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界榆不耐煩的咂舌:“胡說八道什麼東西?誰不知道陶奈自從認識了我之後就一直帶着我參加副本?你們誰也沒有我瞭解陶奈!”
洛綿綿推搡了界榆一下:“走開,死舔狗,你搶我的詞了!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胡小華站在一旁默默的聽着,眼底泛起了一片不可置信。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發言都讓她吃驚,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是他們這種主動去中心大樓的玩家。
胡小華想到在風鈴市場的時候,陶奈主動幫助自己的樣子。
這一瞬間,她產生了一種想要加入季曉月他們的衝動。
不過這衝動轉瞬即逝,胡小華很快冷靜下來,轉身正要走,就被一個蒙着臉的瘦高個男人給攔了下來。
男人身高很高,足有三米,他駝着背,低着頭對胡小華說道:“你和陶奈也有接觸,你也跟着一起去。”
胡小華一臉茫然,嘴裡想要說的話全部吞了回去,不得不跟上了衆人的腳步,一路前往中心大樓。
與此同時,冥界。
昏睡之中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包裹着全身,陶奈半眯着眼睛,感覺全身動彈不得,隱約能夠看到兩道僵硬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擡頭看到了薄決和楚葉,陶奈發現這兩人正在用身體阻擋車蓓蓓等人的靠近。
其中領頭的車蓓蓓最爲瘋狂,她手中的刀不停揮舞,對着薄決和楚葉攻擊過去。
陶奈看着楚葉和薄決的身上被切割出了大小不一的傷口,心頭一緊想要站起幫忙。
可她這才動作,四周忽然狂風大作,那些旋轉的旋風就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朝着陶奈簇擁而來,將她的手腳束縛起來。
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毛都隨之戰慄起來,陶奈背後攀升起了不安的感覺。
她的身體在本能的抗拒四周的環境,強烈的不適感讓她的臉色看上去之前還要更加蒼白。
陶奈艱難的移動着身體後退,可是那些旋風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七手八腳的朝着她環繞而來。
很快狂風化爲了手掌,從不同的角度抓住了陶奈的四肢。
雖然靠着肉眼什麼都看不到,可是陶奈能清楚的感覺到四周的狂風對她的針對。
這些狂風想盡辦法折磨她,可怕的力道幾乎可以撕碎她的身體。
“薄決,楚葉……”努力的想要靠近兩人,陶奈正好對上了薄決的目光。
在薄決轉頭的瞬間,車蓓蓓找到了機會,一刀就割開了薄決的脖子。
“薄決!!”陶奈頓感心驚肉跳,看着薄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無比的傷口。
傷口足有三五釐米深,氣管幾乎被完全切斷。
可薄決的面色如常,彷彿這個傷口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陶奈看着這一幕,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幾乎逆流。
被割破了喉嚨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這恰恰可以證明薄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她沒有辦法帶走薄決或者是楚葉,她真的救不了他們了。
不僅如此,她還要被他們所保護。
掙扎着站起來,陶奈不管狂風如何撕扯她的身體,咬着牙上前一步,從道具包裡取出了銀色手術刀,刺穿了車蓓蓓的喉嚨。
車蓓蓓的表情掙扎了一下,然後咬牙撲向了陶奈,用血肉之軀抱住了她。
陶奈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她拔出了手術刀,然後繼續一下接着一下刺向了車蓓蓓,直到車蓓蓓的喉嚨上都是傷口。
很快,隨着陶奈隨手一掃,車蓓蓓的整個腦袋都被砍了下來。
這一瞬間,車蓓蓓的身體宛如萎靡一般迅速萎縮成了一團漆黑的血肉,粘稠的砸在了地上,飛濺出了一團污濁朝着四周散落。
陶奈聞到腐爛的屍體的味道,她低下頭,就清楚的看到車蓓蓓的肉體和地面融爲了一體,像是消失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不!!”這個時候,楚葉猛然撲了過來,他抓住了陶奈的手,把她拖走。
陶奈不解,但是她還是跟上了楚葉,結果她才邁出了一步,腳就被人給狠狠拽了一下。
腳踝位置傳來了拉扯的感覺,陶奈低下頭後看到了讓她難以置信的一幕。
只見一個好像是爛泥做成的人型生物從地面裡鑽了出來,烏黑的手掌正捏着她的腳踝。
陶奈想要甩開對方,奈何對方的手掌太過有力量。
清楚的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正常,陶奈憋紅了一張臉,只想要逃離。
對方不給陶奈任何機會,雙手死死地抓着陶奈的腳踝不肯放開。
強烈的劇痛襲來,陶奈的額頭上滲透出了冷汗,看着腳踝上出現的黑色污濁痕跡逐漸的脹大,緊跟着伴隨着啪的一聲悶響炸開。
污濁的鮮血飛濺出來,那個凸起的黑色膿包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隻眼球。
眼球中血絲瀰漫,眼珠子在其中轉動了一圈後,牢牢的鎖定了陶奈。
陶奈看着那隻眼睛因爲愉悅而眯了起來,緊跟着她的皮膚上裂開了一個傷口,一口凹凸不平的牙齒伴隨着滑膩着的舌頭從她的身體裡冒了出來,陰森可怖的樣子活脫脫像是另一個世界來的生物。
“陶奈,你好呀。”這隻漆黑的嘴巴里發出了愉悅的笑聲,眼珠子跟着轉動兩下:“陶奈,我可太想見你了,你知道我日日夜夜在這裡受折磨的時候,我有多想親手殺了你嗎?”
“你是車蓓蓓……”陶奈認出了車蓓蓓的聲音,“這不可能,你已經死了。”
“你希望楚葉和薄決活着,卻希望我死了,陶奈,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同學你這樣實在是太狠心了。”車蓓蓓得意洋洋的對着陶奈說道:“我是死了,不過,我今天要帶着你一起死!”
聽着車蓓蓓發出了狂笑,陶奈看着她雜亂的牙齒開始啃咬她的皮肉,用力之大像是要將她撕碎。
她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不管她如何掙扎,車蓓蓓他們也像是一團團詛咒一樣,始終都在她的身邊盤繞。
這些曾經死過的人,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就像是車蓓蓓,哪怕是早就已經死了,甚至是她再殺了車蓓蓓一次,車蓓蓓也像是一塊烙印,不管她如何掙扎,還是一定要跟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