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一中午的資料。
蘇啓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有收穫。
愛麗絲理事跟他說了‘超越之人’。
這個概念,來自於十本源體系最特殊的一個,王冠體系。
王冠體系,擁有超越與神之學識。
刨除神秘而不可名狀,完全無法確定其是否真正存在的“神之學識”不談。
超越學識,其代表超越時間,超越時代,超越一切有盡頭之物。
王冠體系是十本源中最特殊的,因爲其他九個體系學識都有各自的本源學派,有對應的神秘者,總結挖掘對應的學識,並建成體系。
只有王冠體系,雖然存在,但歷史上並沒有出現過其本源學派,也沒有神秘者使用相關學識。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神秘者圈子裡都在懷疑,王冠體系是否真的存在。
超越學識,也一度與神之學識一起,被認爲是根本不存在的傳說中的學識,只是通過規律公式推導出來的假設存在。
直到一個世紀前的淘金熱,西方神秘世界探索神秘的東方時,接觸到了一個東方神秘者。
一個使用的儀式,不屬於另外九個本源體系的神秘者。
西方神秘者們在這個人的儀式陣中,發現了那個他們曾經以爲不存在的學識印記:王冠印記。
他們第一次見到了王冠體系的學識和儀式,感受到了超越之人的恐怖。
關於超越之人的情報,大都是一個世紀前的“淘金熱”時期留下來的。
超越之人,編造一個時代的神秘,接受一個時代的供養。
愛麗絲理事只說到這,並讓蘇啓下午去黑門俱樂部,詳談。
……
這個和氏,是不是超越之人?
蘇啓從自己目前找到的情報來看,實在很難否定這個論斷。
所有的一切指向這個真相,他再否認,那也是自己騙自己。
還不如考慮考慮,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通過津田會長,間接的製造了東京的鬼神騷亂,電車中與自己對話時,表現出了對於人命的漠視。
蘇啓雖然只與對方見過一面。
但就只是這一面,也令蘇啓本能的覺得這個‘和氏’是一個危險人物。
他所展現出來的一面,就好像超越於人類之上的另一種生物,人類與其不是同類,只是一種……養分。
優質的養分佈局吸取,差的養分就處理掉,就好像挑剔的在吃一盤菜。
人類都只是給他提供錨定的工具。
這個和氏是打算製造什麼神秘,來進行收割錨定嗎?
看起來似乎又不像那麼簡單,不然他爲什麼不自己動手,而是選擇了津田會長……
還有,昨天他與自己見面。
提到了超越之人,提到了從失控回來,有資質成爲超越之人,有機會接觸神之學識,提到了……玩血仙蟲的老太婆?血仙蟲是什麼?
如果和氏真的是一個超越之人,他這個口氣,是在說另一個超越之人嗎?
……
“蘇啓,快來幫一下忙。”
友樹的聲音打斷了蘇啓的思考。
現在是放學時間,文化祭的準備活動還在繼續,再有一週就該開始了。
蘇啓他們班的鬼屋企劃,準備許久後,現在已經初見成效。
扮鬼的那些裝扮,該買的買,該縫的縫,已經有模有樣。
放學後,總有人穿着那套扮鬼服亂逛的,別的同學覺着好玩,蘇啓看的是心驚膽戰,他都分不清真鬼假鬼了。
蘇啓現在心裡是最盼着文化祭趕緊開,然後趕緊結束,這一天天的,真假鬼神在面前晃,哪天搞混了就出事了。
另外,除了這些扮鬼的服飾,就是佈景,除了漆黑漆紅的那些格擋板外,水谷還搞來一些舊傢俱。
他們之前設計組做準備工作的時候,水谷提起過,說是搬走的鄰居那裡有舊傢俱,新鄰居不用就給他們了。
昨天下午,友樹他們好像騎小貨車去拉來了,借用的體育倉庫後面放。
現在喊蘇啓,是幫忙去搬到教室裡來,放教室後面。
“這麼多?”
蘇啓跟着幾個男生到體育倉庫,看着那堆了好多傢俱用具,非常老舊的碗,壺,桌,椅,屏風,畫……還有一個很大的櫃子。
“水谷他們也太厲害了吧,免費搞來這麼多東西。”
“這個櫃子大的誇張了,裡面可以裝人了吧。”
“裝兩個都可以。”
“說是擺在鬼屋裡,打算讓人藏在裡面扮鬼出來嚇人來着。”
“嗚哇,你看這椅子上面的木紋,看着就跟人臉一樣,還真挺有恐怖氛圍的呢。”
班上幾個男生一邊搬,一邊說笑評價着這些舊傢俱,還真挺符合氛圍。
蘇啓和友樹擡着一張桌子。
友樹說道:
“這些傢俱也怪醜的,我昨天跟水谷去她們鄰居家拿的時候,那家人說這傢俱擺在家裡都有點滲人,真不知道上一家住戶怎麼用這種傢俱。”
“你說的對。”
蘇啓點着頭回應,看着自己手中擡的桌子,微微嚥了咽口水
一張血管凸出,眼睛爆漿的臉,正生長在他擡着的桌子上。
血液沿着桌邊往下滴,蔓延到了蘇啓的手掌,四條桌腿是肌肉骨骼,蘇啓手裡擡着,是鮮活有彈性的觸感。
整張桌子,就像把一個人給拆分拼裝,然後粘合在了一起。
同一張桌子,兩個人擡。
友樹視野裡,並無任何異常。
但在蘇啓的眼裡,這卻是一張蠕動的“肉桌”。
“你看得見……你看不見……”
桌面上扭曲的臉發出恐怖的低語。
蘇啓盯着看了看,擡起一隻手,放在嘴邊呵了口氣,一腦瓜崩彈在桌面的腦袋上。
“你看得見!你看得見!……”
桌面上的臉立刻變得猙獰,瘋了一樣的叫喊着,嘴在桌上移動,衝着蘇啓的手就啃。
“到了,呼,還挺沉。”
友樹喘了口氣,桌子擡到了教室,往地上一放,蘇啓適時鬆開了手。
肉桌鬼神一口咬空。
“你看得見!你看得見!……”
桌上的臉咆哮着,陷入瘋狂的進食邏輯,但卻根本沒法奈何蘇啓。
因爲它“長在”桌子上。
……
果然,依附在桌子上的這鬼神,沒辦法作出脫離桌子的行爲。
蘇啓站在一旁,看着鬼神“無能狂怒”,想吃自己,卻束縛在桌子上,怎麼也咬不到。
然後,他出去搬下一趟,再回來時,剛纔的桌鬼已經脫離進食邏輯,重新恢復了低語狀態。
“你看得見……你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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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俱上的臉在呢低語喃着。
不過現在,傢俱全都搬了上來,那就不再是一張嘴在低語了,而是……
“你看得見……你看不見……”
“他看得見……他看不見……”
“……”
更多的低語,從四面八方響起,蘇啓看了看周圍的這些舊傢俱。
每一個,都長着人臉。
每一個,都是血肉所造。
身體四肢,髮膚器官,全都拆分的七零八落,粗糙的拼裝在一起。
一個個人匠傢俱,生長着驚悚的面龐,不停重複着恐怖的低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