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
孫悟空感受到那迎面而來的神聖氣息,詫異的開口。
米迦勒的目光在林七夜等人身上掃過,隨後迅速鎖定了某處虛無,雙眸微微眯起。
“終於追上了……這次,你還能往哪裡跑?”
米迦勒伸手在虛空中一握,一柄神聖的光明巨劍凝聚在他的掌心,奇蹟在六隻潔白的羽翼上流淌,雙翅一震,便撞碎虛空消失在原地。
在米迦勒身形消失不久,密密麻麻的裂縫便自阿斯加德上空綻放,彷彿有某種存在即將破空而出。
砰——!
只聽一聲嗡鳴巨響,黑色的虛空碎片四下飛濺,
遍體鱗傷的奧丁,緊盯着屹立在雲端的六翼熾天使,猩紅的蠕蟲不斷修復殘破的器官,臉色難看至極。
“陰魂不散……”奧丁森然開口。
“我說過,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樣能追上你。”米迦勒淡淡開口。
奧丁眼眶中的蠕蟲微微顫動,他僅是猶豫了片刻,便化作一道血紅色的流光,再度撞破虛空,徑直向着地平線的盡頭衝去。
接連迎戰“現在”與“過去”兩位女神,以及突破至高神境的布拉基,奧丁此刻的狀態十分糟糕,面對全盛時期的熾天使米迦勒,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米迦勒身後的六隻羽翼輕輕一震,一縷璀璨的金芒劃過天際,緊追着奧丁的身形,頃刻間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布拉基呢?”
林七夜沒看到布拉基的身形,立刻環顧四周。
只見在不遠處,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無力的從空中墜落,摔在不遠處的神殿殘骸中,漫天塵埃飛卷。
林七夜三人立刻趕了過去,朦朧的煙塵中,布拉基狼狽的從地上踉蹌站起,胸前多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一隻斷裂的豎琴躺在他的腳邊,黯淡無光。
“咳咳咳咳咳……”布拉基抹去嘴角的鮮血,對着趕來的三人笑了笑,
“雖然我傷的比較重,但奧丁傷的也不輕……怎麼樣?我還是有點厲害的吧?”
“厲害。”孫悟空點了點頭,神情複雜的開口,“你已經超越我們了……樂師。”
布拉基邁開腳步,搖搖晃晃的走到孫悟空的身前,接過那隻滿溢着鮮血的【聖盃】,滿是血污的臉上,雙眸明亮無比。
“這下……應該夠了?”
獻祭剩餘所有的北歐神,【聖盃】的容量已經被酒液堆滿,這也意味着,它無法再吸納更多的祭品。
這已經是“至高”神器的極限了。
布拉基深吸一口氣,顫抖的雙手托住【聖盃】,將其在血雨中高高舉起……
他緩緩閉上雙眸,沙啞的聲音響起:
“伊登……回到我身邊。”
話音落下,空氣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鎖定在【聖盃】的表面,突然間,一道璀璨的光華自被血染的杯壁表面,綻放而出!
轟隆——!!
一道驚天雷鳴自雲端炸響!
“有效果?!”林七夜見此,心中一喜。
衆人擡頭望去,只見原本灰濛濛的雲端,不知何時已經漆黑一片,鉛色的烏雲黑壓壓的籠罩在阿斯加德上空,宛若世界末日。
“有些不對勁……這是什麼氣息?”孫悟空擡頭嗅了嗅,眉頭緊鎖。
一道漆黑的雷霆閃過天際,鉛色的烏雲開始緩緩旋轉,像是一道龐大至極的旋渦,懸浮在高空之中,而那道旋渦的中心,正是手握【聖盃】的布拉基!
旋渦狀的烏雲逐漸下垂,漆黑的雷霆在雲間遊走,一股令人渾身發顫的恐怖威壓,突然涌現在阿斯加德的每一個角落!
林七夜從未感受過這種威壓。
這麼多年來,不管是主神又或是次神,甚至是“至高”的威壓,他都在正面感受過……可頭頂這鉛黑烏雲旋渦給他帶來的感覺,遠超所有。
不僅是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這些烏雲之中,處處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與不協調,讓人看一眼就渾身變扭。
隨着烏雲旋渦的下垂,在那旋轉的雲層中心,一道巨大的黑影逐漸勾勒而出……
那是一隻眼睛。
一隻沒有瞳孔,蒼白無光的眼睛。
……
阿斯加德邊緣。
金色的領域自米迦勒體內張開,手中的聖劍宛若一道金色雷光,瞬間貫穿前方的虛無,
只聽一聲輕響,遍體鱗傷的奧丁被迫從虛空中擠出,下一刻便被【凡塵神域】籠罩,涌動的金芒不斷沖刷着他的身體,遍佈在他體內的猩紅小蟲,頓時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大片大片的蠕蟲從他體內脫落,墜入金芒之中,化作蒸騰的白煙消散無蹤。
奧丁一席破碎神袍站在【凡塵神域】中,宛若風雨中飄零的浮萍,臉色蒼白無比。
“奧丁……你已經無路可逃了。”身背六翼的米迦勒,拔出神域中的聖劍,一步步向這裡走來,淡淡開口。
奧丁冷笑一聲,正欲說些什麼,便聽見一道轟鳴炸響從遠處傳來。
米迦勒眉頭一皺,同時轉頭望去,
當他看到那不斷旋轉低垂的鉛黑烏雲,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他喃喃自語。
……
“那是什麼鬼東西?”林七夜看到那隻碩大的蒼白眼睛,臉色有些難看。
他不知道這眼睛究竟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絕對不是伊登!明明布拉基許願的是讓伊登回來……爲什麼會變出這麼一個怪物?!
就在林七夜驚駭之際,旋渦中央那隻蒼白巨眼,突然破開了一個缺口,
一道乳白色的光團,從空中緩緩飄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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