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束……經確認,您是中了瘟疫之毒。】
【是否解毒?解毒需要耗費550點孝心值。】
不多時,兩行光符迅速閃現在秦堯眼前,將其瞬間從遐思中驚醒。
“瘟疫之毒……不是釘頭七箭書啊。”
秦堯也不知自己是該欣喜還是該失落,喃喃自語,目光冷幽。
城外有個瘟仙,這瘟毒來源自然不用多講。
問題是,那瘟仙若有能力令自己悄無聲息的中毒,西岐恐怕早就被對方給滅亡了。
既是如此,那麼可能性就只有一個了,闡門之中,有人勾結瘟仙,要將自己殺之而後快。
想到這裡,懼留孫那張黑臉頓時浮現在他腦海,但很快又被他否決了。
懼留孫是恨自己沒錯,但這黑矮小是沒膽子勾結截教妖人的。
隨後,一張令人生厭的棺材臉取代了懼留孫面孔,閃現在他腦海。
現階段,也只有這老混蛋敢做且能做成這件事情了……
“小龍女。”心念一動,散去眼前光符,秦堯輕聲喚道。
一抹紅光頓時自其眉心位置飛了出來,於空中顯化成一道紅衣身影。
“是叫我嗎?”
秦堯微微頷首:“去幫我通知姜尚,就說我中了奇毒,危在旦夕。”
龍姐姐面色微頓,低聲說道:“您現在不太像危在旦夕的樣子。”
秦堯無聲的笑了笑,躺倒在牀鋪上,面色迅速蒼白起來,眼眸充血,嘴脣乾裂,一副重病纏身模樣:“這樣像了嗎?”
龍姐姐道:“外表看起來是像了,但我擔心……”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讓外人看不出端倪。”秦堯擺手道。
龍姐姐拱手一禮,旋即化作一抹紅光,迅速穿窗而去。
待其走後,秦堯輕輕呼出一口氣,暗道:“系統,僞裝成能瞞得過其餘金仙以及燃燈審視的重病纏身,需要多少孝心值?”
【系統計算中……】
【計算完畢,瞞天過海,需要1888點孝心值。】
秦堯:“……”
這TM的比解毒貴了三倍還多。
簡直離譜。
但爲了揪出幕後黑手,他還是眼一閉,咬牙道:“兌換瞞天過海,僞裝重病狀態。”
【交易進行中,本次交易扣除孝心值1888點,您的孝心值餘額爲139453點。】
【交易成功,瞞天過海僞裝已施效……】
小半個時辰後。
姬發,姜子牙,崑崙衆仙聯袂而至,看着病牀上緊閉雙眼,膚色慘白,氣息微弱的西周國師,神情各異。
“國師,國師~~”
姬發率先前行兩步,第一個來到窗前,滿臉驚慌地喚道。
然而牀鋪上的仙人卻毫無反應,似是昏迷不醒。
姜子牙第二個走了過來,低身坐在牀鋪邊緣,右手二指搭在秦堯胳膊上,隨即又擡起右手,作劍指狀,牴觸在秦堯額頭,面色愈發凝重。
“怎麼樣,國相。”看着他一臉嚴肅地收回手掌,姬發忙聲問道。
姜子牙微微一頓,起身讓開位置:“好像是瘟疫之毒。”
聞言,姬發下意識後退,遠遠離開牀鋪,瞪着眼睛問道:“瘟疫?會傳染嗎?”
但凡是姜子牙說個會字,他便立即退出這院子。
姜子牙搖了搖頭,轉目看向南極仙翁:“大師兄看看吧。”
南極仙翁微微頷首,踱步至窗前,擡手間指尖激射出一道神光,連接在秦堯身上,將其從頭到腳的檢測了一遍。
隨着白色光環消失在秦堯腳底處,南極仙翁凝聲說道:“沒錯,確實是中了瘟疫之毒,而且是特別強大,特別烈性的瘟疫之毒。”
哪吒嘭的一聲跪倒在地,重重叩首:“請諸位師伯施法,救治吾師。”
南極仙翁順勢看向他眼眸,擡手道:“沒人說不救,你先起來。”
顧忌到師父性命,哪吒乖乖起身,滿臉感激地說道:“謝謝大師伯。”
南極仙翁深吸一口氣,目光掃視過一衆師弟:“你們誰來解此瘟疫之毒?”
