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僵住了,嘴脣哆嗦着,愣是不敢回頭看他,只怕多看他一眼,我就會從憤怒變成痛哭。
我等這句話,等了五年。
足足五年了!
“幼稚鬼,我真的,好想你。”他在我背後低聲呢喃,聲音像是一個勾魂的鉤子一樣,不斷的鉤動着我的內心最脆弱的一面。
“幼稚鬼......”
終究,我還是忍不住,快速的轉身,一下撲到他的身上,嚎啕大哭。
“你這個混蛋,你耍我,害我哭。”我一邊哭一邊用拳頭捶着他的胸膛。
風衡烈抓着我的手,“別,別打,疼。”
“疼死你好了。”繼續打。
他忽然咳嗽起來,我嚇了一跳,立刻離開他的胸膛,緊張的撫着他的胸口,“你沒事吧,我太用力?對不起對不起。”
“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風衡烈抓住我的手,凝視着,擡手撥開我垂在臉龐的一縷髮絲,輕聲說道:“你好像,變瘦了?”
我委屈的扁嘴,“能不瘦嗎?天天跑着跑哪,想這個想那個,還要擔心被人算計,不瘦纔有鬼。”
他心疼的將我拉近,“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算了吧,說不定你還是忘不了你的婷妹妹呢。”我的話酸溜溜的。
風衡烈尷尬的笑了笑,坐了起來,臉上卻浮上一絲痛苦的神色,他下意識的捂住了心臟的位置。
刺激過度,他不但頭痛,還心痛。
我心疼他,對他說:“你好好休息,過兩天出院我跟你好好慶祝,現在嘛,我先去處理一下手尾。”
“什麼手尾?”
“當然是某些令人討厭的手尾。”
風衡烈剛恢復記憶,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休息,還是休息,不易用腦過度,我當然不會要求他什麼,我只想他好好的休養幾天。
剩下的事,我來做就好。
“沒有你,我睡不着。”
我要走,他可憐兮兮的拉着我不放手,說的話就像當年駱小曼住進別墅時,他偷偷潛入我的房間時說的,一模一樣。
我重新坐了下來,像摸小孩子一樣撫摸着他的腦袋,“你乖,睡覺。”
“沒有你,睡不着。”
“那我唱歌給你聽。”
“能聽嗎?”
“廢話......”
他微笑着閉上眼睛,我在他耳邊低聲吟唱: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在藥物的作用下,風衡烈還是逐漸的帶着笑意進入了夢鄉。
我握着他的手,嘆了口氣,撥開他額上的髮絲,印下一吻。
“烈,你好好休息,我要出去爲你肅清妖孽,清除障礙,還你一個光明世界,讓你東山再起。”
機關算盡,都只爲你。
執愛爲你,無悔今生。
葉俊載着我,離開醫院,凌飛開着黑色的凌志帶着三個手下,呼嘯而去。
葉雄家,也就是我的父親大人,還有上次救風衡烈的那個家,那個冒牌貨就被關在裡面。
我推開門,他正坐在屋裡,沒有焦點的眼神到處亂飄,看到我進來時,他卻露出了些許的驚喜。
我就站在門口,看着他完美的臉部輪廓,無論從那個點來看,跟風衡烈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覃華的手勢也真是好的有點過份。
“梓彤,你終於來了。”他站起,興奮的向我走來。
我淡淡的開口說道:“嗯,我來了。”
“你來救我的是不是?”他抓住我的手。
我頓時感覺就像吞了一百隻蒼蠅那麼噁心,不着痕跡的扯下他的手,笑着說:“救你?給個理由?”
冒牌貨微微的呆了呆,“什麼意思?”
我走到沙發上坐下,擡頭看他,“救你的理由呀,你不是想讓他們放了你麼?你沒有一個有力的理由,我怎麼勸服他們放了你?”
冒牌貨皺起了眉頭。
該死的,他連皺眉的動作也跟風衡烈沒什麼兩樣,我別開了臉,只怕多看一會,就會不忍心放了他。
葉俊不悅的說:“你真蠢,這樣都不能理解嗎?你就說是誰把你帶回來的,是誰讓你這麼做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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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貨愕然的看着我,喃喃的說:“還能有誰,不就是婷婷帶我回來的嗎?是她讓我這麼做的。”
他還在抵賴,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我有點不耐煩,嚯的站起,冷冷的說:“是不是駱小曼把你從國外弄回來的?”
