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法術節點都攜帶有一種場。”
方白將一晚上的試驗數據全部整合在一起後忽然明悟。
“每一個由精神力和元素之力組合成的法術節點或者元素通道都具備着能量。
具備能量就有能量輻射，或者說在一定範圍內的場。”
方白組織着自己的措辭，手中筆在筆記本上流暢的寫着。
此時此刻，方白腦海中百分之一的靈光配合之前百分之九十九的積累，終於踏出臨門一腳，靈感宛如泉涌。
“能量越多、越大，這個場的影響範圍就越大, 反之則越小。
法術結構就是場與場的互相交織、切割、碰撞而融合形成的一個更大的場。
法術節點的場比較單一，法術結構場相比較而言就複雜了許多，也可以實現一些簡單的功能。
但這還不足以成爲一個法術，或者說這僅僅是簡單戲法！”
方白的思路徹底暢通！
“這些具備簡單功能的場再次與其他場碰撞、融合，這其中就擁有了無數種變化，無數種可能。
法師就可以在其中選取自己所需要的功能將其化作現實，這便就是法術，具備複雜功能的法術！”
“因此，一個法術節點、一條元素通道的體量或者位置變化都會導致法術結構場的變化, 法術結構場的變化導致與其他法術結構場碰撞後產生的結果發生相應變化。
這延伸到最後就是法術節點錯誤，整個法術失效或者變成其他效果。
多半是失效，這兩重隨機碰撞，無論出現什麼效果都是走狗屎運。
正常來說法術模型崩潰纔是結局。”
方白臉上的笑容已經無法壓抑，洋溢在了臉上。
法術節點的場、法術結構的場、法術模型的場方白雖然無法感知到，無法用肉眼觀測，但此刻卻都在方白心中浮現。
這就好像末世前無法直接觀測微觀領域，但卻能夠通過各種數學模型、理論計算、復原出微觀領域一般。
方白雖然無法觀測場，但方白能夠確定場的存在。
方白雖然無法認識場，但卻能計算出場的範圍以及影響。
因爲雖然法術結構和法術模型是容易產生變數的，但自己凝聚出來的法術節點卻是可控的。
只要方白把控住每一個法術節點，每一條元素通路, 計算出法術結構的場, 模擬出法術結構的碰撞，方白就能自由選擇法術模型的能力。
甚至還不僅僅是法術模型。
在方白看來, 法術模型也同樣是一個場, 只不過是一個複雜性相當高、功能相當複雜的場罷了。
但既然是一個場，無論複雜程度如何, 無論效果如何，那都會繼續與其他的場發生碰撞、切割、乃至融合。
這就意味着可以形成更加複雜的場！
這就意味着效果複雜的法術可以再次通過這種方式形成更加複雜、更加強大的強大場。
“法術節點、法術結構、法術模型.”
方白沉吟許久，最後還是想到了一個較爲貼切的詞語。
“法術.架構！”
方白長呼一口氣。
“因爲場的存在，法術模型無論是縮小還是擴大都需要考慮到場的相互影響。
同樣的法術想要在不同體量下達成效果都需要重新計算法術模型。
掌握場，就意味着我可以自如研究法術模型的縮小與放大，我甚至可以自由調節法術的威力大小。
往上我能研究法術架構，衍生出更加複雜的法術效果，或者選擇出極致威力的恐怖法術。”
方白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涌現出無數種可能。
場！
這不是一個具體的法術技巧，這不是一個直接的法術，更無法立竿見影的提升方白實力，這僅僅是一個理論。
但卻可以宛如龍骨一般支撐起方白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科研核心，形成屬於方白的法師理念，爲方白的法師之路奠定堅實基礎。
“場理論！”
方白臉上露出笑容，給這一個理論取下了名字。
如果未來有法師學科教科書的話，那這個理論必將出現在最基礎的部分中，而名字或許會是.
場理論————方白。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白髮現腦海中的手稿快速翻動起來，在方白的關注下，手稿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空白的一頁。
空白頁呈現在方白麪前，上面隱隱出現了一支虛幻的筆。
方白見此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這是我的“場理論”得到傳承的認可，有資格記錄到傳承中去了嗎？”
方白很早以前就意識到手稿是一份傳承，是一脈法師的傳承。
可方白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有資格在這種級別的傳承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現在突然看見這支筆，這面空白，方白忽然感覺有些夢幻。
沉吟片刻，方白用精神力握住了那根虛幻的筆，在手稿上緩緩落下。
“場理論——法師初學者方白於轉職第五天研究火球術法術模型初次提出。”
方白看着這個標題。
重點就在初學者、轉職第五天、研究火球術法術模型！
方白滿意的點了點頭，主打的就是低調。
“低調，要的就是這種低調，嗯，就這麼寫，以後要是有誰看到這份傳承，看見我的字。
也可以好好激勵激勵。”
在傳承上留下自己的痕跡，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奇妙。
方白沒有急着下筆，而是開始總結、措辭，一一思索場理論的簡介、思路、運用技巧，以及未來的一些展望，發展方向。
和標題不同，真正內容上方白下筆很謹慎。
這是傳承，對於這份傳承，方白也已經有了一絲歸屬感，一絲榮譽感。
所以對於傳承，方白會非常凝重、認真，所以方白會再三考慮，哪怕是留白也不能留下可能導致誤導的言語在上面。
可以沒有幫助，但不能誤人子弟。
短短一個理論方白寫了三四個小時才寫完。
徹底完成之後，方白看着正在緩緩消失的筆，看着手稿，不知爲何，心中冒出一共念頭，念頭一出現就一發不可收拾，方白當即快速將手稿翻到前面法術卷軸的內容處。
鎖定純靈木製作卷軸紙的地方，畫出一條線，微微延伸到旁邊的空白處，然後用非常小的字寫下一句話。
“大佬在這炫富了，我好不容易搞到一顆靈木，哪能造卷軸紙啊。
——一環法師方白。”
傳承有靈，既然可以認定場理論的資格，所以也肯定可以分析方白寫下的文字能不能保留。
如果不能，這字肯定寫不上去，所以落筆後，當方白看見這行字沒有被抹去，而是縮小後出現在旁邊時，方白頓時樂開了花。
好玩。