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了視距範圍內後,那架飛機根本沒有任何轉頭離開或者改變航向的意思,反而是放慢了速度繼續巡航,看到對方這個動作崔騰遠和房剛都是皺眉頭。
對方放慢速度並不是妥協,而是一種挑釁:殲八這種飛機在軍事迷們中有個外號叫做“八爺”,是高空高速殲擊機(其研製目的主要是爲了對付和他一樣速度超快高度超高的飛機,例如當年蘇聯的超音速戰略轟炸機“逆火”)。而在低空低速的狀態下殲八的性能很差(殲八爲了追求高速採取了三角翼,整個機身前部沒有任何升力,全靠三角翼後部和水平尾翼,這就需要在較高的速度下才能起作用,低速狀態下不但耗油而且機頭角度會擡得很高,性能極其悲劇。)
兩人一面呼叫地面基地立即從就近機場增援,一面貼近試圖逼迫對方改道。
房剛操縱着飛機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貼近到了離對方只有100米遠左右的地方,那架大飛機的圓形窗玻璃裡邊出現了好幾個白種外國人的臉,那些外國人對着房剛他們做哈哈大笑狀,有的還對着他們比劃着中指,還有一個甚至脫掉褲子光着屁股對着他們,一邊笑一邊拍屁股,還有一個老外在一個書寫夾上寫了一個大大的FUCK,亮給房剛他們看。
“我在後面,你在側面30度角!”催騰遠在通訊器裡吼道
“師傅!不行!我的飛機堅持不了多久了!”房剛感覺到機身開始顫動,機頭不由自主的提升,再這樣下去飛機要出大問題的。
“堅持一下!最後警告!火控雷達鎖定!”催騰遠說到。
戰鬥飛機都有告警雷達,就是自己已經被別的飛機火控雷達鎖定後,立刻自動發出“LO(鎖定)!”的報警聲,這已經是表示最後警告,再不離開就將開火。
但是房剛他們真的敢開火?
大飛機根本不理,繼續慢悠悠的在天上和他們玩。
“我XXXXXX!”房剛一句國罵,催騰遠那邊卻沉默無聲。
“小房……開啓記錄器!”等了一會,催騰遠那邊傳來這麼一句話。
“師傅你要幹啥?”房剛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不能讓這幫龜孫再囂張了,你到我的位置來。執行命令!”催騰遠回覆到。
“師傅你這樣很危險!”房剛說到。
“作爲一個飛行員,這就是我們必須做的事情!”
催騰遠的長機降低了一點高度,開始從下面貼近偵察機,而房剛則接替催騰遠的位置,繼續鎖敵機並且要求對方離開。
1987年的巴倫支海,一架挪威預警機在蘇聯沿岸偵查的時候,被一架從來沒有見過的蘇聯戰機攔截,警告多次無效之後,那架蘇聯戰機從挪威預警機的腹部掠過,用垂直尾翼在挪威預警機的翅膀上開了個口子。挪威預警機一下子就從三千米高空掉到快海平面了才穩住負傷逃了回去,史稱“巴倫支海手術刀”事件,而那架戰機在一年多後的巴黎航展上亮相,蘇聯飛行員普加喬夫用這款飛機做出了著名的“普加喬夫眼鏡蛇機動”。這款飛機就是蘇聯空軍最後的榮光:蘇27“側衛”戰鬥機。
知道師父要做什麼的房剛充滿了擔心。當然,真的想來個手術刀動作那是到了最後一步纔會考慮的事情,現在必須給對方最大限度的警告。
就在催騰遠繼續接近的時候,兩人的雷達突然發現側後方有飛機高速接近。
“增援來了?怎麼還是殲八?飛那麼快?”房剛看着雷達里正在接近的飛機,方向是從大陸方向來的,飛行速度超過兩馬赫(兩倍音速),那麼可以確定是國內來的增援了。
“哪個傻子開的?敵我識別怎麼都沒開?”催騰遠也發現了,在雷達上發現居然無法分辨敵我不由得奇怪到。
敵我識別系統是在雷達上進行標識的,如果本方雷達分辨不出來只能說明對方連敵我識別系統都沒打開。
“而且怎麼只來了一架?”房剛也楞了。
那架殲八速度極快,讓希望來的是殲十那類的飛機的兩師徒失望不已,兩人只好切換通訊頻率,試圖和那架飛機聯繫上。
可誰知道那架飛機根本不理房剛他們要求通訊的信號,而是直挺挺的從兩人的身後竄了上來。
