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殿,客棧內。
盤膝坐在牀榻上的陳泅起身準備返回閉關地「天宮」了,此趟旅程也是完美結束,耗費了幾天和小一百萬枚靈石,終於將天道詞條組「大幺九」搞了出來。
效果不錯。
他很滿意。
就是廢錢了一點,這機緣落在九成九的人頭上,都白瞎了,不是每個人都能拿出小百萬靈石去賭一下的,運氣好點也就罷了,運氣要是不好,那百萬估計都止不住。
尤其是在博出來之前,你甚至壓根不知道天道詞條組「大幺九」的效果是什麼,這就相當於純賭了,因爲你完全不清楚能得到一個什麼東西。
對於他來講是很賺的,一方面是因爲效果挺適合他的,包括那個「二二二二」詞條的效果他也很滿意,另一方面就是他獲取靈石的渠道要更多一點,獲取靈石的速度也更快一點,小百萬靈石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對他來講也不算很多。
頂多就是讓劉自德那邊多辛苦一點,加把勁兒。
在準備離開之前,他望向那個特殊紅色詞條「十十十十」,這個詞條只有擁有「大幺九」這個天道詞條組的人才能獲得,也是他的第三個紅色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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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條名稱」:十十十十。
「詞條等級」:紅色。
「詞條效果」:你對某個同大修爲境界敵人,一擊致死後的溢出傷害,將轉爲白盾保護你的安全,該白盾會在百息後消散。
-
“嗯?”
陳泅望向面前這個紅色詞條輕挑了下眉頭,看起來感覺還不錯,屬於防禦類的詞條,而防禦類也是他一直以來的一個短板,只不過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的這個短板沒有暴露的機會。
所以看起來就和沒有短板一樣。
只是具體強弱,他有點拿不準。
得以後有機會了實驗下。
他大概掃了眼這個詞條的評論區,評價也是褒貶不一,最多的說法,就是這個詞條只有當修爲來到某個大境界的巔峰或者是後期,才能發揮出作用。
比如煉虛巔峰。
這個時候全力擊殺一個煉虛初期的人,溢出來的傷害就會轉換成白盾,但當修爲較低的時候就沒有什麼效果了,這個時候基本上不可能一擊致死,就算一擊能致死,溢出來的傷害也很勉強,幾乎沒有什麼用。
這裡的一擊,並不是一道法術。
根據評論區的信息,大概就是三息內所有攻擊致死後的溢出傷害。
陳泅搖了搖頭沒再多想這個詞條,而是起身朝客棧樓下準備,準備離開天殿。
但就在這時——
他突然發現外面亂糟糟的,不少人都往一個方向去涌,而那個方向正是他抽獎的那個商鋪,沒多想,本着湊熱鬧的想法,他也朝商鋪走去,準備看看發生了什麼。
到了地點後,隨便抓住一個人打聽了一番就得知了信息。
原來。
是有一個金丹修士,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整個人跳進「詞條獎池」那個水井中了,然後直至現在過去數千息了,都沒有露頭出來,掌櫃拿棍子在水井裡撈過了,壓根就不見人。
天殿存在很多年了,這間鋪子也存在很多年了,但從來沒有人跳進去過。
沒人知道如果跳進去,或者是失足掉進去後會發生什麼。
好歹也是金丹,是不可能被淹死的,這麼久都沒浮出水面就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出不來了。
“.”
陳泅也站在原地等了半晌,見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後,並沒有久留,當即化作流光朝天宮方向激射而去,他現在修爲進度距離煉虛巔峰還差一段距離。
他準備先突破至煉虛巔峰再說,然後就準備突破合體期了。
一切都在計劃中。
井然有序。
數個時辰後,陳泅已經返回天宮,將剩餘靈石甩給守在天宮門口的棕熊手裡,才繼續坐在玄天王位上,準備盤膝修煉。
雖然耽誤了幾天,修煉進度慢了點,但底蘊也變強了不少。
修煉,底蘊兩不誤。
就在他準備運轉心法進入修煉狀態時,冥冥中突然感覺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耳邊也響起一道有些虛無縹緲的聲音,緊接着面前就浮出一縷白煙。
白煙上很快浮現一副畫面,正是久日不見的,七皇子!
