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他長嘆一聲,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我這樣的人,說話你也不會再相信了,是嗎?”
池木木沉默不言。
“你記得嗎?那次你出了長樂宮,跟白荷一起去慈寧宮見完太后後,又在半路遇到他,你還記得嗎?”東陵曼問。
池木木輕輕點頭。
“其實那一次……是他刻意安排的!”
東陵曼苦澀一笑:“我跟你說的話,我的計劃我的安排,全部都是他一心策劃的,我怎會告訴你,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是他爲了你做的?如果我告訴你,你怎麼還會走?你怎麼會恨他?我很自私,但我更愛你,我不會告訴你真相的!”
池木木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很想怪東陵曼,很想罵一罵他,話到了嘴邊,卻如何都說不上來。
她能說什麼?
她該怎麼說?
“他確實時日不多,也將皇位留給我,可是我不打算回宮,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沒跟你說實話,可是我也會信守我的諾言,陪你碧波一生!”
東陵曼的脣角撤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現在你都知道真相了,我相信,你應該不會再留下來了吧?你回京吧!”
“你同意我回京嗎?”池木木冷冷說道,心卻疼痛不已。
東陵曼點頭:“我不會勉強你,我知道你心怎麼想。”
狹長的鳳目盛滿悲傷,他看着池木木,一字一句道:“我最在乎的是你的心,我不惜欺騙你,可是我不會勉強你,你隨心吧,你若想回去……我一定會讓你回去的。”
池木木震驚的看着東陵曼,半晌才道:“他……是真的嗎?”
東陵曼緩緩點頭:“對,是真的,他真的時日無多。其實許多事情都是他的主意,我做的就算他表面不知道,心裡多少還是有底。我承認,比起我,他不會少愛你。”
池木木沉默,他也沉默下來,半晌,他似纔想起手裡還有一杯滾燙的茶,只是那茶已經變得溫熱,不再燙手。
或許這就像受傷一樣,漸漸麻木,便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只是我很想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池木木眼淚滾的愈發洶涌,低聲問道。
“如果是我,如果是我跟他的情況相反,你可會義無反顧的回去,只爲跟我生活最後的一段時間?”
池木木的眼淚落得愈發洶涌,他是那麼的瞭解自己!
“會,我會。”池木木眼淚一滴滴滾落,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我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三個人,有東陵絕,有四哥,還有一個,便是你。我對你雖沒有像東陵絕那樣的男女之情,卻有對四哥那樣的親情!”
東陵曼的笑容苦澀,碧綠的瞳孔滿是沒落:“我要的不是這個,不過你能這樣說,也算我沒有枉做小人!”
池木木破涕爲笑:“我回宮陪他最後一段時間,我也要想盡辦法救他!萬一不成……我會信守承諾,會出宮來找你。”
東陵曼輕笑一聲:“那就好。只是……我都矛盾了,我不知道自己希望他好了,讓你不那麼傷心,還是希望他不好,那麼,我至少可以像過去這兩個月一樣,擁有你的身體!”
池木木板着臉說道:“以後不許咒他!”
東陵曼道:“你剛纔心裡已經打算回京了,對不對?”
池木木點頭,也不否認。
東陵曼不解道:“既然如此,你爲何要讓池慕秋和李和先去?你知道,不管什麼事情,只要你願意,我都不會勉強你,都會同意你的!”
池木木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你會同意。”
“你留下來,是還有事情要辦嗎?”東陵曼不解道。
“是!”池木木點點頭,道:“你能再幫我做一件事情嗎?”
“你知道,我對你沒法說不的!”東陵絕的苦笑愈發的濃郁了。
池木木點點頭,一臉感激的看着東陵曼,道:“我想讓你去跟南宮辰逸和秦夫人說,我身體不適,你的軍隊也出了點差池,要三天後才能出發,並且爲了表示誠意,讓他們等一等你,讓他們跟你一起走!”
“你想做什麼?”東陵曼有種不祥的預感。
池木木眼裡閃現肅殺和冰冷的殺氣:“我要殺了秦夫人!”
“殺了秦夫人?”東陵曼臉色一變:“我也看不慣這個女人很久了,南宮辰逸很聰明,可是遠不如秦夫人那般狡猾多段,日後萬一事成,只怕她就是第二個太后,而南宮辰逸,就會變成當初的東陵絕,你要殺了她,我幫你動手,你可以先回京城!”
池木木搖頭:“不,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何況,我並不是爲了四哥以後的權位,我是要爲我的四哥報仇。”
“爲你四哥報仇?”東陵曼不解道:“南宮辰逸又沒死,你報什麼仇?”