“那個傻子開的?連夜航燈都不開?”房剛看到那架飛機也驚呼道。
夜航燈是指飛機在機尾和兩翼各有一盞燈在夜航時期打開,供四周的飛行物瞭解自己的存在免得撞機,也免得撞上別的東西(例如鳥)那是夜間飛機的必須設備,現在是和平時期,就算是來執行這種任務畢竟不是偷襲,也必須開啓夜航燈的,可這架飛機根本沒有開燈,直接用超快速度在兩師徒身旁掠過,接近到了外國偵察機邊上。
外國偵查機顯然也發現了又來了一架,但是發現來的還是殲八也沒理會,好幾個白種人正用舷窗觀察着這個新來的,因爲那架預警機速度太慢房剛不敢再跟在背後(很容易直接撞到對方尾巴上)就在對方飛機偏斜幾度的地方跟隨着。
那是一架和自己一樣的殲八二型(殲八有多個型號,其中殲八一和殲八二而的區別就是一個機頭進氣一個兩側進氣,目前服役的全是殲八二型)。房剛試了半天通訊對方也不理自己,只好看那架飛機的編號,但是因爲天黑而且那架飛機什麼燈也沒有,編號也是寫在最前面機頭駕駛室下方的,所以房剛盡力看也沒看清楚,只好用自己瞎練的斜眼去看(現在的飛行員沒有斜眼這個訓練了,只是房剛個人因爲興趣胡亂練出來的而已)
就算盡力去看,也只看出機頭的五位數編碼的前兩位是81,後面就看不見了。
房剛正沒奈何,自己的飛機也快撐到極限了,突然想起來自己師傅還在對方飛機的下面,那個角度通過月光和外國偵察機的夜航燈應該能夠開清那架飛機的編號的。
就在他準備切換和催騰遠通話,卻發現催騰遠的飛機從對方機腹下面鑽了出來,和他平行在了一起。
“師傅!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房剛趕緊聯繫到。
沉默了一會,催騰遠的話傳了回來:“保持航向和航速,記錄器繼續記錄。”
這個時候,那架神秘的殲八也貼近了外國偵察機,幾個老外也通過窗子觀察着外面那個新來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幾個老外沒有再做什麼挑釁動作,而是一副驚訝的表情看着那架飛機。
房剛想貼上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但是自己的飛機已經不允許了,只能跟在後面觀察,一邊用記錄儀拍攝。
那架殲八沉默了一會,突然轉向開始向外國偵察機靠了過去。
“師傅!他要幹什麼?”房剛大叫到。
“閉嘴!好好看着,什麼也別動!”催騰遠回話道。
那架殲八繼續不斷靠近,距離對方目測不到百米的時候,外國飛機終於開始轉向。
但那架飛機依然沒有停止,依然不斷繼續轉向,好像絲毫沒有看見對方的動作一樣,直挺挺的向着對方的腰部撞去。
外國偵察機顯然也嚇破膽子了,飛機不顧轉向太快搞不好要翻過來,直接一個滿舵轉向,催騰遠和房剛就看着偵察機的後面水平尾翼直接撞上了那架還在轉向的殲八的屁股。
房剛面無人色,但更讓人驚異的是:外國偵察機那碩大的水平尾翼居然好像空氣一樣直接穿過了那架殲八!
兩機明明已經相撞了,卻什麼也沒有發生,外國偵察機改變航向後立刻加速逃離,很快飛出了師徒二人的視野。
“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房剛喃喃的說到。
那架殲八保持住了航向,突然擡起機頭猛然加速,整架飛機沖天而去,很快也消失在了師徒二人的視野裡,更詭異的是還立刻從雷達上消失了。
“僚機注意,轉變航向,返航!”催騰遠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次奇特的經歷被房剛寫進一份完整的報告裡交給了上面,上面給了師徒二人一個三等功但要求師徒二人嚴守秘密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此事,那次之後,房剛就被選入了國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