在場衆仙,除了黃龍真人外,盡皆眼觀鼻,鼻觀心,活像課堂裡面被老師提問的差生。
黃龍真人皺了皺眉,開口道:“清虛師弟,你那裡應該還有大師伯賜予的九轉仙丹吧?”
清虛道德真君連連擺手:“沒了,沒了,早就用光了。”
黃龍真人:“……”
早就用光了的話,你方纔問黃天化屍身做什麼?
然而清虛不肯救申公豹,他總不能向對方搜身,只能轉頭掃視向其他金仙,最終看向頭扎盤龍髻,身穿素羅袍,眉如小月,眼似雙星,玉面生喜,朱脣一點紅的女相金仙:“慈航師弟,據說你那玉淨瓶內的甘露可解萬毒,不如……”
慈航道人搖了搖頭,道:“師兄,不巧的很,我前些時日爲突破境界修爲,將瓶內甘露全部用完了,如今瓶中空空如也。”
黃龍:“……”
他看出來了,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想申公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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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仙翁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幽幽一嘆,到底是翻手間取出一玉瓷瓶,倒出一粒散發着道道金光的仙丹,揮手間將仙丹打碎,化作道道流光,通過申公豹口鼻沒入其體內。
不久後,申公豹口鼻中突然呼出兩道綠氣,緩緩消散在空中,繼而悠悠轉醒。
“師父,你好了嗎?”見他醒來,哪吒忙聲問道。
秦堯掙扎着坐了起來,搖了搖頭:“身子虛的厲害……”
隨後,他衝着其他闡門金仙一一拱手拜見,感謝他們來看望自己。
“你中的這瘟毒十分刁鑽詭異,沒有相對應靈草製作出來的丹藥,其他普通丹藥便只有抑制作用,無法徹底解毒;除非是服用大師伯太上老君的九轉仙丹,方可以一丹,破萬毒。”南極仙翁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禮。哪吒立即說道:“我這就去找太上聖人,求取丹藥。”
“不,這是我的事情,要去也該是我去。”秦堯十分艱難地從牀上站了起來,堅定說道。
哪吒大急,滿臉擔憂:“您都虛弱成這樣了,還怎麼親自去啊?”
一直沉默無言的燃燈突然說道:“可令白鶴童子恢復真身,攜帶着申公豹前往兜率宮。”
南極仙翁擡頭看了他一眼,心底閃過一抹狐疑。
按理來說,經過有關於馬善的那場衝突後,燃燈應該恨極了申公豹纔對,怎麼現在還會爲其出謀劃策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位副教主心裡究竟藏着什麼“妖”呢?
“如此也好,我來護送申師弟前往兜率宮。”黃龍真人突然說道。
“阻止他!”就在此時,懼留孫耳畔倏爾響起燃燈聲音,令其心頭一震。
“別看向我,快阻止他。”見這黑矮子像是慢了半拍似的,甚至有看向自己的趨勢,燃燈急忙再度傳音。
聞言,懼留孫強忍住看向燃燈的衝動,凝聲說道:“黃龍師兄,還是讓哪吒護送他師父前往兜率宮吧。孔宣給西岐帶來的危險還沒解除呢,萬一在你走後,孔宣卷土重來,杏黃旗防禦就差你一角圓滿,又當如何?”
黃龍真人:“……”
有姜子牙的死亡案例在先,這番話倒也不算危言聳聽。
秦堯抿了抿嘴,道:“就這麼決定吧,還請大師兄喚來白鶴童子。”
南極仙翁翻手間取出一枚鈴鐺,輕輕搖晃着,不足一炷香的時間後,一隻巨大白鶴便撲扇着翅膀滑翔至臥房前,搖身一變,化作白衣童子模樣:“拜見師尊,拜見副教主,拜見諸位師叔。”
“徒兒,爲師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南極仙翁收起鈴鐺,隨即以最簡潔的語言,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謹遵師命。”
聽完任務後,白鶴童子乾脆也不進門了,再度顯現出真身:“申師叔,請到我背上來。”
“師父,我扶着您。”哪吒迅速來到秦堯身旁,擡手說道。
“沒事,不用,還沒到那一步。”秦堯斷然拒絕,一步步走向門外,可所有闡教金仙都能看得出來,他走的十分艱難,全憑一口骨氣強撐着。
少傾,秦堯飛落至白鶴背上,落地的一瞬間身軀甚至有些踉蹌,不過好在還是穩住了,轉身揮手:“諸位師兄,我去去就來。”
“去吧。”南極仙翁擺手道。
隨後,白鶴展翅飛起,哪吒緊隨其後,眨眼間便消失於衆人眼簾……
半個時辰後。
眼看着第一重天隱隱在望,白鶴童子微微鬆了口氣,道:“師叔,師弟,你們以前去過兜率宮嗎?”
