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轉身向門口望去“師妹”我隨口也喊了一句。
這一幕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李巖看着天驕眼睛都直了,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真的。
我沒有想到潘應蕭當初跟我說的那句話真的靈驗了,天驕真的趕在我跟齊琦成親的時候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天龍紅着眼睛看着天驕,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
而我則是楞在原地,什麼話都沒說,直勾勾的看着天驕,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大家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一會事,他們則是把目光全部投向了天驕跟那個喇嘛。
“狗娃他是誰啊”齊琦的母親站起來向我問道,而我依然沒有說話,就那麼看着天驕。
齊琦把紅蓋頭拽了下來也向天驕看了過去。
天驕也是愣在原地紅着眼睛看着我,她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自己的朝思暮想的師兄居然跟別的女人在這成親。
“噗”我實在是憋不住了,胸口一陣刺疼,然後嗓子眼發甜,一口鮮血噴了出去,然後我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師兄”“狗娃”大家一起向我衝了過來。
當我醒來的時候大家都在我屋子裡,天驕跟齊琦紅着眼睛看着我沒有說話,天龍也在不遠處注視着我,齊琦的父母也沒有走,齊琦父親臉色鐵黑,憤怒的看着我,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我知道他在等我的解釋。
屋子裡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楚,而我的大腦則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接下來我應該說什麼,我的胸口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彷彿上面放着一顆千斤石頭。
“狗娃,師兄你醒了啊”齊琦跟天驕同時喊道。
此時我依然什麼話都沒有說,躺在炕上看着天驕與齊琦。而他們倆則是一臉緊張的看着我。
“張大狗,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會事嗎”齊琦的父親憤怒的看向我。我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齊琦的父親解釋,現在的我什麼話都不想說。
李巖,跟天龍則是可憐的看着我,他們能猜出來我心裡感受。
“怎麼事啊,還沒拜完堂嗎”這個時候稻香師姐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當她看見天驕的那一刻整個人也是愣住了,她也有點不知所措。
天驕的出現打破了所有人平靜的生活,稻香師姐看着躺在牀上的我,他發現我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心裡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此時什麼話都沒說直勾勾的盯着天驕。
“對不起,我不該來,是我攪了你跟我師兄的成親儀式,我現在就走”天驕起身就要往外走,齊琦站起身子一把拉住了天驕。
“你很漂亮,我也經常聽稻香師姐跟狗娃說起你,我叫齊琦”齊琦很大方的介紹自己,而天驕只是對着齊琦勉強一笑,算是有禮貌的打個招呼。
齊琦把天驕拉到我的旁邊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很平淡,沒有任何傷心的表現,這讓我有點不自然。
“是時候該走了,其實我已經不屬於這個人世間了,上次中槍以後,我就已經死了,我能堅持到現在是因爲我心中的一個信念,那就是狗娃在我臨死的時候承諾過我,要跟我成親,也正是這個信念支撐着我到現在”齊琦說到這的時候用她冰冷的手摸着我的臉,眼神裡透露着不捨的神情。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搖着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個時候屋子裡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齊琦,他們覺得齊琦好像在跟我們開個天大的玩笑。
“孩子,你說什麼傻話呢”齊琦的母親覺得齊琦在說傻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狗娃,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的身邊,我想做你的妻子,想做你孩子的娘,可是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個奢望,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間了,今天我們倆成親,我的心願已了了,所以我要走了,我也希望你不要爲我悲傷”
