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出去再說。”
陳泅面色平靜的將視線從肥龍身上移開,偏頭望向一旁煉丹殿門口柱子上刻的幾行字。
「第二關,斬懦。」
「過此關,可成爲‘嘲天宗’的外門弟子。」
而在煉丹殿內部同樣彷彿被結界所籠罩,地面一塵不染,只要踏入煉丹殿的大門,這第二關的試煉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已經有不少人進去了,只是其中不少人都以失敗告終。
看起來從這第二關難度開始上漲了一點,不像第一關,就那個粗糙的幻境,基本上是個人都能順利通關,畢竟那個幻境並沒有屏蔽你的記憶,每個人都知道是幻境,下起手來自然不會手軟。
如果是那種屏蔽你記憶的幻境,讓你不知道自己爲何出現在這裡,這種情況下通關的人就沒有那麼多了。
“走吧。”
陳泅望向煉丹殿內那羣東扭西歪面色猙獰在煉丹殿內艱難行走的人們輕聲道,這煉丹殿內是一個重力加了數倍的特殊場地,越往裡走重力越強,走起來也愈加艱難。
只要走到煉丹殿中央的煉丹爐就算試煉通關,但只要後退一步就算試煉失敗,與此同時身上的重力也會迅速消散,從而並強制彈出煉丹殿。
“哦哦。”
肥龍點了點頭,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心裡有點微微發慌,雖然幻境裡發生的事情在現實中都無法得到映射都是假象,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腿好像有些發軟。
酥的慌。
...
而此時——
在第一關附近某個廢棄建築廢墟里,正躲在角落裡的趙一世,透過牆壁上破碎的窟窿觀察着外面,小心翼翼的躲在這裡,儘可能的不被人注意到。
看起來這第一關好像沒什麼危險,基本所有人都通關了。
而且那個妖孽也沒有突然大開殺戒。
他準備等等會兒沒人了,再去第一關,跟在別人屁股後面拾人牙慧雖然收穫不會很大,但勝在安全。
這就像是在野外雖然屎沒有紅色蘑菇好吃,但是至少屎可以確保絕對無毒。
前人驗證過的,有毒的話都沒機會拉出來。
而就在這時,有幾個少數第一關都沒通關的年輕修士湊在一起,在第一關附近摸索着,很快便摸索至他這個破敗且宏偉的大殿裡來了。
在這裡,只有通過了第一關,你才能去探索第二關周圍的廢墟建築,否則會有結界攔住你的去路,第一關失敗就只能探索第一關附近的廢墟建築物了。
感受到微微痛感,趙一世低頭望去。
只見一個築基初期修士,此時正拿着一柄長劍試探性戳着他的腳拇指:“欸,你們看,這裡好像有個未知結界啊,什麼都看不見,但是確實有觸感。”
“但又沒有結界那麼硬,像是一個半廢棄的結界。”
“伱們說這個結界後面會不會封印着什麼小世界之類的存在啊?以前一直聽說那些遠古宗門的寶貝都藏在小世界裡的!”
“有道理啊!”
這幾個修士眼睛一亮,隨後齊齊拿出飛劍朝面前這片看不見卻能摸得着的結界發起了攻擊,他們是無緣前往第二關了,只是第一關附近搜尋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沒想到倒是這裡看見一處像是有寶貝的樣子!
數息後。
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參天巨人緩緩卸下了自己的隱身術,面無表情的起身站了起來,俯瞰着下方這幾個小螞蟻,面無表情道:“神經,有病一樣。”
隨後才大步走出大殿外,朝第一關走去,此時第一關也沒幾個人了,該他登場了。
...
扶風城,某個茶樓內。
盤膝坐在大廳角落椅子上的書生,正神情恍惚如癡如醉的低頭盯着手中這杯茶,耳朵微顫,極其認真的聽臺上說書人講着某位豪傑曾經的故事。
“嘿!”
只見說書人驚堂木一敲,將所有人胃口都吊起來後,才嘿嘿一笑:“我剛纔說的這位人物,你們不少人肯定聽過他的名字!”
“他就是曾經的大夏第一劍修!”
“白衣劍修!”
“少年得志自然無限猖狂,只是他沒想過最後一次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也就是這一次,徹底讓整個大夏再無白衣之名,這故事啊還要從頭講起,且聽我慢慢道來...”
“哥哥...”
一旁的絡腮鬍壯漢面色有些興奮的將腦袋湊到書生旁邊,激動的搖晃着書生的腦袋,示意其認真聽。
哥哥這些年來平日無事幹,就拉他來茶樓聽說書人說書,他知道哥哥其實最不喜歡聽這些了,但哥哥經常來的緣故只有一個,就是希望從說書人口中聽到關於自己的故事。
只可惜的是,這些說書人只講最近名氣大的人去講,人們也愛聽。
以前過氣的人物,沒人講,也沒人聽。
終於這次在說書人嘴裡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哥哥現在肯定很興奮。
書生將杯中茶一口飲盡後才甩開弟弟的手不耐煩道:“以前我成名的時候,講我的說書人多了去了,我都聽膩了,別一副上不了檯面的樣子。”
然而就在這時——
臺下一箇中年男人突然擺手嫌棄道:“能不能換個人講,早就死了多少年的人還能稱的上是大夏第一劍修嗎?要真是大夏第一劍修,能這麼輕易的死了?”
“一個好運的廢物罷了,還不是被追殺的跟條狗一樣落荒而逃。”
“...”
正準備給自己續茶的書生手中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偏頭望向不遠處那個擺手嫌棄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沉默在原地沒有講話。
“哥!”
而這時,絡腮鬍壯漢也死死按住書生的右手死死道:“你剛服用了天道寶玉,體內的隱毒勉強去了個七七八八,還在恢復期,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動手啊,一旦動手靈氣紊亂,活不了幾刻的!”
“嗯。”
書生點了點頭,袖子裡的青鋒微顫,良久後又突然輕吐了一口氣拍了拍弟弟肩膀,示意弟弟揹他出去離開這裡,臺上的說書人在衆人嫌棄下,也已經換了個人物去講。
不是別人。
正是當今大夏第一劍修的成長史。
茶樓外。
天色又如前幾日一樣,蔓延數千裡的黑雲如壓頂一般,覆蓋在整片天空,幾乎見不到一絲陽光,整個氛圍顯得壓抑又充斥着一種自由味道。
天,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