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些遊客是在遊樂園內失蹤的。新聞上大概得內容就是有來這裡遊玩的客人,會不明不白的在遊玩一天離開了樂園之後忽然神秘失蹤。因爲樂園內和大門口都有很多攝像頭,可以證明遊客確實是離開了樂園之後才失蹤的,因此那些失蹤人士的家人哪怕是報警了,也沒辦法影響到樂園。
按照當時的新聞報道來看,樂園出事的時候,輿論的風口還是站在遊樂園這邊的比較多,有很多自發的網友們都覺得遊樂園無辜,後來時間長了,這種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季曉月解釋道。
向邱直接將有關於這件事的相關新聞找出來,遞到了陶奈面前:“你看,這裡還有失蹤人員的名單呢。”
“鄧丹,秦華洋,周思怡……”陶奈迅速的查看了一下這些名單上的內容,眼底泛起了一道瞭然之色。
這些人失蹤的時間都不同,算起來從遊樂園再度開業之後,正好是每年都會失蹤一個人。
可是這些失蹤的人不管是年齡,性別,還是失蹤的時間看上去都沒有任何規律性可言,難怪當時警察沒有辦法調查。
“剛纔那個兩個保安說的話,足以證明這個樂園確確實實是有問題的。接下來我們要小心行事,先去地下室吧。”陶奈總結一句,輕手輕腳開門,走了出去。
沿着剛纔那兩個男人離開的方向,陶奈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室所在的位置。
站在距離地下室不遠處的拐角,陶奈他們遠遠的看了眼守在地下室門口的那兩名保安。
這時候,十七和King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同時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碎石頭。
砰砰兩聲悶響,十七和King的速度飛快,瞬間擊中了那兩名保安的腦袋。
保安們毫無反抗之力,悶哼後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隨便將兩人拖到了一旁的空宿舍裡綁好,陶奈掏出手機拍攝了一下地下室的入口,看着界榆他們拉開了地下室的大門。
地下室的大門內是一條一路延伸到了地底深處的樓梯,樓梯兩側的牆壁上亮着昏暗的電燈,一眼看不到的盡頭。
界榆打頭陣,先進入了樓梯,其他人緊追其後。
向下深入了大概三十米左右,陶奈句感覺到了呼吸困難:“這裡的味道好奇怪。”
像是什麼東西腐爛發黴的味道混雜着機油的味道,越是朝着下面走就越是濃郁,呼吸的太多會給人一種馬上快要窒息的壓迫感覺。
“再忍一忍,我們馬上就到了。”界榆說着,帶着大家來了到了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有這一條很寬闊的走廊,走廊的兩邊是幾個被緊鎖着的房間,一路到走廊最深處的位置,能夠看到一扇巨大的雙開大門,一陣陣機械嘈雜的聲音就是從門縫裡傳出來的。
留下了洛綿綿和狐姬放風,陶奈他們一路確定兩側的房間都沒有人在後,順利的來到了那扇大門前。靠近了大門後可以更清晰的聽到這一扇大門後鎖傳出來的聲音,像是好幾臺機械正在一起運轉,聽着很像是縫紉機的聲音。
陶奈輕輕的打開了一條門縫,頓時,有序的機械聲撲面而來。
巨大的房間看上去像極了那種廠子的廠房,高高的屋頂上鑲嵌着一排白熾燈,不算是明亮的慘白燈光投射在那羣正在踩着縫紉機的工人們身上。
不,其實從這些人的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他們是工人,因爲他們的穿着打扮都顯得很骯髒破爛。不少人的臉上,身上都沾滿了骯髒的痕跡,頭髮因爲長時間沒有打理都混雜成了一團。
而且,這些人不管是男女老少,全都是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好像是會隨時倒下。
陶奈觀察了一圈,眸光微微一縮,指了指燈光下的一個短頭髮女人:“是周思怡。”
周思怡是之前那些失蹤者中最近失蹤的一個,從去年失蹤到現在爲止,大概失蹤了半年左右。
而這短短半年,就將周思怡從照片上那個長髮飄飄的明豔少女,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周思怡不僅僅消瘦了一大圈,而且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顯得非常糟糕,原本烏黑的長髮不知道是被什麼人給胡亂的剪成了一個凌亂的雞窩頭。
特別是她的眼神,空洞的好像失去了焦點,只知道不停的運轉着自己面前的縫紉機。
“他們居然在縫製遊樂園裡的吉祥物娃娃……”界榆想到了自己之前收集的那麼多吉祥物娃娃,臉色顯得很陰沉,“之前這個遊樂園就宣傳他們的吉祥物娃娃不論大小都是純手工製作的。當時還有不少人抨擊,說是遊樂園每天販賣那麼多吉祥物娃娃,按照遊樂園建設的那個小工廠,根本就來不及製作……現在看來,他們居然這麼壓榨勞動力!不過,這些人怎麼不跑?”
“可能不是這些人不想跑,而是他們想跑也跑不掉。”陶奈這麼說着,忽然聽到周思怡尖叫了一聲。
周思怡一個不小心將手指送到了縫紉機下面,被長針刺中,白色的絲線在她的手上縫出了一排,很快就被她傷口處滲透出的鮮血所染紅。
周思怡趕緊停下機器,她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傷口,驚恐的轉頭看向了被聲音吸引來的保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現在就繼續做,我不會耽誤進程的,對不起,對不起!”
陶奈看着保安氣勢洶洶的樣子,幾乎感覺下一秒保安就會抽出警棍,狠狠地毆打周思怡一頓。
可是讓陶奈意外的是,保安並沒有做出任何野蠻的舉動。
保安先是看了下週思怡的傷口,將那根線抽出來,又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創口貼給她貼上:“周思怡,你怎麼不小心呢?你別忘記了,你遊樂園的一份子,你的身體就是大家的身體,你要是受了傷的話,園長會非常擔心你的。”
周思怡被如此溫柔的對待後,還是一臉惶恐,像是一個復讀機只會不停重複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