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卡宴我們離開了那裡。
帶着潘朵去看了看東方明珠、經貿中心、世博園等等上海比較有名氣的地方(很多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去),最後在東方明珠上面的旋轉餐廳吃了晚飯。上海這地方有個外號叫做“魔都”,就那麼亂逛了一個下午,很多地方都是在外面看了看照了個相片的玩法,算算居然也花了三千多,特別是晚上那頓飯就是上千。上海的生活物價實在和我們家鄉那種地方沒得比,讓我和潘朵兩個“土鱉”認識到了我們和祖國最發達的地方的差距。
雖然考古系是個研究部門並且也是保密部門,但是每年也要做預算什麼的。以前這些事情都是格格兼任(當然,局長兼任財務這絕對不符合規定)。等我來到考古系以後,格格手把手教會了我這些財會基本知識然後直接全丟手給我了。任何政府部門都有報賬的制度,花了什麼錢的寫清楚還得有發票才能報銷,雖然考古系每次格格批給我的經費都是好幾萬,但報銷的時候必須格格簽字,要過她這關可不容易。不過幸好這次格格事先打了招呼,花在潘朵身上的錢就算醫療費我纔敢如此大手大腳,不然格格不報賬我可虧大了。
仔細想了想我還是聽了招待所老大媽的教誨,晚上8點多就開車回去了。
本來我想象既然是這樣的話晚上這地方估計很陰森。這裡既然是個研究所性質的地方估計晚上也不會有多少人,就和學校差不多。可是誰知道我進了大門一看就傻眼了:這個研究所裡到處都是路燈輝煌,很多房子裡的燈都亮着,裡面還傳出很多亂七八糟的說話和爭吵的聲音,似乎都在正在爭論什麼技術問題。偶爾從一個窗戶裡看進去都是一羣穿着便服的人在一個大黑板上拼命的寫什麼東西,然後還大聲的和人辯論,看樣子都在搞科研,不過看起來和菜市場爭價錢的架勢也差不多,好幾個都好像有要動手的徵兆了。想象以前範校長和老席之間的吵嘴我到也能理解,不過這和我想象的搞科研的情景不太一樣。小的時候我的想象是很多人穿着白大褂圍着一個大桌子仔細的思考什麼東西,誰知道長大一看居然是這麼回事。更有意思的是馬路上還有一大隊軍人穿着作訓服喊着一二一從我們面前的大馬路上跑過,而且後面還跟着好幾隊。每對都由一個教官帶隊向前跑。隊伍裡很多年輕人都在對潘朵行注目禮,結果被教官看見以後狠狠的訓斥着繼續向前飛奔,整齊的解放鞋跺腳的聲音嘩嘩嘩的傳了出來,經過大學軍訓的我來看,這些軍人肯定不是學生軍訓的那種架勢。潘朵用比較專業的眼光來看,她認爲這些軍人恐怕都是軍事院校學員。
可是這裡這副情景這簡直比白天還熱鬧,那裡像個晚上要鬧鬼的地方,如果有鬼敢闖到這裡來估計也只有嘉寧那種變態了!除了她還有那個猛鬼敢來這裡啊?
回到了那個招待所門口,老大媽還是坐在那裡織東西,看起來那東西已經織的差不多了,可我還是沒看出是個什麼來。
“小年輕不錯嘛,還知道聽話,呵呵。”老大媽放下了手裡的活計微笑的看着我們,她一直坐在一張大登記櫃檯後面,這個時候桌子邊上突然冒出一個東西來。
那是一個毛茸茸的圓形物,帶着一個黑黑的圓圓的大鼻頭,兩隻琥珀色的大眼睛正瞪着我,前面還掛着一條鮮紅的大舌頭,哈拉哈拉的噴着一股難聞的氣味,還有黏稠的液體不斷的滴下來,看起來蠻噁心的。
雖然這東西那麼個形象但是我和潘朵都是毫無懼色:原來是條大狗啊?
