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陶奈才穩穩的停下了手臂,看向了手中的手術刀。
手術刀就在距離她側臉不過分毫的位置停了下來,正好和最後一隻鬼魂攻擊她時的角度和方向相同。
不僅如此,她身上本來那些應該是被‘鬼魂’弄破的傷口,其實也都是被手術刀劃傷的。
也就是說,剛纔的一切其實都只是個幻覺。
其實她是被幻覺所操控,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僅僅靠着潛意識製造出了這些鬼魂的幻象,甚至還在幻象中不受控制的傷害了自己。
這種感覺就和做夢差不多。
很多夢境看上去荒謬沒有規律,實際上都是一個人潛意識中的想法。
只不過在幻境裡,他們還會自己傷害自己,如果不能及時發現,哪怕被殺死也無可奈何。
不過,也因爲每個人的潛意識不同,所以看到的幻境也不同。
如果不是洛綿綿和季曉月開口的話,她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看破一切。
9210直播間內,鬼觀衆們被這一幕驚訝的狂刷彈幕: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剛纔看到的那一切居然全都是幻境!我滴媽呀,女兒連這都能看出來,未免也太強了吧!】
【今天也是爲了陶神沉醉的一天!】
【我真是給跪了!陶奈好棒,打賞鬼幣+50000】
【今天誰也不能阻止我給陶奈砸錢!打賞鬼幣+30000】
打賞的聲音瘋狂的響起,陶奈冷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意。
她最愛錢了。
洛綿綿和季曉月忽然從催眠裡甦醒過來,兩個人的臉上都還是一臉的迷茫。
“這是什麼情況?剛纔那些胖頭魚呢?怎麼不見了?”季曉月一臉驚恐。
“是啊?那兩條大老虎呢?”洛綿綿跟着問道。
“剛纔你們看到的那些其實都是幻象。我想,應該是因爲我們身上的深海菇的緣故,這東西本來就能導致幻覺,我們剛纔都上當了。”陶奈伸出手,摸了摸身上新長出來的深海菇,取出了噴火器就開始處理。
三個人都迅速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深海菇,然後繼續一路朝前走。
很快,他們終於穿過了這條陰森可怕的長廊,來到了一道暗門前。
順利的打開了暗門後,陶奈他們順利的進入了一個雪白的房間。
站在房間裡,陶奈下意識的朝着牆角看去:“我之前做夢的時候夢到過這裡。當時那個房間裡有着一個長着深海菇腦袋的男人。”
“聽着都好惡心……”不由打了個激靈,洛綿綿滿臉的嫌棄,忽然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一次的淘汰賽進行的好像不是很順利。”那兩個人的聲音也伴隨着腳步聲,變得越來越清晰。
“我也聽說了。之前只聽說過參賽者多出來的,結果沒想到這一次到了最後,居然丟了三個人。”
“估計是想要逃跑吧?呵呵呵,真是天真又可笑。這裡可是魚人島誒,沒有任何人可以順利的從這裡逃脫……”
“怎麼辦?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季曉月緊張的說道。
“他們嘴裡說的那三個人應該就是我們吧?”洛綿綿抱緊了懷裡的傀儡人偶,眼中泛起了忐忑,“如果這個時候被他們抓到的話,我們會被怎麼對待?”
洛綿綿這話立刻引起了一片沉默。
最後還是陶奈當機立斷,迅速的觀察了周圍一圈:“無論如何,我們今天都不能被他們給發現。”
而這時候,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
咔嚓-
兩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扭開門鎖走了進來,探頭看了看房間內的情況。
房間內空空如也,兩個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後便走了出去,其中一個說道:“檢查過了,沒有什麼異常。”
“還是把門鎖起來吧,畢竟有三個人逃脫,咱們還是慎重點比較好,免得到時候惹怒了島主就完了……”
兩個男人關上了房門,然後轉身離開。
房間內,牆壁上的空調管道內。
陶奈,洛綿綿和季曉月趴在狹小的空調管道內,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就這麼走吧,小心一點,免得被發現。”陶奈調整了一下身上的揹包,然後慢慢的朝前移動。
管道內的空間狹小,行動起來很不便,需要手腳並用才能勉強通過,除非是經過了一些拐彎口,不然在爬行的時候甚至都無法轉身。
洛綿綿和季曉月的體力都消耗的厲害,沒一會兒便滿頭大汗。
季曉月問道:“奈奈,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找任山海。這次的事情,任山海纔是關鍵。”陶奈說着,繼續朝前爬行,然後發現地下的這片建築居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寬闊。
一直爬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陶奈忽然聽到了任山海憤怒的呵斥聲從前方一個通風出口傳來。
“一羣廢物!不過是讓那些遊客們自相殘殺,你們只需要盯着不要出事就好,怎麼還能讓三個人跑的不知所蹤?這馬上就要天亮了,結果還差了三個人,你讓我見了神明後,要怎麼和神明交代?!”
陶奈迅速上前,通過出口朝着下方看去。
相比於其他房間,任山海的房間看上去顯得更加高級。
不過,這個房間也和其他房間一樣,主體是一片雪白,看似很純淨無暇。
房間裡有任山海和另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女人聽了呵斥,低下頭不敢去看任山海的臉,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已經竭盡全力去找了,應該很快就能將逃走的那三個人全部找回來。島主,您說萬一找不到的話,魚人神大人不會生氣吧?”
任山海眼神冰涼的看了女人一眼:“魚人神大人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到時候神明發怒,倒黴的可不僅僅只有我一個人。”
女人被嚇得一哆嗦,急忙說道:“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到那三人的!”
任山海頭疼不已,不耐煩的朝着女人揮了揮手。
女人離開關上了門,房間裡只剩下任山海一個人。
他去酒櫃拿了杯威士忌,倒了一杯後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喝了一口就把手裡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任山海的聲音裡透出了一股狠毒:“陶奈,洛綿綿,季曉月!你們三個最好把自己藏的好一點,別讓我發現了你們……不然的話,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