這位是老朋友了。
在大夏國他還是國師的時候,就一路看着七皇子長大,換句話說,七皇子和他半個乾兒子沒什麼區別,行事作風和性格很大程度上都受到了他的影響,在他離去大夏國的時候,七皇子還斬釘截鐵的告訴他肯定會追上他的腳步的。
只不過,當時的七皇子一身青袍,面目堅韌,看起來精氣神十足。
而現在的七皇子。
整個人奄奄一息,渾身遍體鱗傷,正跪倒在地上,雙手合攏小心翼翼的抱着一炷被點燃的香,伴隨着白煙飄出來,七皇子那虛弱且顫抖的聲音也橫跨大陸,傳到他耳邊。
“師父.”
“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
聲音已經極其虛弱的七皇子跪倒在一處漆黑地牢裡的雜草上,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怒的虛弱沙啞道:“弟子知道,上位大陸的人無法前往下位大陸,知道就算師父你知道弟子現在是這種處境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乾着急。”
“弟子本不想因爲這些小事,擾了師父你的心神。”
“但”
“心裡是這樣想着的,在即將離去時,還是想跟師父你知會一聲,弟子沒有給你丟人,弟子已經成爲大夏國第一劍修,並且成功從大夏國打破囚籠走了出來。”
“只是.也只能止步於此了,師父.弟子是不是還是丟人了啊。”
七皇子的聲音愈來愈虛弱,在漆黑的地牢中幾乎與黑暗融爲一體。
就在這時——
“吃香喝辣時不聯繫我,快死了懂的給我留遺言了?”
一道平淡的聲音突然緩緩在地牢內響起。
身子已經無力跪在地上,癱軟在地面上的七皇子,原本雙眼已經無力睜開,準備安心等死時,卻突兀聽見耳邊響起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身子猛地一僵。
隨後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力氣,當即擡頭望去,漆黑的地牢中幾乎沒有任何光線,只有外面過道牆壁上鑲嵌着的油燈帶來一絲微弱的光線。
而在這縷微弱的光線中,他看見了一個黑影突兀出現在地牢中。
雖然看不清臉頰。
但這體型這聲音.
本來已經安心等死的七皇子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聲音沙啞顫聲道:“師父.你怎麼能來到下位大陸?”
站在地牢中央的陳泅打量了眼四周的環境後,才輕嘆了一口氣,輕聲道。
“久日不見,你對居住環境的要求倒是越來越低了。”
“至於我怎麼能來這種廢話就不要多問了,難道你還指望我從頭給你講一遍,我是怎麼跑下來的嗎?真的是.確實感覺有些丟人啊,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在沒有混起來之前,不要叫我師父的嗎?”
“要是被別人知道,我弟子在下界被人搞成這樣,很丟人的好不好。”
隨後他才甩了一個儲物戒過去。
“裡面有些療傷藥,先服了。”
“然後,師父帶你去殺人。”
“說說你是怎麼淪落到這一地步的?”
“好!”
七皇子重重點了點頭,眼眶泛紅的將一把丹藥全都吞服了下去,整個狀態看起來明顯好了點,隨後才深吸了一口氣後顫聲道:“這就說來話長了師父,我一開始.”
“長話短說。”
黑暗中,陳泅搖了搖頭隨意道:“女人、天材地寶、爭奪機緣、無緣故的恨意,請在這四項中,選出一項你被追殺的原因。”
修仙界中的恩怨說起來複雜,每個人講一個故事,能講幾萬個都不重樣的。
但其實總結起來就四個主題。
就是這四個。
其中無緣故的恨意是最少的,其次便是女人,大部分恩怨基本上都是因爲天材地寶和爭奪機緣來演變出來的,所謂的無緣故恨意就是那種所謂的單純看你不爽,就是想弄你。
這種不能說沒有,但是比較少。
“額”七皇子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下意識道:“都不是,是師父你以前的仇人,然後得知你是我師父後,便對我出手了,他們知道上位大陸的人,幾乎沒辦法來到下位大陸。”
“我的仇人??”