那隻狗個頭很大,從身型上來看至少有個70-80斤以上了,肥的滾圓。站起來能到我肚臍眼,毛色以黑色爲主,四個腳爪,胸口和眼睛邊上兩點是黃色的,尾巴也是黃色的,前腳掌很粗很大,看起來傻乎乎的樣子,很可愛。不過體臭也相當厲害,大狗基本都這樣。
我本來是屬狗的,家裡也一直養着狗(爺爺的一大愛好),所以對狗還算比較瞭解。粗略一看這條狗就有藏獒的前腳、大白熊的體型、拉布拉多的面孔,還有一些其他特點沒細看。但就這樣我就可以下個判斷了:這肯定是條串了七八種狗的雜交品種,養狗的人一般稱爲“串串”,當然這種“串串”肯定賣不了多少價錢,不過這條狗幾種狗的血統配合的挺好的,看起來很可愛。
“豪斯,和客人打個招呼。”老大媽看着狗,臉上一副慈愛的樣子還摸了摸它的頭。
那條叫做豪斯的狗對着我們輕輕的汪了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帶着一種應付似地懶散表情。一般來說狗都很有領地意識會驅逐陌生人,但這隻狗不知道是智力比較低還是沒這個愛好,對我和潘朵上下嗅了嗅就又縮回了桌子角落裡去睡覺了。
“大娘,這狗爲什麼叫做豪斯?”潘朵繞過桌子上去摸了摸那條豪斯的毛,躺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豪斯叫了一聲似乎表達了一下不滿,但也沒生氣,還是讓潘朵摸它的毛了。
“這個嘛……以前這狗的主人是個外國人,這名字是他取的。由來是這個外國人好賭,第一次買了這條狗的時候他上牌桌第一幅牌就是富爾豪斯,所以就叫了那麼個名字。”
“哦?那現在他的主人呢?”潘朵摸着豪斯的毛繼續問道,豪斯干脆連表示都懶得表示了,似乎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就是睡覺。
“這個,哎,不說了。總之它的主人現在不要它了,現在就是我的看門狗了。”老大媽似乎不太想說這個,皺了皺眉頭應付似地回答道。看樣子這個豪斯的原主人和老大媽發生過什麼不愉快。
居然是那麼個由來。記得經典電影《泰坦尼克》裡面那個多情種子傑克用一副富爾豪斯牌點贏得了泰坦尼克的死亡之旅船票,看樣子這個牌點也不是啥好兆頭。(福爾豪斯,梭哈的一個經典牌點,五張牌是三張相同加一對,非常強大的牌點。)
“對了大娘,您不是說晚上這裡邪門的很嗎?可是現在你看外面的樣子……我怎麼覺得這比外灘還熱鬧呢?”我看着大媽指着正在跑過招待所門口的一隊軍人說到。
“嗯嗯,現在是很熱鬧。不過年輕人,你可別輕易下結論,現在趕快和你女朋友回房間去吧,10點以後最好別出門!”老大媽瞪了我一眼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老大媽那一瞪又讓我心裡一抖。這個老大媽看起來很和藹,可爲什麼那眼神在一瞬間卻看起來凌厲的嚇人,那感覺就像一個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將軍一眼充滿殺氣,連我爺爺的眼神似乎也沒有那麼凌厲過。
我啥也沒說,拉起還在玩豪斯的潘朵就上了樓,這地方的人都不能以常人來論,估計這個老大媽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夜漸漸深了,我在沙發上看着資料,潘朵坐在桌子邊上把那把她隨身的五四式手槍拆解開來用一把小刷子刷裡面的零件,應該是在保養槍械,潘朵對於文字資料有着一絲牴觸,其實潘朵最擅長的還是用拳頭解決問題,而且我覺得自從我來了考古系以後,潘朵就越發把文字性和思考性的工作全交給我了,現在我開始理解爲什麼以前她堆老席的工作絲毫不參與,原因其實在於她根本對歷史和文化沒絲毫興趣,也不知道爲啥格格要把潘朵這個和考古系工作格格不入的女孩挖進來?。
那本資料是更加詳細的闡述了我來的時候在車上看的資料,並且還配合的發佈了一些當時的圖片,包括那艘“甲標第”潛艇被撈出來的時候的圖片資料,和那艘失蹤的伊404的照片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