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破窗聲很快就引起了其他喪屍的注意,廠房外遊蕩的喪屍不見得比工廠裡少,數以百計的喪屍同時朝女人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女人也沒有太慌張,從腰間掛着的黑布袋裡取出一個密封着的玻璃瓶,點燃上面的白色布料就扔了出去。
這個張濤曾在其他守衛身上見到過,算是一個簡易的汽油燃燒、彈。
點燃之後的燃燒、彈,直接砸在女人身後的那一片喪屍身上。
燃燒、瓶裡面的汽油立即把三四隻喪屍一起點燃,距離他們較近的喪屍,也因爲爆炸的聲音圍了過去。
因爲本身就沒有痛覺,那羣喪屍也相繼被點燃,火焰燃燒着他們身上的脂肪越來越大。
當然了,這些火可不足以殺了成片的喪屍,唯一能做的就是擾亂他們的注意力。
女人也沒有多猶豫,用袖口捂住嘴巴,儘可能在不碰到衝過來的喪屍的情況下,飛速朝着廠房拐角的位置衝去。
當然了,就算女人再小心,也會有三四隻喪屍偶然觸碰到女人,但是還沒等它們吼叫,就被女人用袖口的刀子砍斷頸椎骨。
這些動作一氣呵成,看得出女人一定受過某種訓練,就連張濤都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終於是衝出了喪屍羣的範圍,女人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迅速將身體隱藏在一間廠房的拐角位置。
只是下一刻,女人感覺自己的手下意識的摸在了張濤的胳膊上。
在這一瞬間,整個廠房的空氣彷彿直接凝固,女人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驚恐,不過很快就轉變成了殺意。
女人並沒有回頭,反而把袖口的刀片順勢划向了張濤的位置,所攻擊的方向正好是張濤的脖頸!
哪怕沒有用眼睛看向張濤,女人依舊可以精準的找到張濤脖頸的位置。
如果張濤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一隻普通的喪屍,這一下足以讓張濤的腦袋搬家。
但好在女人的手距離張濤脖子只有一公分的時候,直接被青小雅的胳膊一把擋了下來。
女人先是一愣,隨即迅速退到了張濤的相反方向,目光警惕的看着張濤。
直到現在,張濤才能準確地看清女人的真容。
一頭棕紅色長髮之下,是有如柳葉一般的眉毛,以及散發着冰冷氣息的棕灰色瞳孔。
刀削一般的面部輪廓,在沾染了那些喪屍的血跡之後,反而有一種別樣的氣質,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威懾感。
單從女人的樣貌上來看,似乎並不像是本國的人,倒是有些像那種混血。
但張濤現在可管不了這麼多,在女人對自己攻擊的同時,他也已經掏出了十字/弩。
看着張濤等人並非喪屍,女人的眼神稍微放鬆了一些,不過依舊半舉着刀口隨之準備還擊。
思索片刻,張濤還是決定先不處理了這個女人,至少要先搞清楚,這工廠裡還有沒有其他人在,畢竟在這裡一般都是團隊一起出動執行任務。
“在這地方動手,你是想把那羣傢伙都吸引過來?”張濤語氣裡帶着憤怒說道。
那女人則是冷哼一聲,其實就算她還想攻擊張濤,也不可能快的過張濤手上的弓弩,早晚會被一箭射穿。
權衡了利弊,女人有些不甘心的收起了小刀。
張濤則讓青小雅留在靠近女人的位置,隨時提防着這女人。
畢竟剛剛她的速度就連張濤都沒反應過來,再來一次張濤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防的下來。
女人張了張嘴,用稍微帶着一些口音的普通話問道:“你們是誰?僱傭兵?”
張濤自然不會告訴女人基地的事情,隨便編了一個藉口:“不,我們是夢過雄先生手下的搜刮隊成員。”
聽着張濤的話,女人將信將疑地打量了張濤許久,但現在雙方都沒有動手的意思,總歸是最好的結果。
微微呼出一口氣,女人的聲音有些冷淡的說道:“你可以叫我青弧,教鞭僱傭團成員…”
至少在青弧看來,就算張濤還不能完全信任,但與其跟張濤這種陌生的倖存者內耗,不如先找到自己的隊伍重要。
聽到青弧嘴裡說出的教鞭兩個字,雖然張濤表面上沒多少表情變化,心裡卻十分的驚訝。
這教鞭僱傭兵,正是之前洛辰口中說的,位列盛輝市第一名的僱傭兵團隊。
怪不得青弧的身手這麼矯健,果然是受過專業的訓練。
謹慎的看了看還沒有圍過來的喪屍,青弧皺着眉頭癱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張濤也能夠注意到,青弧大腿內側的位置,赫然又一個幾釐米長的傷口。
雖然面積不大,但傷口很深,半條褲子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一般這種傷勢纔是最危險的,不但沒辦法快速癒合,甚至不及時得到治療,還會因爲失血跟感染被活活折磨死。
看得出來,青弧也是快要撐不住了,不然她纔不會在張濤面前露出自己的傷口。
注意到張濤的目光,青弧冷聲說道:“要是你敢再上前一步,我不建議把喪屍吸引…”
看得出來,青弧的傷口應該不是喪屍弄成的,不然她早就沒有這力氣說話了。
張濤倒也沒有亂動,看着青弧將自己的衣服撕開,硬生生往傷口上纏了好幾圈。
但這種程度的包紮,根本沒辦法徹底止住血跡,等到燃燒、瓶的火焰徹底熄滅,沒有了濃煙的遮蓋,青弧血跡的味道肯定還會把喪屍吸引過來。
“該死的…”青弧皺着眉頭,因爲包紮時傷口傳來的疼痛,她的臉色有些發白。
稍微權衡了一下利弊,張濤也是將一些紗布跟一部份草藥扔給了青弧。
這基地裡的草藥不止能夠驅寒,還能凝結在傷口位置,足夠青弧止血的了。
雖然不知道張濤從哪裡掏出來的東西,但救命的東西就在自己面前,青弧也不含糊。拿起那些紗布跟草藥泥,十分專業的將自己的傷口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一切的動作,僅僅花費了幾分鐘時間而已。
似乎是明顯感覺到疼痛緩解,青弧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與此同時將剩餘的紗布默默扔給了張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