陳泅眉頭微微皺起,當即也沒猶豫,當即靈氣捲起七皇子,便破開地牢消失在原地,等再次出現時,已經處於高空中,磅礴的威壓毫不掩飾泄露出來,神識鎖定着下方每一個生靈。
他是真有些奇怪。
他在玄天大陸上哪裡還有仇人,當日的仇敵都被他殺完了纔對。
懸浮在高空中的陳泅,在山門上看見了這個勢力的名字。
「陳家」。
還是個家族,一個建立在山頭上的家族。
他完全沒有印象,不過神識已經感知出這個勢力的最強者是化神初期的修爲,屬於下九州靠近中州一州上的一個勢力。
“都滾出來吧。”
陳泅的聲音緩緩在整個山頭上空響起。
話音落下。
那個原本躲在後山假裝修煉的化神初期老祖,此時也裝不下去了,當即戰戰兢兢的飛至陳泅面前,面色煞白的顫聲道:“陳陳泅,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看見咱們都是本家的份上,不知能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任何補償,只要陳家能拿的出來,全都奉上。”
在感受到那威壓和被神識鎖定時,他就知道完了,他不清楚這陳泅明明已經跑去浩瀚大陸了,爲什麼還能隨意下來的,但在看見前些日子被他們囚禁起來的那小子,此時正安安靜靜的站在陳泅身後,他就知道出大事了。
這纔過去了多久,陳泅的修爲怎麼已經如此之高了。
他根本無法感受到陳泅的修爲境界,他只清楚以自己化神初期的修爲境界,僅僅只是面對陳泅的威壓,就必須以全力抵擋,否則他根本都無法靠近陳泅!
這種恐怖的修爲差,讓他險些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陳家。”
陳泅面色平靜的望向面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頭,停頓了半晌後,在確定了記憶裡確實沒有這號勢力後,才輕聲道:“聽我這弟子說,你們和我有仇,因此纔對他出了手。”
“我這人挺講道理的,我有些好奇,我們究竟是何處結了仇,能否說個清楚?”
他是真挺好奇的。
因爲以這家的勢力,最強不過是化神初期,哪怕他們昔日離開玄天大陸那次大掃蕩,都沒掃蕩這個勢力,太小了,壓根看不上眼,這種情況下,哪來的恩怨?
“我”
站在半空中的陳家老祖,此時牙關都在打顫,根本就不知怎麼回答,此時站在陳泅身後那個小子,還是他親自抓回來的,其實只是單方面的仇恨。
他們陳家本來培養了一個天驕。
準備借這個這個天驕,踏入中州,成爲紮根在中州的一個勢力,但他們陳家的這個天驕很不幸同期碰到了陳泅,所有光芒幾乎全被遮掩,無論付出多大的努力,在昔日陳泅面前都顯得不起眼。
長期以此,他們陳家的天驕便被陳泅生出了濃郁的恨意,但自家知道自家事,當時肯定也不敢對陳泅出手,但——
就在陳泅前往浩瀚大陸後。
玄天大陸終於又恢復平靜了。
他們陳家的天驕,也重新恢復了鬥志,準備在這個時代闖出自己的名聲。
而就在此時,一個自稱是陳泅關門弟子的年輕劍修冒了出來,憑藉其悍不畏死的戰鬥風格,並藉着陳泅的名氣,無論去哪個勢力,大家都對其頗爲敬重,很快就闖出了自己的名聲。
此人正是七皇子。
陳家天驕的風頭再次被蓋了下去。
這次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忍個陳泅也就罷了,你一個元嬰螻蟻也敢蹦躂,這他媽「陳家」再不發威,把陳家當病貓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陳家便對七皇子動手了。
將其抓來,囚禁在地牢中,也不着急殺死,慢慢折磨以解心頭之恨。
只是當日明明收走了七皇子身上所有的儲物戒,也不知道對方是如何聯繫上陳泅。
只是,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就是了。
正當陳家老祖面色難看且煞白的聲音發顫,準備編個理由時。
“陳泅!”
一道怒喝聲,突然響徹山頭!
只見陳家子弟此時在磅礴威壓下趴在地面上根本無法動彈,就連呼吸都變得極其困難,只有一個身穿劍袍的少年神情痛苦艱難的頂着威壓從地面上站起來。
雙腿都在威壓下發出咯吱吱的響聲。
儼然已經在碎裂邊緣。
而這道怒吼聲便是從這個少年口中傳來,此時這個男人正手持長劍站在廣場中央,面色猙獰的手持長劍直指陳泅怒吼道:“一人做事一人當!”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平德是也!”
“你這弟子也是我抓來的,既然你來了,那我也認了,我這條命給你就是了,但是我身邊這些人都是無辜之人,你放他們離開,這事我一人全擔了!”
“直說了——”
“我就是看你不爽,明明我也是天驕,憑什麼風頭都被你出了,整個天地間好像就只有陳泅你一個天驕了一樣,明明我們已經比普通人強出無數倍了,爲什麼還要做你陪襯?”
“我不服!”
