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看着兒媳婦的樣子，有點兒沒眼看。
“小晴這孩子太不會過日子了，這麼好的東西，咋就不自己留着？”
“媽，小晴捨得把好東西送給咱，證明沒把咱們當外人。”
張鴿小心的把東西重新收起來，生怕碰壞了，
“以真心換真心，小晴對咱們好，以後那丫頭要是有個啥事，我肯定也會盡心盡力的幫她，反正在咱們社區，保證不她吃虧就是了。”
“還別說，小晴那丫頭真是有本事，結交的都是有錢人。這麼貴重的菜，說送就送了。有這倆菜撐場子，咱們家的年夜飯肯定豐盛。”
這話王大媽沒反駁，他們家啥條件，怎麼可能捨得買海蔘這麼貴重的東西。
“鄰里鄰居的互相幫助也是應當的，小晴一個人過日子到底冷清，你以後多關心一些。”
“這個自然，要是遇見哪個不長眼的敢找小晴的麻煩，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她現在對小晴這孩子越來越喜歡，再加上自家閨女跟小晴走的近，護着那丫頭她一百個願意。
年貨備齊後，戴晴也徹底擺爛了，每天就吃吃喝喝，然後躺平。
除夕這天，戴晴準備好供品，打車去墓地，她準備去探望爺爺，給他上柱香，說說話。
別人家，除夕是團聚的日子，而她只有自己，來墓地探望爺爺，心裡反倒塌實些。
除夕跟祖宗上供也是本地習俗，但因爲路程和天氣原因，很多人都選擇在家裡擺個供桌上柱香。
但她時間寬裕，便直接拎着東西到了墓園。
從除夕到來年初五，墓園完全對外開放，爲的就是方便大家追思親人。
戴晴過來的時候，墓園裡人來人往，倒是挺熱鬧。
空氣中也瀰漫着燒紙香燭的味道，時不時地還有鞭炮聲響起。
戴晴走到爺爺的墓碑前，把準備好的貢品擺好，又把墓碑擦拭乾淨，點燃一紮香燭，又燒了些紙錢，認真的磕了頭，纔在坐在邊上的石階上。
看着墓碑上爺爺略顯嚴肅的神情，靜靜的坐着，就感覺心裡特別踏實。
靜坐片刻，戴晴才發現，跟爺爺相鄰的兩個墓碑都空空如也，沒有親人過來祭祀。
看着籃子裡還有兩紮紙錢，戴晴直接給兩位各燒了一點。
“雖然相互不認識，但兩位是我爺爺的鄰居，希望你們在地下，相鄰友好。”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念叨的緣故，當紙錢燒完，地上緩緩升起一陣小旋風，好似迴應她似的。
戴晴一愣，站起身，衝着墓碑鞠了一躬，表示尊敬。
因爲除夕，墓園裡來往的人大多急色匆匆。戴晴坐在石階上，陪着爺爺靜坐，看着陰沉的天空，倒是忘了關注天氣預報。
“小姑娘，快下雪了，趕緊回去吧。”
說話間，過道里出現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嬸，神色擔憂的看着她，催促一聲。
“晚上就是除夕夜，趕緊回去吧，要是晚了錯過公交可就麻煩了。”
“多謝大嬸，我一會就走。”
看着她關心的大嬸，戴晴輕聲答應一聲。
“天氣陰冷，風吹的人骨頭碴都疼，不能在這裡多待，容易生病的。祭祀親人，有那個意思就行了，可不能心思太重。”
墓園這地方，陰氣重，本來就不能久待，現在天氣又不好，萬一風邪入體，可是會生大病的。
這小姑娘坐這有一陣子，從她來到現在連個姿勢都沒變，看着挺悲傷的，她有些於心不忍。
聽着大嬸的勸解，戴晴點點頭，表示感謝，對方纔滿意的離開。
戴晴雙手託着下巴，盯着天空看了片刻，確實如大嬸所說，今夜估摸着會飄雪。
下午三點之後，墓園裡就清淨了，幾乎看不到人影。
聽說，申時以後，陽氣收斂，陰氣升起，墓園就不適合滯留了。
戴晴活動了下身體，坐久了，腳都麻了。
“爺爺，又一年了，您放心我已經徹底長大了，等明年我再來看你。”
回答她的，只有風吹落葉的聲音。
“咦，是你？”
戴晴轉頭，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小夥子，挑眉，
“來收供品了？”
被戴晴挑破，小夥子窘了下，看着臺階上擺放的糕點，
“我不收你的……”
“沒關係，你只管收。糕點被冷風一吹，都乾巴了，浪費掉還不如你收回去，聽說吃供品辟邪。”
“謝謝。”年輕人一笑，看着比往常開朗很多。
“不客氣，也謝謝你上次的招待。”
戴晴笑了下，走到過道里，出了墓園。等她走到公交站時，天空就開始飄冰粒粒了。
微小的冰粒子落在脖子裡，沁涼，伴隨着北風，刮的臉皮疼。
戴晴把圍脖往上提了提，只露出一雙眼睛，半個小時後，公交車才吱吱呀呀的過來。
這個四路公交車，也不知是不是被淘汰下來的，破舊的很，顛簸時，整輛車吱吱亂響，若是趕到晚上，還真有幾分詭異。
等她晃悠到家時，已經六點多了，冰粒子變成了雪粒子。
戴晴暖和了一會兒，就開始準備年夜飯，都是半成品，稍微加熱就能吃。
四個熱菜兩個扣碗，外加一盤餃子，。
雖然吃不完，年夜飯嘛，總得豐盛些。
爲了氣氛好一點，戴晴還給自己倒了一杯小香檳，一頓年夜飯，吃的心滿意足。
吃飽喝足，洗刷乾淨，又放了一串鞭炮，戴晴才鑽到被窩裡。
晚上十點，外面的地皮已經白了，
她的傳呼機就跟鬧鈴似的，滴滴響個不停，大多都是朋友們發來的拜年賀詞。
其中，信息最多的就是唐子，一條信息重複了好次，想要邀請她去BJ過年。
說他的訓練年底告一段落，可以在家休整一個月，若是她空閒的話，可以直接去首都，然後再跟朋友們一起去南方度假。
對於唐子的邀請，戴情有些猶豫，最後思索再三，還是點頭答應了。
與其她一個人在家裡過年，吃喝玩樂睡覺，倒不如跟唐子他們出門玩一圈。
做了決定後，戴晴在初二的時候，跟唐子回了個電話，約定初五出發。
既然出門，戴晴回家就開始打包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