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汪錦墨也不在多爭論,任由底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揮了揮衣袖,汪錦墨直接轉身走了。
徒留下董榮耀、尚易濃等人面面相覷,嚥下到嘴的話。
這汪大人什麼套路?一言不合就走人,這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哼,這位汪大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董榮耀呸了一聲,臉色難看的道。
尚易濃卻有些若有所思起來,最近他們隱隱收到一點風聲,說悟州貨源出了些問題,他正打算派人去探探底,如今城樓門被封,這一時半會他們也出去了,這汪大人還真不討喜,這個時候封的什麼城樓門,這不是搗亂嘛!
尚易濃心裡也很氣,但並沒有搭理董榮耀,如今他們三家因爲段雪娥的事鬧了不愉快,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搭理誰!
但即使這樣,還是有些氣不順,汪錦墨一言不合就溜走,這封城樓門的事一下就成了定局,當真打他們這些人家的臉!
“哎吆這可怎麼辦?往年都是這個時候我們從豫州返貨的,如今這事一出,這貨到了城樓門口進不來,這不是瞎搞嘛!”一個身穿錦繡華服的男子滿臉急切的道。
“可不是,汪大人還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一個灰色錦袍的瘦臉男子道。
“呸,我看着姓汪的一準沒好心,怕是想給大家一個下馬威!”跟董家走得近的劉家家主憤恨的道。
“哎吆,可不是,你們說說這可咋整啊?”高家家主急了眼,他們和馮家是姻親關係,又因爲馮家暗地裡幫助,在縣裡也算混的有些名氣,主要經營棉花絲綢,一部分本地售賣,一部分搞海上貿易,一年能落不少銀子,如今汪錦墨來了,直接來了海禁,這生意眼看爛在手裡,他豈能不急!
“哎呀,我去問問董老闆,這事他作爲商會會長,一定要想辦法才行,不能看着汪大人就這麼胡來吧?”劉家家主開口道。
“對對對,我也去馮家問問…”高老闆反應過來,趕緊準備溜人!
這話一出,周圍幾家也跟着急了,紛紛準備去向馮家、董家、尚家拿主意!
人羣一下又去了大半…
不管縣裡那些商人怎麼急紅了眼,汪錦墨始終不言不語,不出府,安靜的縮在自己府裡,就跟透明似的!
董榮耀還好,大不了少一些銀子,他如今可顧不上這些,他正頭疼段雪娥說好的那五千傾的良田呢!
那個陳薄酌果然雞賊,沒想到同時在三家撈好處,如今段洪章的孫子就這麼往他們三家面前一放,一臉無賴樣,究竟怎麼分你們三家看的辦!
如此他們三家簡直鬥得臉紅脖子粗,那個奶娃娃被搶來搶去,好不容易他這得手,還沒來得及跟段雪娥交易,昨夜這個奶娃娃竟然突然消失了!
真的就這麼消失了,他們誰都沒有察覺,事後詢問,也沒發現異常,這事越來越透着古怪!
偏偏尚家和馮家都認爲他在說謊,沒少派了死士過來打探,簡直讓他睡不安穩,生怕眼睛一閉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這事情究竟怎麼回事?董榮耀急的最近頭髮都白了一圈!
而段雪娥心裡比他們更急,如今可好,孩子在他們幾家手裡,還不定有沒有好好照顧,如今也不見有人前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定是他們三家還在扯皮!
可是,那是他大哥唯一的骨血,萬一中間出了岔子,如此一想,段雪娥哪裡有不擔心的!
可擔心也沒用,如今他們陸家早就落寞了,要不是這五千傾的土地吊着,只怕她這大哥唯一的血脈也救不下來!
等,只能等,段雪娥最近生生憔悴了一圈,眼窩深陷,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看的丫鬟們一陣心驚膽顫!
而不能安穩的還有沈家,他們接到消息,今年貨源出了問題,只怕稀缺起來,要知道生意都是趕早不趕晚,他心急的想派人前去西北,偏偏如今城樓門被封,出都出不去,當真讓他頭禿啊!
如此糾結兩天,眼看汪錦墨那裡沒有半點動靜,沈珮陽再也等不住,起身向尚家走去。
他們和尚家合作向來已久,這事就不信尚家不知道,總要想個辦法啊,這麼幹等着簡直就急死人!
可惜去了尚家,尚易濃正急着從董家手裡怎麼把段家那個奶娃娃搶回來,略微說了兩句,尚易濃就有些不耐煩,直言讓他在等等。
沈珮陽一看,得,最近這幾家爲了段雪娥手裡那五千傾地都快瘋魔了,只怕無心顧及這事了!
嘆息一聲,不得不又回去。
這幾家的動作,汪錦墨雖然不能出門,但陳薄酌卻是知道的,此時正舒服的坐在汪錦墨書房的藤椅上,眉飛眼笑的道:“還以爲他們多團結,結果爲了五千傾地,竟然就開始刀劍相向了,真希望他們站着不動,互相捅對方几刀纔對!”
汪錦墨看了陳薄酌一眼:“你倒是想得美,如今他們雖然生了嫌疑,但未必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咱們還是要趕緊想辦法,怎麼挑撥他們一番,在他們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挨個收拾了他們!”
陳薄酌也不急,嘿嘿笑了一聲:“這事不能急,昨天我剛見過張家二小姐,她最近手裡有了點榮國公馬家的消息,大人一定想不到,這馬家究竟私底下做什麼生意的?”
汪錦墨一聽,好奇的道:“那是做什麼生意?”
陳薄酌眯了眯眼,輕聲道:“死人生意!”
“棺材?”汪錦墨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馬家幹了這一行!
陳薄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大人怎麼會如此想?這種時候,百姓窮的飯都吃不起,誰家有錢買棺材,馬家乾的可比這事掙錢多了,私底下販賣古墓文物呢!”
“販賣古墓文物?這,這是去掘人墳墓了?”汪錦墨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道。
陳薄酌點點頭:“屬下曾在主公身邊的時候,倒是見過兩個人,一個叫黃金牙,一個叫全讓,這兩人可是北方有名的盜墓賊,聽說他們這一行很是有錢的,得手一次,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可見這裡利潤多麼大,這馬家怪不得混的如此風生水起!”
汪錦墨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怪不得陳薄酌說馬家發的是死人財!
這瀘、鄂兩州到底養了一羣什麼人啊?盜墓的、拐賣兒童的、開辦賭場的…
不知是地不好,還是風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