話音落下。
懸浮在半空中的陳氏老祖面色複雜的望向下方那自家家族最傑出的弟子,嘶啞道:“陳泅,畢竟你弟子現在還活着,就以我陳氏這天驕的命,來給你賠罪,如何?”
寒風凜冽。
黃昏下。
陳氏那天驕獨自一人站立在廣場中央,滿眼死志面部猙獰的擡頭望向頭頂陳泅,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
單手負立在高空中的陳泅,俯瞰着下方這少年,面色平靜的沉默着沒有講話。
他能看得出來,這個少年是真的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並且很享受這一刻,他大概能猜到這個少年子腦海裡給自己上演了一種什麼樣的劇本。
來自長輩的肯定和惋惜,來自同輩的震驚和無奈。
種種情緒下。
讓這個少年哪怕是在赴死,但此時心裡卻已經比洞房都要爽萬倍。
典型的劇本型表現性人格,而這種人格也最容易在風頭被別人蓋過去之後,記恨別人。
只是
陳泅突然輕笑了起來,望向下方那滿臉視死如歸的樣子,輕聲道:“我這是第一次爲別人出頭,多少也得給我點面子不是,就死一個人的話,傳出去多沒面子的。”
下一刻——
“嘭。”
廣場上近百個被磅礴威壓壓在地面上第一個陳氏子弟,突然整個身體炸了開來,在空中炸成血霧。
修爲境界差太大了。
他甚至都不用動手。
僅僅是對某個人的威壓加強一點,這個人就會化作血霧、神魂寂滅,連去陰間的機會都沒有。
緊接着。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這血霧接二連三在廣場上炸了開來,看起來格外鮮豔和刺眼,濃郁的鮮血鋪滿了整個廣場!
“不!”
在其中一箇中年男人化作血霧之後,站在原地的那個少年突然神情崩潰目眥欲裂怒吼道:“爹!!”
隨後猛地擡頭望向陳泅滿眼怒火。
“你個不分青紅皁白邪魔!”
“和畜生何異?!”
陳泅單手揹負在身後,俯瞰着下方遍地血霧擡頭望向面前的陳氏老祖,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憤怒,輕笑道:“其實我挺生氣的,我這人很愛面子,要是我弟子被你們這種螻蟻所擄走囚禁起來,這個消息傳出去,我真的會感覺很丟人的。”
“我陳泅的面子,你們都敢落?”
“怎麼敢的?”
下一刻——
他徹底失去了玩弄的心情。
十四品煉虛領域「無限靈氣」、十四品煉虛領域「三千雷動」,猛地涌出來,狂風暴雨眨眼而止,濃郁的黑雲瞬間籠罩整個山頭。
“轟!!!”
響徹天地的雷聲猛地響起,正值黃昏,天色偏暗,哪怕數百里外的人,都清晰看見無數道雷電攜帶着恐怖的修爲將面前這個山頭籠罩了進去。
一時間。
無數附近數百里的人都面色驚恐的朝遠處激射而逃,這一幕,讓他們想起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百息後。
整個天地間安靜了下來。
“.”
陳泅也面色平靜的負立在半空中,他的修爲在一品大陸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來,僅僅發揮了不到七成實力,而此時整個陳氏自然早已經全都灰飛煙滅。
整個山頭包含附近平原全都化作灰飛煙滅,只有一個巨坑停留在原地。
真的是。
他內心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化神初期都敢這麼跳了,真的是.他化神初期的時候,爲人可是很低調的好不好。
這些人難道就不能學學他嗎,修爲低的時候就不要太張揚,低調一點。
隨後他才偏頭望向七皇子,嘆氣道:“出門在外儘量少自稱是我弟子,你要是贏了還好,你要是輸了怎麼辦?那不是丟我人嗎?”
“我一路走來,可是沒輸一次的。”
“我沒輸過。”
七皇子深吸了一口氣,視線從地面上那個巨坑收了回來,直視陳泅面色堅韌道:“師父你以前說過,當年大夏那個名爲劍一的劍修,就是不使用任何護體靈氣,自信自己一劍能斬一切,才成爲了最強劍修!”
“我聽了。”
“我也從不使用任何護體靈氣。”
“我從不會輸,也不可能輸,對我來說只有贏和死這兩個選擇,沒有第三個!”
“.”
陳泅語氣有些幽幽道:“那這次呢?”
“這次是例外。”七皇子有些底氣不足道:“他們化神修爲的老祖親自出手要活捉我。”
“算了。”
陳泅搖了搖頭沒多講:“怎麼說,跟我一起去浩瀚大陸,還是你想繼續留在這裡?”