“是......不是,梓彤你說什麼呢,駱小曼不是在坐牢嗎?”他還在狡辯。
我呵的笑出了聲,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她的確又回監獄了,因爲被人發現她在說謊,罪加一等,估計已經判了無期徒刑,你呢,沒有了她,你怎麼都打算?”
冒牌貨抓住我的手,着急的說:“梓彤,你怎麼了,你說的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你不是最愛我的嗎?你......”
“是啊,我最愛風衡烈了。”我擡手覆上他的臉龐,打斷他的話,“我最愛的就是風衡烈,你是他麼?”
“我......”
“你根本就不是。”我一下把他的手甩開,擡手就賞了他一個大嘴巴,“你原名叫袁海軍,是街邊的一個乞丐,如果不是覃華見你跟風衡烈有幾分相識,把你帶走,你能有今天這麼風光?”
冒牌貨吃驚的看着我,趁着他愣着的當下,我擡腳直接踹上了他的肚子,他一時沒站穩,撲倒在地上。
我一腳踩在他的後背,惡狠狠的說:“你爲什麼要這麼貪心,他們給了你幾千萬的掩口費,讓你在國外逍遙自在,你偏偏賤的要死,非要回來害我家男人,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越說越生氣,一腳踩在他的手指上,用力的磨了幾下,他立刻殺豬一樣的嚎叫起來。
“別以爲我不知道,駱小曼根本沒那個能力把自己弄出來,說,到底是誰幫她的?”
冒牌貨一直在嚎叫,叫的讓我心煩,我鬆開了腳,他立刻縮着手,一直退到牆角,驚恐的看着我,五官也扭曲起來。
我不知道覃華在他的臉上到底動了多少次刀子,才把他雕刻的這麼完美,我只知道現在我看到他,就覺得他不應該留住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風衡烈。
四個手下將他抓了過來,按在椅子裡,我重新坐了下來,放慢了語速,“我們都是文明人,不喜歡動粗,你說出來,我會考慮放過你的。”
他怨恨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我,一字一頓的說:“我說了,你也會殺了我,我早就知道你們的伎倆了。”
“呵呵,你還真聰明。”葉俊走過去,給了他兩個大耳刮子,“卻是聰明過頭了,殺人是犯法的,我們不做那事。”
“那你又捉我來這裡?”冒牌貨一臉的鄙視,“你應該去找郭婷,她不是一直都騙風衡烈嗎?找我做什麼?”
嘖嘖,他的臉皮可真厚。
也對,聽說他能變成這樣樣子,也是覃華找的死人皮覆蓋上去的,只是這縫合也太完美了,我連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我淡淡的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真正的風衡烈已經毀容了,是你做的吧,你不但霸佔他的樣子,還想霸佔他的產業?想的真美。”
冒牌貨更加驚恐,顫抖着嘴脣說:“你......你怎麼知道?”
“這個你不必知道。”
我站起,凌飛立刻遞給我一把匕首,我把玩着匕首,走向他,他一直盯着我的手,兩條腿都成了篩子。
“你......你想做什麼......”他驚恐的大叫起來。
我拿着匕首在他的臉上劃來劃去,就是不割下去,笑着說:“你不是想繼續騙下去的嗎?那風衡烈毀容了,郭婷也見過他,你想繼續下去的話,那隻能弄一條跟風衡烈一模一樣的疤痕咯。”
“啊......別,梓彤你聽我說,不要......”
“不要什麼?”我眼神一凜,手起刀落,哪裡輪到他說不要的!
一道長長的疤痕立刻出現在他俊眉的臉龐上,還挺完美的,跟風衡烈的一樣。
血沿着他的臉留下來,流到他因爲驚恐而長大的嘴裡,我看得皺起了眉頭。
葉俊在一旁說:“梓彤,這個不像啊,風衡烈的傷口沒有那麼整齊。”
“喔,是喔,那我該怎麼弄才能弄得跟他一樣?”我附和着。
冒牌貨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恐懼。
他快崩潰了!
葉俊又說:“用個鋸子,插進肉裡面來回鋸幾下,應該就差不多了。”
我:......
此時我的內心早就吐了一地,葉俊啊葉俊,你能不能說的不要那麼恐怖,連我都聽不下去了。
他竟然開了口,我也只能演壞人演到底,立刻跟凌飛說:“去找個鋸子來,喔,只要鋸片吧,那樣方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