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
高級會所。
包間內,衆人聽完了安卿魚的全部信息,同時陷入了沉默。
他們的臉色凝重無比。
"高天原出事了?"騎士的眉頭緊鎖,"怎麼會這樣……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情報啊?"
"但是他們確實放棄了'人圈',否則神諭使們根本不敢升起反心,更別說私自調動'人圈'內的靈魂燃料,準備打造一支神諭使軍團了。"林七夜贊同安卿魚的推理。
"幸好他們沒找到那處遺蹟的存在,一旦讓他們找到離開'人圈'的方法,他們必然會直接開始複製神諭使軍團,發起對大夏的戰爭。"
吳湘南從安卿魚給的情報中緩過神,忍不住感慨道。
衛冬點了點頭,他從沙發上站起,認真的對安卿魚道謝:
"多虧你提供了情報,否則直到我們殺上【淨土】,都不會得到如此機密的信息……"
安卿魚眉頭一挑,"不用謝我,我也不是爲了你們收集這些情報的,要謝的話,就謝謝我們的隊長吧。"
衛冬一怔。
騎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同樣從沙發上站起,鄭重的對林七夜行西洋騎士禮:
"林隊長,我代表上邪會,對【夜幕】小隊致以最真摯的謝意。
我會如實將這些事情上報給會長,大夏那邊也一定會得到消息,等你們回國之後,爲你們頒發功勳……
此外,你們第五特殊小隊本就是守夜人的'迷霧行走',想必會經常進入迷霧,以後你們小隊如果在迷霧中遇到了什麼困難,上邪會一定會出手相助的。"
騎士的感謝可以說是很有分量了,不過以他上邪會特使的身份,也確實可以做出這種許諾。
林七夜也沒有客氣,欣然接受了上邪會的善意,不過對於騎士提到的"迷霧行走"四個字,倒是有些不解。
"大夏的每一支特殊小隊,都有自己的特殊職責,這一點我想你已經清楚了。"吳湘南看出了林七夜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001的【英靈】小隊,負責鎮守大夏國運;
002的【靈媒】小隊,負責追殺國內超高危的惡性超能者;
003的【鳳凰】小隊,負責清剿混入國內的境外'神秘';
004的【假面】小隊,負責清剿國內各地的強大本土'神秘'……
而編號005的特殊小隊,則肩負着行走於迷霧之中,執行高危任務的職責,以前這個職能由【藍雨】小隊承擔,但……"
吳湘南頓了頓,目光復雜的看向林七夜,"以後,這個職責就只能落在你們小隊的肩上了……
等到你們回國正式完成轉正手續,擁有了自己的名字之後,你們就將成爲大夏守夜人的'迷霧行走'。"
"'迷霧行走'麼……"
林七夜喃喃自語。
"你們在擊敗上京市小隊,獲取成爲特殊小隊的資格之後,已經失蹤了兩年多的時間,再加上之前【藍雨】覆滅後的真空期,大夏已經有近十年沒有隊伍履行'迷霧行走'的職責了。
如果是兩年前還好,但你們失蹤的這段時間,大夏在迷霧中的處境越來越危險,沒有005小隊這隻迷霧中的'眼',大夏會越來越被動。"
吳湘南認真的看着林七夜的眼睛,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開口:
"你們,必須儘快回國了!"
"現在大夏,迫切的需要第五支特殊小隊。"
林七夜微微點頭,"我知道我們該回去了……但是,這裡的事情怎麼辦?"
"'人圈'的一切,都由我們負責,你們不需要擔心。"騎士開口,"接下來,我們需要摸透這裡的地形,準備引渡的五十萬人名單,制定毀滅計劃,再接引上邪會大部隊過來……這個過程至少還需要半年。
你們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太浪費時間了,正如吳湘南所說的,整個大夏都在等着你們……你們本不該在這裡的。"
林七夜沉默了許久,還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
【淨土】。
安卿魚看着眼前已經關閉的電子屏幕,長舒了一口氣。
"卿魚,我們是要回去了嗎?"江洱飄到了安卿魚旁邊,開口問道。
"是啊。"安卿魚轉頭看向窗外,俯視着腳下渺小的都市,嘴角微微上揚,"在外面漂泊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回家了。"
"那這裡怎麼辦?"
江洱輕輕擡手,整個【淨土】的電子屏幕都閃爍起來,"這裡的數據庫,全部刪光嗎?還有裡面的那些身體重塑與靈魂複製設備……"
"不。"安卿魚推了推眼鏡,鏡片在屏幕的雪花光芒下倒映着慘白,"七夜說他的刀明天才修好,明晚再集合,我們還有一段時間……
把這裡所有的數據都複製下來,至於那些靈魂複製設備,還有造神實驗的數據資料……我親自解析。
這【淨土】,就是一座科技與神秘相結合的寶藏,要是就這麼毀了,未免太可惜了。"
安卿魚的目光掃過四周,平靜的開口:
"神諭使的全部技術,我都要……"
……
東京。
風祭家。
穿着風祭家少家主和服的柚梨奈踩着木屐,緩緩走過庭院長廊,兩側的楓葉隨着微風拂落,散落在一座安靜的合院之前。
柚梨奈伸出手,輕輕叩響木門。
篤篤篤——!
"進。"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中傳出。
柚梨奈推開木門,一個黑衣身影抱着直刀,正靜靜地坐在榻榻米上,面對着庭院中的落葉,不知在想些什麼。
"曹淵哥。"柚梨奈站在門口說道,"七夜哥哥來電話了,讓我派人送你去北海道。"
"去北海道?"曹淵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他昨天不還說,讓我在這裡等他嗎?"
"他說,他找到回家的路了。"
曹淵的眼眸微不可查的一顫。
柚梨奈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哀傷:
"七夜哥哥說,明晚,你們該走了……或許,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曹淵沉默了許久,從榻榻米上站起,將直刀掛在腰間,長舒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