
堺雅人也跟着說了幾句讚美之詞,畢竟之前也見過,還是以前輟學母校的同專業學弟,講幾句好話也沒什麼。
“醫生,我的腳受傷了。”
躺在地上的佐山前,在運動醫生上來檢查參賽選手身體狀況的時候,舉手說道。
“在哪裡?我看看。”
運動醫生早已見怪不怪,這屆全國大賽爲東京周邊的醫院倒是增加了一點收入,他簡單的察看後,平靜的說出結果。
“估計骨折了,擡走送醫院影像科先拍個CT,至少三個月內別想下牀。”
“啊?!不會這麼嚴重吧?”
佐山前還想着躺贏瓜分一億円獎金呢,就算他沒什麼用,光捱打也能拿個一兩千萬円,這下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