秦堯搖了搖頭。
哪吒興致勃勃地開口:“沒有啊,別說是兜率宮了,我連天宮都沒來過。”
白鶴童子呵呵一笑,道:“那你知道三十三重天具體是那些天嗎?”
哪吒一臉好奇:“不知道啊,三十三重天是什麼?”
就在白鶴童子準備給哪吒講解一下時,四道綠色颶風帶着磅礴氣勢席捲而來,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將他們圍在中間。
“何方妖孽,竟敢攔我們去路?”哪吒翻手間取出火焰滔滔的雷公鞭,故作兇惡地問道。
然而他這年齡與身軀,卻並不會令人感覺到兇惡,只感覺有些好笑。
“申公豹,有我們四兄弟在此,你是斷然無法上天求助的。”東方颶風中,模樣清秀的白衣少年手持一磬,厲喝道:“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你這後生,話問的一點水平沒有,甚至一點邏輯沒有,誰特麼會想死啊?”秦堯反問道。
白衣少年:“……”
其餘三道颶風中的邪道人紛紛低頭,忍笑,以免令自家師兄難堪。
然而哪吒卻百無忌禁,哈哈大笑:“讓你仇顯擺,被懟了吧?”
“閉嘴。”
白衣少年怒喝一聲,當即衝着哪吒敲響手中寶磬,一陣肉眼可見的聲波迅速向前衝去,眨眼間便來到他面前。
哪吒揮鞭相迎,結果火焰神鞭輕而易舉便打穿了聲波線條,可這線條卻斷而不散,繼續前行,落在哪吒身上時,頃刻間令他抱頭痛呼。
秦堯揮了揮衣袖,神國領域一放即收,剎那間便將四道颶風連帶着其中的邪道人一起收入鴻蒙紅蓮之上。
“這是什麼地方?”四人全懵了。
“歡迎來到我的神國領域。”秦堯身影在四人面前顯化而出,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們。
“你中了我師父的瘟毒,怎麼還能放出神國領域?”白衣少年一臉驚愕地問道。
“你師父的瘟毒……你們四個是呂嶽弟子?”秦堯反問道。
“正是。”白衣少年惴惴不安地說道。
秦堯沉吟片刻,翻手間自紅蓮本體內召喚出四縷髮絲般粗細,小指般長短的業火,揮手推向四人。
四人可不敢小瞧這火焰,連忙運功的運功,御器的御器,擋在身前,試圖阻止或者擊潰這火線。
然而這火線卻宛如無堅不摧的細針,輕鬆洞穿了他們的仙氣屏障乃至本命法寶,繼而通過他們眉心鑽進體內。
四人被這種針扎般的劇痛折磨到痛不欲生,厲聲尖嚎,就連周身颶風都無法再維持,直接從半空栽落在蓮臺上。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錐心刺骨般的疼痛漸漸減輕,渾身大汗淋漓,目光渙散的四人紛紛平躺在蓮臺中央,像是死了般一動不動。
秦堯自空中緩緩飛落,來到四人面前:“感受如何?”
“你想怎樣?”白衣少年目光逐漸聚焦,掙扎着站起身來。
秦堯淡漠道:“首先,解除我身上的瘟毒;其次,將這毒變本加厲的種在呂嶽身上。”
“別癡心妄想了,我們是不會背叛師父的。”一名邪修咬着牙站了起來,凝聲說道。
“有骨氣,我就喜歡有骨氣的人。”
秦堯微微一笑,鑽進對方體內的那縷業火再度熾熱起來,直接燒灼着他神魂,令其如跳出海的活魚般不斷在地上翻滾,很快便摔得鼻青臉腫,口鼻出血。
其餘三人看的心驚肉跳,額頭直冒冷汗。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着那人快不行了,秦堯這才控制住業火,淡漠道:“還要再來一次嗎?”
癱倒在地的那邪修被嚇得直哆嗦,大吼道:“殺了我,你殺了我!”
“殺了你就太便宜你了,聽清楚了,我再最後問你一遍,還想不想再來一次。”秦堯擡腳踩住他腦袋,低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