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門口,一羣人走了進來。
爲首的兩個人,分別是一個老當益壯的老者,和一個兇相畢露的中年人。
兩人正是袁九嶺和錢廣軍。
在他們身後,則是其餘的江北大佬。
由於今天要去黑市,他們打算一起去接李問禪,畢竟黑市關係到了九天神教,沒有李問禪,憑他們也不敢自己去。
“錢廣軍,你說李先生在這裡?李先生何等人物,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招待嗎?怎麼能讓李先生在這裡吃燒烤,這不是怠慢了李先生嗎?”
袁九嶺皺眉,大爲不滿。
像他們這種級別的大佬,平時吃什麼喝什麼,都是有講究的,身邊都有專業的大廚和營養師。
平時不是山珍海味,就是大補藥膳。
“是啊是啊,錢廣軍,這就是你不對了,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我都要罵你幾句。”
其餘的大佬也斥責道。
在他們心目中,李問禪就如同古時候的天子一般,天子平時吃的是什麼?
滿漢全席,宮廷御膳。
吃最好的菜,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
如果古時候,讓天子吃的不爽,像一些性情暴戾的,說不定就是殺頭大罪,株連九族。
李問禪何等神人,在這裡吃燒烤,簡直就是在侮辱他。
“你們懂什麼,是李先生說不想讓我跟着,不然我早把李先生當活祖宗一樣供起來了,哪敢怠慢李先生?”
錢廣軍怒道。
不過他心裡也有點忐忑,剛纔李問禪讓他過來,口氣好像不大好,不會是真的在生氣他招待不週吧?
就在他們踏入燒烤店門口的時候。
錢少也一眼發現了他們。
“爸,你們怎麼來了。”
他目光一掃,頓時大吃一驚,不止是他爸,還有袁九嶺,以及其他的幾位大佬。
這些人,可以代表整個江北的勢力了。
“哦,是小佳啊,爸爸來這裡接個大人物,倒是你,帶着手下在這裡做什麼,沒惹事吧?”
錢廣軍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父威隆重。
“爸,我能惹什麼事,你都交代了,這幾天有大事情,我都乖乖聽着呢。”
錢少恭敬道,“不過今天,有個小子居然對你不敬,我正想教訓教訓他!”
說着,他扭頭看向李問禪等人,冷笑道:“我爸來了,看你怎麼死!”
陳熙然和顧小魚的俏臉,徹底化作雪白。
錢廣軍親自來了,李問禪恐怕真是離死不遠。
她看了眼李問禪,卻見李問禪這個時候,還坦然自若。
“死到臨頭,還能有這樣的心態,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陳熙然幾乎無語了。
但是。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
只見這位威震江北的錢廣軍,在見到李問禪之後,頓時神色一震,身上的威勢瞬間散去,臉上堆滿笑容。
就彷彿一條狗見到了主人一樣,快步來到李問禪的身邊,深深的彎腰,用一種如同臣子面對皇帝般的恭敬,道,“李先生,我來接您了。”
他這樣的姿態,頓時嚇壞了其他人。
“他是李先生?”
強哥愣在當場,不敢置信,剛纔他還說,李先生算毛呢。
錢少的那些個手下,也張大了嘴巴,手裡的砍刀,更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只覺得在做夢一般。
陳熙然和顧小魚,也捂住了櫻桃小嘴,一雙美目中,除了震撼,再無其他。
和她們坐在一起吃燒烤的人,居然就是李先生?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平平無奇,絲毫沒有那種一方大佬睥睨天下般的霸道。
況且剛纔錢少都說了,這位李先生還叫李閻王,得罪他的人,非死即傷。
所以她們本能的以爲,這樣的人,身上必然是有一種上位者的霸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李問禪,是那麼的平易近人。
顧小魚,一直叫他小哥哥,還想讓他去演藝圈。
陳熙然,一直叫他小屁孩,覺得他狂妄自大,始終沒什麼好臉色。
哪怕她們心中有萬般的不信。
可是看着眼前這位江北大佬,卑躬屈膝的站在李問禪面前,她們知道,恐怕也只有那位如日中天的李先生,能讓錢廣軍如此恭敬了。
“爸,你說這小子就是……李先生?”
錢少的臉上,毫無血色,滿是驚恐。
之前他還說道,江南的李先生,是真正手握生殺大權的人物,沒想到一轉眼,眼前這個一頭白髮的俊美青年,居然就是那傳聞中的人物。
而他剛纔,還對李問禪喊打喊殺呢。
想到這裡,他幾乎要暈過去。
“小輩,慎言,他當然就是李先生!”袁九嶺喝斥道。
錢廣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怒道:“兔崽子,你不會得罪李先生了吧?”
“爸,他之前侮辱你,說你只是他的一條狗,我氣不過,就……”
“混賬,你給我住口!我當然就是李先生的一條狗,多少人想做李先生的狗,還沒這個機會呢!”
錢廣軍勃然大怒,並不覺得有什麼丟人。
道理很簡單。
就算是二郎真君身邊的哮天犬,那也是一條仙犬,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李問禪就是那得道高人,哪怕只是他身邊的雞犬,也足以凌駕在無數人之上了。
聽到錢廣軍這樣的話,錢少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雖然之前他說到李先生很厲害,但畢竟沒有親眼見到李問禪的威勢,何況李問禪是江南那邊的人,他是江北的,覺得李問禪再怎麼厲害,應該也管不到他們江北。
可是沒想到。
現在李問禪只是坐在那裡。
就壓得他的老爸,以及衆多江北大佬,盡皆低頭。
誰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那只是那條龍,不夠強,不夠猛罷了!
像李問禪這樣的絕世兇龍,一過長江,一樣能君臨江北,勢不可擋。
“孽畜,還不給李先生下跪道歉,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就在這時,錢廣軍爆喝一聲。
看着自己父親冰寒的雙目,錢少再也沒了之前的威風,他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來,五體投地道:“李先生,是我錯了,請您恕罪!”
他聽過李問禪的傳聞,知道李問禪殺人不眨眼,所以也不敢不從。
“李先生,求您也饒了我,之前我口出狂言,都是我不對,我給您磕頭了,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強哥也猛地跪下,‘咚咚咚’連連磕頭。
包括錢少的那些手下,紛紛下跪,求李問禪饒了他們之前的大不敬。
看着之前還氣勢洶洶的衆人,現在跪倒一片。
陳熙然的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複雜無比。
“原來,你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