池木木冷冷說道:“四哥身體還在,可是真正的四哥已經死了,若是有秦夫人在,四哥永遠都沒辦法恢復記憶,何況你的人出手,你必定會跟四哥反目成仇!我知道你想去南翼國,親口問一問康寧爲什麼要背叛你,我雖勸你,可若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就像我現在,也想去問一問東陵絕,爲什麼要欺騙我!雖然他是爲了我,卻不代表他做的對!兩個相愛的人,就應該坦誠相待,這般的欺騙,就是錯誤!”
東陵曼震驚的看着池木木,道:“你能這麼想,我愈發覺得自己沒有看走眼,你果然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
他沉吟片刻,有些爲難的看着池木木,道:“只是……秦夫人狡猾多段,她武功又高,毒術也很好,你的輕功是跟她學的,你的毒術也是從她撰寫的《唐門絕技》裡學的,你怎麼能殺的了她?”
池木木冷冷說道:“我有智慧,有比她多了幾千年的智慧,只要三天,我一定能夠殺了她!”
東陵曼不解的看着池木木,顯然不天明顯她這些新鮮詞裡面的意思。
池木木輕聲一笑,低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我還要留着命回去見東陵絕。”
東陵曼想了想,似乎總算放心了一些:“你說的對,爲了回去見東陵絕,你也會留着自己的性命,只是,你打算怎麼做?”
池木木輕聲一笑,道:“你有沒有發現,秦夫人的表情和笑容,都非常的不自然?”
東陵曼見秦夫人和南宮辰逸的時候,一心想着康寧公主的事情,根本沒太注意這些小事,不過現在聽池木木這麼一提起,便覺得確實如此,當下不解的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有什麼不對嗎?”
池木木冷笑一聲,道:“你可記得,我跟你說過,當初在金河邊上,就是南宮辰逸魔功大成那一天,我在她身上下了癢藥?”
東陵曼道:“記得,那藥不是沒有解藥嗎?她都能輕易解了,你更應該小心!”
池木木輕笑一聲,神態間滿是自信,說道:“不,不是這樣的。”
她的那癢藥,可是二十一世紀根據科學的分子組合,專門針對人體的弱點研製出來的,秦夫人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有那麼聰明的智慧,短短時間內完全解除!
“她是解除了,所以她活了下來,可是當時我相信她一定吃盡苦頭,而且我敢肯定,她的臉一定爛了!”池木木輕笑一聲,滿臉的笑容和得意。
“她的臉爛了?”東陵曼也頗爲驚訝:“可是……當時她的臉上好像沒毛病,反而是那個冒充你的月兒,帶着面紗!”
池木木點點頭,道:“那個女人是帶着面紗,可是那個女人說不定臉上沒什麼事,而看起來臉頰光滑的秦夫人,反而是傷痕累累。”
“怎麼會?”東陵曼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對池木木道:“難道……她帶了人皮面具嗎?”
池木木點頭,眼神晶亮的看着東陵絕,道:“你說的對,她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臉上帶着那麼完美的人皮面具,若不是我觀察仔細,而且知道那癢藥的厲害,我也不會知道!”
東陵曼道:“那又如何?你就算揭穿她,她難道還會自殺嗎?”
池木木道:“她年紀雖大了,可是尤其愛美,她其實是個很美麗的女人,但是越美麗的女人就越在意自己的容貌!不然,當初她也不會爲了自己的容貌,而去製作那樣的毒藥生無可戀,來保持她年輕的容貌!”
“對,你說的對!”池木木輕輕的點點頭,道:“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看着東陵曼饒有興趣的樣子,池木木道:“我便要利用這一點,請君入甕,讓她死在毒藥之下!這輩子她最驕傲的是毒藥,也用毒藥傷害最深的人,害的四哥一輩子都被影響,我便要讓她在毒藥下嘗試一下苦頭!”
“所以你方纔已經打算好了,才讓池慕秋先回京,等三天後,殺了秦夫人,你再回京,是嗎?”東陵曼問。
池木木點點頭,道:“對,她在四哥身邊,我是不會放心的。”
“你要怎麼給她下毒?”東陵曼又問。
“我們還沒見到秦夫人和南宮辰逸的時候,最先見到的是那個蒙着黑紗的,叫月兒的女人!”池木木道。
東陵曼點頭:“是她。”
池木木道:“她當時說,是來給秦夫人找脂粉的,我們都沒在意,以爲不過是她的藉口,爲了引我們出現,現在我細細一想,池記的脂粉那麼出名,她能不是真心想要嗎?”
東陵曼點頭稱是。
池記開張兩個月,之所以生意那麼好,而且生意越來越好,除了那些公仔可愛,銷售方式新穎之外,更主要的,便是因爲池記的產品確確實實的好,尤其是祛斑和祛疤的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