“繼續留在這裡。”
七皇子面色堅韌的一字一句道:“師父,我知道跟在你身邊會很安全,但那不是我要走的路,我想成爲你身邊的一大助力,而不是像個跟屁蟲一樣。”
“我想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
“直至追上師父你!”
“你不可能追上我的,多給你一千年、一萬年、乃至十萬年都不可能。”
“師父,我僅用了一年就從大夏國裡出來了,我相信奇蹟,正如相信師父你一樣。”
“嗯這倒是。”
陳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真是,他當時可是謀劃了千年才從大夏國囚籠裡逃出來的,他是真沒想到這七皇子也能出來,不免有些好奇:“說說你是怎麼出來的。”
“昔日那個劍一劍修,不比你強?他都無法以劍修之身擊敗那劍修傀儡,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劍修傀儡,本就剋制劍修。
他也是轉了法修後,才得以離開大夏國的。
“因爲奇蹟。”
七皇子語氣中滿是自得和驕傲:“我以金丹巔峰修爲挑戰了九次,敗了八次,就在第九次也即將以失敗落幕時,有一天道異象突然顯現,那劍修傀儡突然不設防的僵在原地一動不動,而我便抓住了這個空蕩,一舉全力將其擊敗,從而得以逃出大夏國。”
“.這也和你沒關係啊,如果不是那天道異象,你現在還在大夏國裡呆着的呢,你驕傲了個什麼勁兒?”
“師父,你忘記你以前和我說過的一句話了嗎,那時你還是國師,你說這人的一生九成九的努力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只有那不到一成的努力,在得到了運氣眷顧後,才迎來了奇蹟。”
“但——”
“正是這不到一成的努力,讓你在被運氣所眷顧時,才能製造出奇蹟。”
“在一年內我修煉至金丹巔峰,何人敢說我不努力。”
“連續挑戰劍修傀儡九次,何人敢說我心不堅定。”
“正是這種種條件下,纔等到了這次天地異象,讓我這不到一成的努力有了用武之地,不然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出來,其他人還都在大夏國,這難道不可以自傲嗎,師父。”
“整個大夏國,只出來了兩個人,第一個人就是師父你,第二個人就是我。當年師父你離去時,你說過只要我能從大夏國出來你就正式收我做弟子,現在,我做到了了!”
“.”
陳泅有些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可以,你先自傲着。”
隨後纔開始在天道戒指裡摸索了起來,數息後,終於在天道戒指中找到了一個壓箱底的存在,從懷裡掏出來後,才輕聲道。
“你既然想留在這裡,我也不多攔着,只是你這次可以聯繫到我,下次能不能聯繫到我就不好說,我也不可能一直關注你。”
“一切得你自己去闖。”
“我頂多幫你留句話。”
下一刻——
一則天道詔書,在整個玄天大陸上空響起!-
「天道詔書」:我叫陳泅,年輕一輩的摩擦很正常,就算死了也無人能說個什麼,但儘量不要打輸了之後就回家叫家長,真要叫家長的話,我也不介意和各位參加個家長會什麼的。
我弟子死在哪個州,哪個州全體陪葬。
——陳泅。
-
這是他很早前抽獎獲得的可以發佈一次玄天詔書的機會,以令牌的形式被儲存起來,只不過一直沒機會用,直至離開玄天大陸都沒用到。
剛好這次用了。
在別的大陸也無法用。
好久沒回玄天大陸了,別說,還有點懷念。
“這回沒問題了。”
陳泅笑着望向滿眼震撼的七皇子:“但儘量別死,畢竟玄天大陸上我還是有些老熟人的,到時候總不能你死哪,真滅哪州,說到不做到的話,也怪不好意思的。”
“非要死的話,往上九州那一塊死,上九州那裡我沒熟人,你隨便死。”
“那炷香還有沒有,有的話給我點。”
“這”
七皇子滿眼震撼且難以置信的聽着耳邊的天道詔書,天道詔書在他心裡一直是很神聖的存在,只有絕世天驕,在某個領域成爲第一人,或者達成極高的成就,才能觸發天道詔書。
但爲什麼在師父手裡
天道詔書甚至已經淪爲了傳話的工具?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心愛且神聖不可侵犯的女人,在別人手裡僅僅只是一樣。
充斥着極強的反差。
這種反差讓他隱隱感覺有些絕望,他距離師父的距離好像差了不僅僅只是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