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這女子肌膚白皙,身材豐滿,臉上雖然帶着如花的笑靨,可是眼睛裡面,卻含着冰冷的涼意。
那是一個美人對另一個美人的敵意。
“百花樓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美人,我倒是今日才知道。”
美人掩去了眼裡的冷意,扶着弧形的樓梯扶手款款往下走來:“這麼美的姑娘,也難怪百花樓的媽媽要藏起來,到了今日纔拿出來見人。”
她緩緩走到池木木的身邊,身上是一陣醉人的花香。
繼而,她緩緩的伸手,將指尖輕輕搭在池木木的下巴上,微微擡起,看向池木木,眼神那麼的專注,就像池木木是一件貨品,而她正在驗貨一般。
池木木故作嬌羞和不知所措的樣子,垂下眼眸,掩去了眼裡的神色,不讓她看見自己的心緒。
許久,池木木感覺到投射在自己臉上的目光消失,她才擡起頭,對池木木道:“你叫什麼名字?”
池木木退後一步,道:“我只告訴王爺。”
“呵……”她輕笑一聲:“對,這個樓裡的女子,都是王爺的人,你確實不必理會我。”
池木木只是問道:“敢問姑娘,王爺現在何處?”
“王爺麼……”她的聲音低低一吟,拖上了尾音,而後纖纖手指一擡,指着屋頂的最上面:“王爺就在那處。”
池木木擡頭望去,只見這樓宇被弧形的樓梯盤旋成一個漂亮的大駱駝,陀螺的頂端,是一個光滑的壁面,壁面畫着優美的美人圖,竟是人人都未穿衣服,這等的奢靡,這個東陵曼,到底有多荒蕪。
“你能上去麼?”女子又問。
池木木搖頭。
最上面的那一層,根本就沒有樓梯的入口,只有一個可以容納兩人上去的口子,池木木在湖中的時候就已經觀察,頂樓的那一層,窗戶都是死的,只有最頂端有可以容納嬰孩通過的小氣孔,任何人都無法進去。
東陵曼的防備心極重,想來是用來抵禦外敵的攻擊時,做逃避所用。
“若是輕功高強,說不定可以上去。”池木木看着那個華麗的門,上面鑲滿了珠寶,要騰空而起,沒有任何的藉助物,輕功稍弱,確實很難上去。
就是池木木也要破費一番力氣,小心行事。
女子又是一陣嬌笑,捂着嘴看着池木木,嘲諷般的說道:“輕功再高,還得有鐵甲銅盔才行,這上面佈滿機關,除了王爺,任何人上去,只是死路一條。”
上面佈滿機關?
有可能。
說不定還是被塗了毒藥的那種暗器布在周圍。
若是真如這女子說的,穿着鐵甲銅盔,那麼重的防備,怎麼上的去?
池木木隱約有些後悔,她應該將東陵絕的那張金網一併帶過來纔是。
“花語,這個女人是誰?”
正在猶豫間,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冷,卻跟東陵絕那種冷酷不一樣,這聲音冷入脾肺,就像來自地獄的聲音一般,充滿了殺戮的味道。
這樣的聲音,只怕只有東陵曼才配擁有,只有殺過無數人的煞神,才能夠有如此讓人膽戰心驚的聲音。
池木木深吸一口氣,收斂神色,換上自以爲最美的笑容,緩緩轉頭。
這一刻,周圍燦爛的燈光全部黯然失色。
眼前站着的,是怎樣一個容顏絕色的人啊,就如天神一般,慵懶的站在門口。
白皙的肌膚,刀刻一般的五官,每一處都完美到極致,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漏。
那雙瀲灩的碧瞳,就如幽幽的湖水,又如上好的翡翠貓眼石,美的讓人窒息,美的讓人雌雄難辨。
他披散着一頭烏墨般的秀髮,目光深邃的看着池木木。
這樣的美色,竟讓池木木汗毛倒豎!
這人不是在樓頂的臥房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是從門口進來的,而且一點聲音都沒有,也就是說,他根本不在樓宇裡,看他的穿着打扮,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
池木木心中略微算了算湖泊的地形,按照時間和湖泊長短大小來算,那個划船的老婆婆,絕對來不及回去那邊的岸邊,再送他過來。
外面又沒有別的船隻,也就是說,他是自己過來的?
這麼遠的距離,他的鞋襪都沒有溼,他就這麼飛過來的?
池木木倒吸一口涼氣,這人的輕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竟是這般的恐怖。
“你是誰?”東陵曼輕啓朱脣,櫻花瓣的脣瓣,一張一合,彷彿天生是爲了魅惑人而生。
池木木收斂神色,沒有錯過他看到自己時,那驚豔的眸光,她淡淡一笑:“我是百花樓的女人,特來獻藝。”
東陵曼忽然笑了,笑容就像三月的春花,就像勝利歸來的王者,對着匍匐在他腳下的奴隸時的完美笑容。
“不,你是一個大膽的女人,你是東陵絕的女人。”
他的聲音毋庸置疑,充滿了肯定。
外面的湖面起了風,微微的刮向他,吹着他長及膝腰的墨發迎風飄舞。
那綢緞般的頭髮,幾絲吹到他的臉頰,愈發印的他面如新月,碧瞳閃耀。
在這樣的黑夜下,他就像幻化成人的狐妖,隨時都要吸走池木木的心,將她迷惑。
他輕易拆穿池木木的身份,池木木也不急,反而笑着問道:“你怎麼知道?”
“這裡的女人,從來都是躺着進來,躺着出去。當然,有許許多多想要刺殺本宮的女人,自認有幾分姿色,以爲本王這樣的人,一定會上當。所以本王便將計就計,只要門口有站着敲門的女人,都放她們進來,等本王享用之後,再殺了她們也不遲。”
東陵曼語聲淡然,就像在討論今晚的月色有多麼的美麗。
池木木心下一驚,稍一想,便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那王爺打算怎麼對付我?”池木木笑了。
東陵曼上前一步,池木木只覺得一陣盪漾的春風襲來,他的身上,竟也帶着女子淡淡的脂粉味。
好迷人的男人。
若不是因爲東陵絕還躺在牀榻等着解藥,池木木幾乎忍不住要被這個男人迷倒。
她相信,天下間,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抵擋這個男人的魅力。
“本王從來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女人,既然要獻藝,在這裡豈非辜負佳人的美意?”話音剛落,他的手臂一伸,便將池木木攬入懷中。
還不待池木木反應,便腳尖一點,兩人直直往頂樓那扇唯一的門飛去。
池木木垂目,見方纔與她說話的女人花語正一臉憤恨的看着池木木,這憤恨中,卻又夾雜這一絲同情,看着池木木,竟向看着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