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六七劍被曹淵閃開,魯夢蕾就已經意識到不對了。
魯夢蕾開始學劍道,雖然纔沒幾年,但同輩之中能避開她攻擊的人實在不多,更何況還是一口氣避開這麼多劍,看着曹淵那氣定神閒的模樣,魯夢蕾心中震撼無比!
這傢伙的身手竟然這麼好?
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就在魯夢蕾分神之際,曹淵不斷後退的身形,突然向前進了半步,反手敲在魯夢蕾的手腕,隨後樹枝在其小臂某處輕輕一拍,她手中的竹劍便被瞬間打飛。
嗖——!
細長的樹枝在空中閃電般劃過,發出尖銳的鳴嘯,猛地停在魯夢蕾白皙的脖頸旁,後者的臉色蒼白無比。
曹淵握着樹枝,嘴角微微上揚,“你輸了,學姐。”
魯夢蕾還未從剛剛那電光石火的一擊中回過神,她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許久之後,才猛地向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被打飛的竹劍: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說了啊,我是哲學系的新生……”
“我說的不是這個!”魯夢蕾的雙眸明亮無比,她看着曹淵,像是在看一塊稀世珍寶,她登登登的衝到曹淵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掌,仔細的查看起來,
“你學過劍,對不對?你的手上有很厚的繭,要麼是用劍,要麼是用刀!你肯定不是普通的哲學生!”
感受着掌間傳來的細膩與溫熱,曹淵輕咳一聲,“我只是小時候學過一點……”
魯夢蕾也意識到不對,立刻鬆開了曹淵的手,臉頰有些發燙,但還是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逐漸火熱起來。
劍道社,這下是真的撿到寶了!
“再來!”魯夢蕾並沒有被一次的失敗打倒,她迅速撿起地上的竹劍,擺好戰鬥姿態,微微泛紅的臉頰迴歸正常,臉上滿是認真之色。
“好。”
魯夢蕾輕叱一聲,使出全力,再度衝出!
……
對面樓道。
“就知道欺負人家小姑娘。”江洱飄在空中,對着訓練場上的曹淵吐了吐舌頭。
“他已經很收斂了,否則就算只用樹枝,魯夢蕾也連一招都撐不過去。”林七夜含笑看着訓練場上的二人,只覺得有趣。
“話說回來,這個魯夢蕾無論是身手還是心性都不錯,是個當守夜人的好苗子,要是有禁墟就更完美了。”
安卿魚推了推眼鏡,說道。
“曹淵是不會同意的。”林七夜搖頭,“哪個男人會希望,自己喜歡的女孩去以身犯險呢?”
“也是。”
時間一點點流逝,等到魯夢蕾跟曹淵二人結束“切磋”,已經將近十二點。
隨着訓練場的燈光關閉,那兩人從屋中走出,看了兩個小時交手的林七夜等人,終於重新來了精神。
“深更半夜,路上無人,學弟順路送學姐回宿舍,合情合理。”安卿魚忍不住給曹淵鼓掌,“要是再卡點來個宿舍關門,讓她回不去宿舍,那就更完美了。”
“可惜,上京大學的宿舍是沒有門禁的,無論幾點回宿舍都能進去。”江洱早就對上京大學的規章制度瞭如指掌,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副錯過好戲的表情。
安卿魚沉思片刻,“我是覺得,他們就這麼回去,會不會太可惜了?”
“怎麼說?”
“你看,經過剛剛那一番交手,魯夢蕾現在對曹淵,已經有了崇拜感……我覺得,應該趁熱打鐵,讓曹淵給她的這種崇拜感,演變成安全感。”
“安全感……這該怎麼做?”
林七夜一隻手摩擦着下巴,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飄向不遠處一座籠罩在黑暗中的教學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倒是有個想法……”
……
“不知不覺間,已經這麼晚了嗎?”
魯夢蕾揹着竹劍,看着眼前空蕩無人的道路,幾盞路燈分散在道路兩側,昏暗的微光下整座校園死寂一片。
“已經十二點多了。”曹淵看了眼時間,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宿舍是幾點門禁?”
“門禁?上京大學的宿舍沒有門禁啊。”
“哦……”
曹淵的眼中難掩失望之色。
“曹淵學弟,你是住在校外對不對?”魯夢蕾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
“嗯。”曹淵微微點頭,“出校門跟去你宿舍是一個方向,我順路送你回去吧。”
“額……是一個方向嗎?”
“不是嗎?反正剛剛運動有些累了,我想順便散散步。”
“……好吧。”魯夢蕾狐疑的看了曹淵一眼,神情有些古怪。
魯夢蕾和曹淵並肩走在小路上,都沒有說話,昏暗的路燈下,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空氣突然陷入一種微妙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魯夢蕾還是一咬牙,主動開口:
“曹淵學弟。”
“嗯?”
“學姐我離過婚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
曹淵乾脆果斷的點頭,讓魯夢蕾愣了片刻,她複雜的看了曹淵一眼,
“你……唉,你知道就好。”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
喵——!!
就在這時,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從旁邊的小路鑽出來,閃電般咬住魯夢蕾手上拎的小包,硬生生將其扯了下來!
這貓出現的太過突然,魯夢蕾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她錯愕的轉頭望去,只見一隻黑貓正叼着她的包,站在花壇的邊緣,轉身就向黑暗中的某間教學樓輕盈衝去。
“我的包……”魯夢蕾見此,焦急的喊了一聲,立刻跟了上去。
曹淵站在原地,狐疑的看着那隻離去的貓影,表情有些微妙,他四下看了一眼,還是拔腿緊跟着魯夢蕾跑去。
魯夢蕾的速度雖然不慢,但跟輕盈的貓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她一路追着那隻黑貓到了一棟黑暗的教學樓下,只見那黑影一閃,便沿着外牆的管道竄到六樓,消失在一扇窗戶之後。
魯夢蕾氣喘吁吁的站在教學樓下,正欲追進去,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這棟教學樓,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慌亂,喃喃自語:
“糟了,這棟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