“不要走,不要,你說過我們以後要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我以後肯定好好的照顧你,只要你不走,我不當那個道教協會的會長了,我就陪在你身邊,我哪都不去”我猛的抓住齊琦冰冷的手不放,眼淚再一次的從眼眶滑落下來。人就是這樣的,往往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的一切。
“爹,娘你們也別責怪狗娃,這件事跟任何人都無關,要怪就怪你們女兒的命太薄了”即使齊琦這麼說,齊琦的父親跟母親也不相信齊琦所說的一切。
“瘋了,簡直是瘋了”齊琦的父親紅着眼睛看着她的女兒,身子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天驕,我把狗娃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他,幫幫他,不要讓他一個人累,我知道你比我更適合狗娃,我也知道你跟我一樣深深的愛着她”此時的天驕沒有說話,只是含着淚心疼的看着我。
此時的齊琦俯下身子在我的嘴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張大狗下輩子,你還要娶我”
“不,不要”還沒等我說完,齊琦的身影就消失在我的面前,無影無蹤,就像她從來也沒有來過似的。
“噗”我再一次的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又暈了過去。
齊琦的母親跟父親看見齊琦在他們眼前瞬間消失,嚇的當場就暈了過去。
最終我張大狗的成親儀式以悲劇收場,齊琦從此的離開了我,這一世我又多了一個對不起的人,我覺得我虧欠齊琦的比虧欠任何人都多。
成親的那天宴席一切都在正常的進行着,大家也不知道茅山堂發生的一切,當大家問我哪去的時候,稻香師姐他們說我有點急事不能來了,雖然大家有點不滿意,但是也都沒有說什麼,畢竟在這個日子誰也不能鬧事,大家也沒喝多少酒就散了。
“師兄,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三天沒吃一口東西了”天龍端了一碗麪條走到了我的面前。
此時的我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捧着齊琦的靈牌蜷縮在她消失的地方,這三天我沒有離開過茅山堂,沒有吃過飯也沒有喝過水。
這期間很多人都來看過我,潘應蕭,劉明翰,以及於迷龍,還有田師叔跟元天師都來勸過我,而我則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齊琦母親痛失女兒以後徹底變得瘋瘋癲癲起來,齊琦的父親一下子也蒼老了不少,原本半黑半白的頭髮全部變成了白髮,整個人看起來像個七八十歲的老頭。
“師兄,你吃點東西吧,你再不吃東西,身子會扛不住的”這個時候天驕也走了進來。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你們還是出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天驕跟天龍無奈的搖搖頭走了出去。
“師姐,我去把稻香師姐找來吧,師兄平時最聽稻香師姐的話了”天驕沒有說話只是對天龍點了點頭。
沒一會稻香師姐就被天龍請了過來,稻香師姐也來不及跟天驕打招呼,只是衝着天驕點了點頭,然後就向我的屋子裡走了過去。
稻香師姐看見我現在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疼,她也覺得我這命實在有點過於悲哀,彷彿老天爺把所有不公的事都放在了我的頭上。
“狗娃,齊琦已經離去了,她是回不來了,你何苦這樣對待自己呢”稻香師姐含着眼淚對我說道。
“稻香師姐,我疼,我這疼啊”我拍着自己的胸口窩對着稻香師姐說道,此時的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失聲的哭了起來。
“師姐知道你心疼,師姐也同樣的心疼,心疼齊琦,心疼你,可是齊琦已經不在了,我相信她也不希望你這樣,狗娃你應該振作起來”稻香師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我的傷心欲絕也同樣的把她也給感染了。
“我對不住她,到頭來我什麼都給不了她,是我無能啊”我痛聲哭道,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不,你其實已經給她了,給她想要的名分了”稻香師姐指着我手裡捧着的那個靈牌,靈牌的上面寫着“愛妻齊琦之靈位”這個靈牌也是我親手做的。
“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了,我寧願我們從來不曾相識過,是我害了她”我的哭聲越來越大,外面的天龍跟天驕也都全部聽見了。
天驕站在院子裡看着我的屋子也在不停的留着眼淚,此時的她也感受到我心裡的悲傷,天龍也一樣,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稻香師姐一隻手把我摟在了懷裡,而我則是像個無助的孩子放聲的哭泣着。
天驕回來以後也沒有走,住在了她曾經的那間屋子裡,天龍這段日子也沒有回茅山派,也沒有陪張檜,就一直守在我的身邊。
丹增禪師也沒有着急回西藏,他則是去了北京城最大的喇嘛寺廟雍和宮,雍和宮是北京地區現存最大的一座藏傳佛教寺院。初爲清代雍正皇帝登基前的府邸,乾隆年間,改建爲喇嘛廟,成爲清政府管理全國喇嘛教事務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